吴用轻摇羽扇,随后便颇为神秘的道出了一个人的名字:“晁盖哥哥,这次破敌的关键节点,怕是要放在刚上山不久的那个李巧奴身上了。”
吴用的话音刚落,那晁盖便蓦然瞪大了双眼。在看向公孙胜之时,双眸当中更是充满了不可置信之色。因为在他看来,两军交战比拼的,通常都是男人的事儿。例如男人之间的武艺、计谋、应敌经验等等。可这会儿,眼前这个吴学究,怎么却把如此严肃且重要的事儿,与那女人家家的勾连在了一起呢?这……又到底是什么意思?……安道全与李巧奴现在所居住的那间客房内,虽然布置的极其雅致讲究。但这二人,却没有一点想要在此处,稳定安居下来的打算。因为在他们二人看来,这水泊梁山上的那些人,不是土匪、就是强人、要不就是干尽了非法勾当的江洋大盗。他们两个良善之人,没日没夜的与这些人打交道。若在此之后,这般事传扬了出去,那又让他们两个怎样回那健康府中做回普通人呢?怕是到时候,那县衙的板子都免了,直接就得把他们二人押赴刑场!正当安道全、李巧奴二人愁眉苦脸,为当下这些事儿心忧不已的时候。他们这里,便来了一个客人。准确来说,就是那安道全的老相识,有着浪里白条之称的张顺。而张顺此次前来,也不是他想主动找安道全的,而是安道全自从到了此地之后,便一直以各种理由,频频欲找张顺。而张顺在百般推却不掉之后,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匆匆赶来了这里。当安道全看到张顺之后,心里的火气,一下子就窜了上来:“好你个张家小儿!”
“先前百般哄骗我等,让我等来这水泊梁山之上,还说什么你有一个结拜兄弟得了重病,想要我前来此地医治。”
“可现在我都已经来了,你那得了重病的结拜兄弟,却又在哪儿?”
“张家小儿,你若还有些良知的话,那便赶快将你那位得了重病的结拜兄弟叫来此处,让我为其诊治一番。”
“到时候,若我能将其病症治好了,我这里也不收你哪怕一两银子,你直接就将我们二人放下山去便是。”
“如此一来,我便感谢你们张家的列祖列宗了!”
张顺听完此话之后,顿时便略显心虚地对那安道全,咧嘴笑了笑:“神医哥哥,你这是说的哪里话?”
“咱们二人的交情归交情,正事归正事,自然是无法混为一谈的。”
“所以神医哥哥,你就不要跟我那么见外了。”
“至于我那身染重病的结拜兄弟,用不了几天时间,哥哥就能见到了。”
“到时候,再由神医哥哥出手,为他医治却也不迟。”
“现在时间都已经这么晚了,小弟估摸着神医哥哥用不了多久,便要与那巧奴嫂嫂同床共枕了。”
“所以小弟我,便不在此地打搅神医哥哥快活了,就此告辞便是。”
张顺说完这话之后,便忽地连退了几步。待来到门口之后,便想转身离开此处。可这时候,那安道全潜藏在心底的倔脾气,也忽地窜了上来。但见那张顺没说几句话,便想逃离此处,顿时赶忙上前两步,死死的拽住了张顺的胳膊:“张家小子,你勿要在此跟我打马虎眼,快快将你那位身染重疾的结拜兄弟叫来,让我医治。”
“如若不然的话,我便全然当你以前对我所说的那些话,都是在骗我。”
“于此刻,便离开此地,行下山去!”
那张顺一看,今日这事儿怕是无法善了了。于是心中,便也不急了。缓缓走到茶几旁边之后,也不用那安道全多让,便一屁股坐了上去:“既然神医哥哥都已经这么说了,那小弟这里,也跟神医哥哥来句实话好了。”
“并不是小弟现在,并不想让神医哥哥去见那位身患重症的结拜兄弟。”
“而是那位结拜兄弟,现在根本就没身染重疾。”
“既是如此,我将那位兄弟叫来神医哥哥这里,神医哥哥却也无法为其诊治的。”
安道全这会儿,算是当真动气了。不仅嘴角处抽搐个不停,连带着下巴上略显花白的胡子,也于此刻跟着抖了起来。而战战兢兢站在安道全身后的李巧奴,在听闻这些话的时候,不禁也被吓得目瞪口呆。双目之中,满含绝望之色。也不知过了多久,那安道全方才忽地一掌拍在了茶几之上,只把茶几上面的壶、碗、容器都震的,乒乓作响。而那茶水,更是溢得到处都是:“张家小儿,你,你,你欺人太甚!”
“你从那么远的地方将我诓骗来此,到底是何居心?”
“张家小儿,你,你,你当真是可恨之极!”
这会儿的张顺,一看那安道全当真是气得急了,立马语气就软了下去:“神医哥哥,神医哥哥且慢动怒,且慢动怒。”
“张顺我这儿,当真不是想欺骗神医哥哥的。”
“而是,而是当初,我这儿只是没对神医哥哥你,把话说全而已。”
“其实吧,虽然现在,我那位结拜兄弟并没有身染病症。”
“可是用不了多久,他的身上,便必有重疾无疑。”
张顺这些看似无理的话,顿时就把安道全弄的目瞪口呆,不明所以。因为他着实想不通,这会儿的张顺到底是怎么了。怎么看着好好的,却又忽地说起胡话来了?怎么现在没有得病,过不了多久便必会身染重疾呢?这又是怎样判断的?当安道全将心中的这些疑问,大声询问出口的时候。张顺紧随而后的一番话,险些没把安道全气得,直接飞升了:“神医哥哥,我的看法是这样的。”
“据我们水泊梁山上的探子,探听所得到的消息可知,那朝廷的二十万大军,不日就要抵达俺们水泊梁山附近。”
“而那二十万大军,此次就是冲着我们水泊梁山而来的。”
“按照小弟的估计,用不了多久,俺们水泊梁山必会与朝廷方面的二十万大军,有一场不死不休的大决战。”
“到了那会儿,我水泊梁山上的诸位兄弟,即便武艺再好,计谋再精,却也终究有马失前蹄的时候。”
“到了那会儿,那些兄弟们受了刀、枪、剑、戟之伤,不是极稀松平常的事儿吗?”
“而那时候,恰巧正用的上神医哥哥的一身本领。”
“如此去想,又跟小弟我当初对神医哥哥所说,有什么区别吗?”
“确实有我的结拜兄弟,需要神医哥哥你去相救。”
“只不过不是现在,而是将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