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林古城往东南,有一片密集的村落,这就是依山傍水的桑田古镇。它是圆月先民在渡江坝子中最早的聚居地之一,同时也是是茶马古道上最完好的重要集镇。在隐居者的选择中,桑田古镇是很多人最向往之地……听闻桑田古镇的美无法言喻,易迅辰便想在这细雨迷蒙的清晨邂逅古镇的每一处美景吧。出了客栈向古镇深处走的时候莫名的让人浮躁的心情瞬间静谧了下来。有早起的村民正在吹着当地的特有乐器,这让易迅辰一路沉浸在葫芦丝悠扬的乐曲声中。话说圆月国的武林中每一个隐居者都会想要去一次南林城,游一次渡江,而去桑田古镇的人都想去寻一份内心最深的宁静。也许曾经的担子不能让他们给自己一场说走就走的行程,易迅辰这次来寻找先辈也是借此机会来一观桑田的美,这古镇美在自成一景,不论你站在哪,都能找到一处让你欢喜的景致。也许他应该带莫小悠也来,让深陷情迷中的她体会一下这种宁静。看到对面走来一位少年,易迅辰上前询问道:“请问,有一家姓秦的人在这镇子上吗?”
少年见一个生面孔,不答反问:“公子,你是外乡人?”
“算是吧,南林城外的人。”
易迅辰看出那少年的警惕,如实相告。“南林城,离这里也不算远,不知公子为何要寻一户姓秦的人家?”
少年很小心,问题比易迅辰还要多。易迅辰从少年的话中已经知道他想要的答案不远了,便先满足一下那少年的所有好奇。“五户后人,易家人!”
这像是一句暗号,少年一听就神色慌张了,悄悄的引着易迅辰进了一条小巷中。出了小巷便是农田,身旁被惊起的蒲公英翩飞起来,让易迅辰心中顿时一丝惊喜!桑田在传说中最不缺的应该就是如此这般神奇且平常的美景。稻田中有一个稻草人在守着这终年不变的风景。而一处破落却神圣的古宅前,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正坐在大门前的石头上,他的心里是万人向往的远古秘密……田地旁边有一处富有生机的向日葵和大片的油菜花形成了两种不一样的风景,让人惊叹世事的奇特怪异!少年离得近了,冲着那老人喊道。“爷爷,有位易家人来了!”
“易家?”
老人白须白发,听到这个姓氏,激动的颤抖起来,“来,让我看看。”
老人说看其实是摸,因为他的眼睛已经瞎了。易迅辰看出来后,便走上前,蹲在老人膝盖处,扬起脸来,任由老人看。老人苍老干瘦的手在易迅辰的脸上摸索了一会,说:“还是个俊俏后生,来寻老夫是为了什么?”
易迅辰不太明白这老人为何这样问,按说如果他是自己先祖的好友,当年一起击退魔界后纷纷隐居,相约好为下一世的子孙们保存最有力量的除魔兵刃,现在他来了,这老人应该知道他为何事而来。“爷爷,我为易家先祖的武器而来。”
易迅辰在他父亲去世后,曾去地天雷山的雪洞,由于雪洞融化后,里面隐藏的密室显露出来,他在密室中寻到一张布帛,是曾经的先祖易睿桓留下的,上面说如果魔界再起,易家后辈要去桑田古镇寻一位姓秦的人家,拿回除魔棒,和其他四位家族的下落。老人听到易迅辰铿锵有力的回答,早就确定了他的身份,“年轻人,除魔棒一直在你自己身边呢,你们这些后生,会被先祖们的意念左右,终究自然而然的走到一起,去面对魔界死士!”
易迅辰还想说些什么,可老人已经被搀扶进院内。“老爷爷……”“回去吧,你们最后能一起留下来的,才会是除魔家族的后人!”
老人苍老的声音从院内幽幽的传来。日头西下,易迅辰慢慢走了回去,在农田的尽头,他又看到那象征繁华的一片炫彩。飞起的檐角,散落的雨伞,廊下的灯笼……一天过去了,幽兰客栈的二楼两间房一直没有开过,秋和夏房间内的两人,在别人看来是誓要较劲一天了,可在他们自己心中,只不过是感同了自己和他(她)的痛如此相似。腊梅被陆芥好说歹说才没有继续打扰莫小悠,而楚陵寒则在房间内摆起了酒宴,自斟自饮!过了好久东兰梨花的房间里传来一阵清脆的瓷器碎落的声音,终于,似乎……这里不再是冷冷清清,如广寒的月宫。田掌柜站在楼梯口,听到那声音,吓得人一哆嗦,“神医,快看,有动静了!”
“是有了那么一丝人类的气息了,现在,你去把你准备已久的歌舞献出来吧!”
陆芥坐在一楼内的大厅。他带着腊梅向客栈外走去,外面的街道上,点起了好多与一般城镇不太相同的灯,这里的灯很轻灵,让你觉得很个灯盏中都好像住着一个不似人间的灵物,安静的等待着奇迹的到来。走进去,很开阔的场地……原来是个舞坊!“我们一起去看看寂寞的人们吧。这里跳舞的人寂寞,看舞蹈的人儿……更寂寞!”
腊梅傻了眼,盯着陆芥,“你是陆芥吧,在说什么呢,我怎么什么也听不懂?”
“听不懂的人最好,因为你不寂寞!”
陆芥看了看铺着红毯的台子,上面现在还没有人,应该是在幕布后准备一会要如何的惊艳出场。田掌柜颤抖的上了楼,能不能请得动楚陵寒他心中一点底也没有,万一触怒了楚陵寒,他这富贵的人生也算结束了。“滚!”
听到阵阵敲门声后,楚陵寒只说了一个字。“楚公子,莫姑娘已经在花坊等您了,一会歌舞就要开始了,您看……”田掌柜吓得快要跪下来,他和陆芥商量好的对话还没说完,楚陵寒就开了门。楚陵寒只要听到莫小悠的姓名,总会倍加关注,他以为莫小悠已经不再怪他,下去看歌舞了。他从田掌柜面前走过,径自下了楼。陆芥就是算定了楚陵寒会自顾的走,才给田掌柜出了下一招。“莫姑娘,不好了,腊梅丫头得罪了楚公子,这会正被处罚到舞坊,您快出来看看吧!”
他尽量喊的大声些,怕莫小悠听不到,本来陆芥给他支招的时候也是这个意思,楚陵寒离开后,这二楼上也没有田掌柜再忌惮的人了,他本就嗓门很大,这喊起来的音量就是深睡的人也能吵醒。门缓缓开了,莫小悠是简单的梳洗了一下,才敢见人,她虽洗了脸,眼睛仍是有些红肿。“舞坊在哪?”
田掌柜喜笑颜开,“姑娘随我走一趟便知。”
莫小悠点点头,跟在田掌柜的后面下了楼,她回头看了看夏字房间的门,他是一天也没有出来过吗?她刚转过头,蓝玉胡便也开了门,他刚才听到田掌柜对楚陵寒说的话,明显是有人设计要让莫小悠和楚陵寒冰释前嫌,也正是这样,他心情稍微好了些,看来莫小悠还在挣扎中,并没有完全接受楚陵寒。花坊门前两大串灯笼高高挂起,里面围着中间的台子环形建成了一个两层的阁楼,每一个房间都隔开成一个个的小间,里面摆设的极其雅致,夏天的晚上,为了乘凉纳景,桑田镇上的人都会齐聚在花坊看歌舞,虽到了初秋,一时半会这个习惯还延续着。一楼的大厅中坐满了观看的人。二楼的房间却空着,镇上的人议论纷纷,很是不悦。“田老头呢,这是什么意思,欺负我们没钱,不能上二楼看吗?”
“就是,这老田最吝啬,这会儿又不知道想些什么赚钱的点子呢?”
“不管了,大厅都没有站的地方了,走,我们冲上二楼去!”
“走,一起冲上去,看他的那两个家丁能拦住!”
四五个中年男子不满在大厅中站着,便向二楼走去。“我们老爷吩咐过了,二楼雅间今天有贵人要来,大伙多忍耐些,别闹腾了。”
守在二楼木梯间的几个家丁,和镇上的人平时都很熟识,也不想起了矛盾,好意的劝解着。“谁是贵人,难道是皇上不成,今天我们就是要去二楼,那里有十几个雅间,谁那么大能耐,能占下那么多雅间?”
“李老头,你瞎闹什么?”
田掌柜一进花坊就听到有人嚷嚷的声音,看到人群中的领头者居然是一向多事的镇上的李老夫子,他忌惮楚陵寒在身边,才没有大骂起来。“老田,你总算来了,说说吧,今天这二楼空着,一楼的大厅又那么拥挤,是什么意思呀?”
田掌柜一手护着楚陵寒,让他上了木梯,自己回头对着众人解释道:“今天是我田某人要报效恩情的日子,想请一直关照着田某的邻居们免费看看歌舞,听听戏曲,酒水茶点全免。好不好!”
“好!”
“好啊!”
“田铁鸡是不是傻了!”
田掌柜的话让本想闹事的几人也开心起来,去后堂要免费的茶点去了。看看重新安静下来的众人,田掌柜总算放心了,赔点钱就赔点钱吧,将来他还可以赚回来的,要是楚陵寒照顾不周,他就再没机会了。楚陵寒上了二楼,走过好几个雅间,都没有发现莫小悠。“人呢?”
田掌柜一上楼就看到楚陵寒阴寒着的一张脸,还有那句冻死人的话。“公子稍等,莫姑娘就来了,我这就去催促一下。”
他对旁边雅间的陆芥使了个颜色,让陆芥盯着些,别等万事俱备,这楚陵寒却怒了。莫小悠一开始听说楚陵寒要惩罚腊梅,出于太担心就没有细想,等她下了楼看到花坊的样子时,才觉得楚陵寒似乎不可能做得出这种事情。这里布置的喜气洋洋,哪里有要惩罚人的样子,不会是田掌柜想讨好楚陵寒,故意撮合的吧!“莫姑娘,里面都在等你呢,怎么不进去了?”
田掌柜又跑到门口,见莫小悠很怀疑的站在灯笼下,没有想进去的意思。莫小悠在房间闷了一天,只是多流泪罢了,真正出来走走,反而觉得很轻松了,她就算不想去花坊,也不想立刻回到客栈中。“掌柜,我知道你的意思,放心吧,楚……公子,他不会为难你的,若是你执意要请我进去,我定会在楚公子面前说你的坏话,别说没了客栈的经营权,就是连你养老的本钱,我也会让他给你抄出来!”
她说话的时候脸色像极了了楚陵寒,威胁别人的时候,往往是要把自己也给震慑住才算成功。“好,好,老朽不强迫姑娘便是,姑娘随意。”
田掌柜说完赶紧进了花坊的幕布后,邀请莫小悠失败,他就要在歌舞上动动手脚,让楚陵寒喜欢这出戏曲才行。镇子上的石雕很多,大都是古老的人像,守着这一条条终年不变的柳巷。眼前处处是粉墙青瓦、高低错落。莫小悠走在厚厚的古老石板路上,心里还是觉得很不习惯这种低落的想要消失的感觉。向西走了一会,看到离田地最近的一处有个宽阔广场,那里正有一群人围着篝火在跳舞。像是家中来了远方亲戚的样子,她站在处外,静静的看着一家人欢快的笑脸。夜色渐深,她扶上自己的双臂,丝丝寒冷袭来,莫小悠再看向前方,那些人以及熊熊燃烧的篝火……都不在了……篝火似乎曾经承载了很多很多人美好的记忆。一声悠扬的葫芦丝响起,几个简单的音符之后,便暴露了吹奏的人并不擅长这种乐器。莫小悠向周围找了找,想看看是谁在吹奏!蓝玉胡闪在墙角,躲过了她的视线。他定定的站着,守望了她的孤独,也见证了自己的寂寞。他们那么像,却又同时固守着一些触摸不到的分寸。“你倒是固守了一处美景自得其乐呢!”
一声调侃的戏虐从蓝玉胡背后传来,他很希望是莫小悠,可是只一瞬间,便知道这是谁的声音。“很适合发呆的地方,如果没什么事儿,陪我喝几杯。”
蓝玉胡扔过一个酒囊,自己先坐在枫树下饮起酒来。贺延接过酒囊,邪媚的笑了笑,也坐在蓝玉胡身旁的古老枫树上,这颗枫树应该是几百年的树龄,它太老了,根裸露在外形成的天然的木桩。“我很喜欢这个古镇,如果没有事,我想我可以在这坐上一整天也不会觉得烦。”
贺延轻笑,一身白衣和蓝玉胡的深蓝刚好对应,他看向那绿树掩映,花木扶疏,远处飞檐翘角。还有静静的河水。轻叹一声,“如此烟柳拂波,真是个清心寡欲的好地方,这里民居古朴、依山而筑、临水而居……美哉,美哉,不如我们二人也在此隐居吧!”
“好主意!”
两个对碰一下酒囊,哈哈大笑间,倾尽手中酒。桑田镇的小桥流水是一种它特有的情调,桑田的西山上有很多漆树,每到秋天,树叶鲜红,秋光灿烂,令人赏心悦目。不管是本地的居民,还是游人,说起要离开,心里还是觉得很不舍很不习惯。台上的十几个女子,有时女扮男装,有的浓妆艳抹,有的清雅脱俗,他们饰演了不同的角色,共谱出了一段让人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故事中讲述的女子是一位少妇,在嫁人后才同时遇到年少时已心许的情郎,她在纠结和爱情中苦苦的挣扎,最后投身在桑田的小河中,因为女子始终不肯背弃信仰,又不愿意违背道德,便成了桑田镇中的传说,历代女子以她为榜样,就是死,也不因为爱,放下贞操。只不过故事的结尾经过田掌柜的改编,变成了女子的夫君大度割爱,成全了女子。楚陵寒深受感动,这段戏曲演绎的像极了他现在的状况,莫小悠若是那女子,他怕是做不到那么大度,放开手让她和蓝玉胡离去。“神医,这戏曲后面不对,舞姬说是你出的主意,你怎么能这样害我!”
田掌柜也是看完后才知道结尾变成了这样,按他之前的设计,结尾时是一对夫妇和好如初了呀。他去了幕布后,才知道是陆芥在戏曲开始前比重新比划了结尾。这和田掌柜想讨好楚陵寒的计划正好相反,他不敢去看楚陵寒的脸色,所以先来找陆芥算帐。“田掌柜,你可不要忘了你千金女儿的脚伤,好与不好全在我一念之间。”
陆芥把自己的话音拖得很长,他要让田掌柜和他站在一起,最好就是成全了莫小悠和蓝玉胡,看到他们一起伤心难过,楚陵寒一个人逍遥自得,他就很恼火。田掌柜叹息的说:“唉,神医,不是老朽倚老卖老,你们年轻人是不懂的,莫姑娘看面相将来要嫁的人也会是楚公子,你们为何要让他们在情字门外兜转了那么多圈呢?”
陆芥最不相信的便是命数一说,纯属瞎谈。“面相什么的您还是别说了,我可以给人改面的!”
腊梅扑哧笑了妯来,“陆芥,这你都会,赶紧给我们家小姐改改,最好让她改志一定不能嫁给楚公子那样的脸。”
“行啊,照着田小姐的脸改,就是了!”
陆芥有意的看向田掌柜一下,这个老头一开始就把女儿看得那么宝贝,知道楚陵寒中富贵中人,便想让女儿安排在他的身边。田掌柜一开始确实这么想,可当他看到楚陵寒和莫小悠之后,就变了想法,“哼,你们知道什么,不过是为蔓霜寻个有依靠的将来。”
谈起他的女儿便是他的禁忌,最好只能说起她的好,要是谁说他女儿的不是,田掌柜大有和别人拼命的尽头,他怒视着陆芥,走了出去。台下已经散场,这精心策划的戏曲却少了位重要的看客-莫小悠。莫小悠漫步在古镇的边缘,在萤火虫儿的带引下,慢慢来到了她不知道的地方,连回去的路也忘了。她看到那一片些绚烂到让人惊叹的色彩,如盛开了一季的阳光的向日葵花田。夜晚让它黯淡的只剩下的一片微黄。在的心中,对向日葵的理解就是忧伤的花朵,是阳光底下最明媚的忧伤!“姑娘,你为何来此!”
在莫小悠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忧伤的心一下跳到喉咙处,她惊恐的望着一位浑身散发着淡光的老人,白发苍苍的散下来,一身白衣,让他宛如天上飞下的神仙。“我也不知道,瞎走来的,我回去了!”
莫小悠以为自己闯进了别人的领域,这老人是来驱赶她的,不再留恋那明媚如太阳,却又让她忍不住悲伤的向日葵。“姑娘莫怕,你难道不是姓莫!”
老人的声音从莫小悠身后响起,她停下脚步,难道不是驱赶,是欢迎?莫小悠一脸狐疑的回过头,“您认识我?”
她看那老人一直闭着眼睛,却让人觉得他心如明镜,什么事也逃不过他紧闭的双眼,和敞开的心。老人点点头,“姑娘,你现在的心情好像不适合寻找异能的先辈,老夫是想提醒你一下。”
“提醒?什么意思?”
莫小悠自己也知道她的心态不对,让一个前辈一下说出心事,好在旁边无人,要不她定会羞愧的无地自容。老人没有争睁眼,却毫无偏差的抚摸上一片向日葵的花瓣。“向日葵的垂首,是因为它背负的爱太沉,你一定都懂得,什么是沉默的爱。”
莫小悠愣住,这老人那么大年纪对爱情好像很有体会,她和楚陵寒都是太倔强坚强,爱时轰轰烈烈,不爱时也会不顾一切,他们中最像向日葵的应该是蓝玉胡了。想起蓝玉胡,她又不能开心起来,她也学着老人的样子,抚摸上一片向日葵,渴望从那悲伤的间隙里,渗透出的那一丝温暖……“老爷爷,您是爱神吗?是天上管理人间情感的仙人吗?”
莫小悠断定了老人仙人的身份,她想祈求他断了她的尘缘。她没有向日葵那么勇敢,日日夜夜不知疲惫的追寻心中的太阳。“哈哈,姑娘,若老夫是月神,又岂会悔恨到现在,才看透……”老人紧闭的眼望向天上,他微笑着,记忆中那些曾经的模样都已随风飘散,在时间的洪流中曾经相握的手都模糊得再也记不起来。“姑娘,回去吧,用心去感受,随遇而安,千万别为难你自己,爱你的人更不想你这样为难,也许是他们只是不知道怎么表达对你的爱。”
莫小悠默默的看向老人,他如月光一样,消失在暗夜中。夜晚,没有太阳的向日葵,是否还懂得适应没有光的日子。她没了谁,会适应不了?向日葵,有着高傲的姿态,却永远只是仰望太阳。而很多女孩一直以来,都想做一个像向日葵一样的女孩……因为能够一直得到阳光的守护!今夜有个守护向日葵的老人告诉她,只要面对着微笑努力向上,日子就会变得单纯而美好。莫小悠再转过身,看见从深巷中举起的一个个火把,慢慢向农田中移动,等她看清楚这不是当地人的火把节,而是来寻找她的队伍的,想躲起来,已经那么显而易见。“小姐,你跑这里来干嘛,吓死我了!”
为首的是易迅辰,他没有说话,好像很理解莫小悠为什么会跑到这里。而腊梅则不依不饶的问着,一定想知道莫小悠不是寻死才肯罢休,“小姐,到底怎么了,你要不是喜欢楚公子,我们就跑得远远的,干嘛非要让自己难过呢?”
莫小悠是被腊梅的想法打败了,她从小带大的丫头怎么会是这样的个性。“对了,你和田姑娘比厨艺,怎么样了?”
莫小悠今天一天都没有出来,也不知道她们的比赛有没有如期而行。腊梅一听到厨艺,两眼放光的说:“我那么厉害,当然是我赢,不过那个姓田的丫头听说是脚受伤了,比赛而等等才能再做打算,可惜了我的钱财!”
腊梅痛惜的扯着手绢,要是今天能比赛,她早赢了,“会不会是那个姓田的怕了我了,为了不让家财分给我一半,才故意摔伤了脚,或者她根本就没病!”
“哼,你以为都像你这样,那么贪财!”
陆芥从人群中走出来,敲了一下腊梅的头。腊梅掐着腰,说:“哎呀,好啊你,帮别人说话了,你凭什么说我贪财,要是你做过乞丐,你就……”“打住,不要再提起你那陈年往事了,以后我不会饿着你的!”
陆芥赶紧制止她再说起往事,那段时而在她回忆中甜如蜜,又时而苦如黄连的乞讨生活。莫小悠看着二人互相打趣,他们才像那向日葵呢,那么阳光,又无忧无虑。回到客栈,大厅中多了一个人,“贺延?”
莫小悠脱口而出,今天她才刚刚想到很久没见到这个美得不像话的男子了,晚上他就出现了!贺延玩味的笑着,狭长的丹凤眼微眯起,轻摇玉扇,这是他最爱纨绔的姿态了。“小悠,想我没,今晚秉烛夜谈,促膝长谈……”莫小悠就知道从贺延口中说出来的话,都会让她自己站不稳,因为贺延的思想总是超出这个时代所有的规矩。她不想解下贺延这没有常理的问候,便问:“你怎么来这里了?”
“我不能来吗?听说我的玉胡兄弟最近心伤呐,我来安慰安慰他。顺便安慰安慰你!”
贺延从桌边走过来,一步步逼近莫小悠,是质问,又是难堪!莫小悠在贺延没靠近之前,向楼上走去,“蓝大哥应该睡了,你去房间找他吧!”
贺延见莫小悠逃跑似的走掉,好笑的摇起玉扇,又对一直盯着他看的易迅辰说:“兄弟,看够了没,要是玉儿妹妹在这里,怕是要吃我的醋了!”
易迅辰摇摇头,他和贺延相识也有几年了,对他的脾气了解的如同像是左右手般,他坐在贺延刚才坐过的桌旁,“今天你喝够了没,不如我们再饮两杯,我有关于秦家的事情要告诉你。”
贺延一听秦家的事情,便来了兴趣,一下移到易迅辰旁边,“赶紧说,不要卖关子。”
“我也没有太大的把握,不过这事蓝玉胡定也知道一些,不如一起去找他问一下吧。”
易迅辰对于蓝玉胡知晓天下武林之事的传闻早就听说过,这两天蓝玉胡虽没有过问所有的寻人之事,应该也一切尽知了。“拿着两坛九再上去,玉胡兄还没喝够呢!”
贺延回头提了两坛酒,他知道蓝玉胡的脾气,酒水对蓝玉胡来说,是治病的良药,不管是身上的病还是心上的病,酒到病除。敲了敲门,蓝玉胡便出来了,“贺兄这是要舍命陪君子?”
贺延不以为然,“谁说的,一点酒水怎么能说成舍命,来继续喝,易兄弟,你要喝的话自己再提一坛上来。”
易迅辰笑笑,跟着进了房间。“我们喝酒,你自己有话就说,我好不容易摆脱那个缠人的王子,万一他再寻来,我真会跳河的。”
贺延想起木赤多金,就会觉得头疼。那个王子上世绝对是欠了他。要不然他这一世尽向自己讨债来了。要不是桑田镇隐蔽,贺延也就没缘分再遇见这一群知己了,他想到这里,对木赤多金是既讨厌,又不得不托他的一点运气。易迅辰不要想告诉他们什么,他更想问蓝玉胡一些事情。“蓝帮主,我记得四年前的武林林会,只有你用了一把长棍和小悠的玉帛对打,是没发现没有丝毫损坏,不知道那个木棍现在何处!”
蓝玉胡对木棍知道的也不多,他凝视着易迅辰,“怎么,你感兴趣?”
“当然,我直说了,那个棍子可能就是除魔棍,能禁受住小悠玉帛的武器,绝对不平常!”
易迅辰一直以为除魔棍在秦姓人的手中保护着,直到今天早晨见到的那个老人,他才想到可能会是蓝玉胡之前用的那个木棍。蓝玉胡这下是真的惊住了,他从小就用那个木棍,虽然知道它非木制,四年前的武林大会后,他在去天元城的路上就遗失了那个武器,因为用了那么久,除了知道它的材质特别,这武器和自己的招式一点也不合拍,所以即使丢了,他也没有心疼过。如信想来,会不会是有心人偷了去?“四年前就丢了,现在还真不好找。”
他幽幽的自言自语,从这声音绝对能让易迅辰他们听到。“什么?那么巧,在哪里丢的,你又是如何得到的!”
易迅辰现在几乎确定了除魔棍就是蓝玉胡之瓣用过的那个。说起那木棍的来历,蓝玉胡又不得不想起一段在当时还算开心的事情,现在都是麻木的回忆了。“是我十岁时,义父送给我们的礼物,我为了得到那个木棍,和师兄打了半天,最后还是师妹在旁做了手脚,才算险胜了师兄半招,赢得了木棍。”
“已经那么久了,你义父又是从哪里得来的呢?”
易迅辰迫切想知道这除魔棍最触是被谁挖掘出来的,谁就有可能会是除魔家族中的人,他的后人也将会是和他们一起去魔界对战魔士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