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跳完这一曲仿若天人下凡的舞,笑意嫣然的望着南宫禹。“很好!”
这是他给她的评价,他太爱琴音,以至于这些年都没有去关注除了琴以外的事物。原来舞蹈也可以这样美丽。饮酒后的眩晕袭来,他扶着头,摇晃了一下自己的脑袋,那冠玉束在如墨的发上,直让人觉得他比玉美!花若雪知道他和蓝玉胡定是饮了不少的酒,要说南宫禹处处比蓝玉胡强,唯有这酒量是绝对比不上蓝玉胡的,她扶着南宫禹,很喜欢这样的他,不再拒绝她的触碰。“我扶你去休息吧,明日还要早起!”
南宫禹许是真的晕了,花若雪在他眼中也像仙人一般,看她折纤腰以微步,肩上的轻纱半落。眸含春水清波流盼,那发丝竟传来阵阵香味,比起桂花更甚。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他硬是糊涂了,竟点了点头,莫名的进了寝室中。扶他在床边坐下,花若雪就很自然的弯腰为他脱去长靴,将那白色的靴子放在床头,她含笑的脸看向南宫禹,能为他脱靴都是一件很快乐的事。“你在这里休息,我去厢房睡。”
南宫禹见她转身之际,竟有种不舍,伸手握住那纤细的手腕,可等他握住了那分冰凉的手腕,竟不知说什么才好。他的举止惊得花若雪心中悸动,她缓缓回过头,蹲在南宫禹膝前,花若雪身上散发着丝丝香气,身前一袭白色繁花抹胸,露出优美的锁骨,外披一件白色纱衣,那若如雪的肌肤透亮,三千发丝散落在肩膀上。没有任何多余的发饰,只是带了一枚简易的梅花发簪,红白的梅花衬托着哪张雪白透晰的脸庞,显得十分妖艳迷人,她的脸上在笑,却分明显得十分忧郁,令人怜惜。南宫禹终是不忍再看她,扶着她的双肩,让她站了起来,“去吧!”
花若雪站起的高度也只是高了南宫禹一点点而已,今天的南宫禹态度那么好,花若雪很开心,她决定再做一件更大胆的事怀,匆匆低下头,在他的脸颊上轻轻一吻,便逃开了!那吻如水般轻柔,唇瓣的柔嫩好像定格在南宫禹的脑海中,让他呆呆的僵立了半天,那浓厚的酒意也清醒了大半,他刚才怎么会想留下她呢?花若雪开开心心的跑出了寝殿,便向厢房中走去。她推开厢房的门,还没来得及关,便感觉到了另一双冰凉的手。那是一个白色的身影,衣抉翩翩。月光下的他柔和似水,淡淡的月光映照在他身上有种说不出的美,仿佛跨越了千年的时光一般。美得不可方物的他手执玉扇,清风摇曳吹起他几缕墨色的发丝,整个人流淌出忧伤的旋律,他那样的孤单,美得好似一幅泼墨画一般。“贺庄主!”
花若雪惊奇的快要叫出来,再看下四下无人,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便引着贺延进了厢房中,随手关了房间的门。“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和易盟主去寻其他除魔武器的下落了吗?”
她倒了一杯水,递给一直沉默不语的贺延。贺延接过茶水,又放在了桌上,心中好多话没说出来,憋得他唉声叹气。“你到底怎么了?”
花若雪没见过贺延这个样子,他平时最爱开玩笑,这忧虑烦心的情况可是从没在他身上出现过!贺延攸的一下站起来,抓住花若雪的双臂,他的紧张让自己的手劲大得超过了花若雪的承受能力。“好疼,你放开我!”
看到花若雪的皱眉,和她的呼喊,贺延才醒悟了过来,一点点松开她的手臂,却一拳捶打在桌角。“若雪,南宫禹他不值得你这样,他就快要找到自己思念了十几年的师妹,你何苦还要跟着他呢?”
花若雪怔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贺延眼中的情意那么的不加掩饰。她向门边走了几步,与贺延拉开一段距离,冷冷的说:“我的事,从来都是自己决定,跟着他自然有我的道理,就算他驱逐我离开,我也会纠缠在他左右,除非我死!”
贺延一下闪到她的面前,再一次抓住她的手臂,这一下倒是很轻柔的动作,他柔情的看着花若雪,似要把她冰冷的心融化掉。“我贺延武功虽不是天下无敌,也敢保护你一生安稳无忧,家族虽不是富可抵国,足以让你一生荣华富贵,我对你仰慕已久,你难道一点也看不出我的心吗?”
“贺庄主言重了,我花若雪何德何能,只是若雪的心已经许给了南宫公子,些生唯有他,别人再不能让我心动分毫。对不起!”
花若雪颔首,致以贺延深深的歉疚。贺延的手颤抖的离开,这是他想像中的情景,真的上演了以后,胸口里痛的像是剜去了心一样。“我知道了,你不用说对不起,你对他的情如何,我对你的情只会更加深刻些,不管什么时候,不管遇到什么事,我希望在危机的时候,你会想起我,贺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他深深的看一眼花若雪,打开门离去。花若雪看着贺延消失的方向,久久的凝视着。“怎么,舍不得了!”
南宫禹从墙角走出来,冰蓝色的衣衫在月光下闪着异样的光,像是披着月光的仙人。花若雪现在没有功力,对于这些江湖高手的轻功和屏气一点察觉也没有,她微怒的努着嘴角,“你竟偷听!”
自己刚才说得那么露骨的情话,都让他听去了!南宫禹无所谓的笑笑,“喝太多,吐了点酒,刚好听到一些动静!”
他说着,皱起眉头,胸中的肠胃明显不适。“你没事吧,我去煮点醒酒的汤来!”
花若雪刚抚上他的胸口,轻揉了两下,便想起婆婆曾告诉她一种醒酒秘方,转身欲要去火房中。南宫禹正觉得她的手揉起来舒适的感觉让胸口也不再堵了,拉住了花若雪的手,又不好意思开口让她继续给自己揉捻胸口。“呃,那个,像刚才那样就可以了!”
花若雪愣了半天,“刚才哪样?”
南宫禹脸色一变,“算了,睡觉去吧,明天带你一起上路!”
“真的吗?”
花若雪双手紧握,放在胸口,像是祈祷成真了一样。南宫禹见这种女儿家的娇羞状,摇摇头,走回寝室中。“禹,谢谢你!”
花若雪笑的很浅,却楚楚动人。南宫禹回头望了她一眼,不喜欢他的心中那种异样,却不能控制住自己再多看她一眼!她对自己的名字这般亲昵的称呼,从一开始他是不屑与她计较,到最后,慢慢成了默许,默许她这样喊他!而现在,却喜欢了这样的称呼,唯独她敢。而在玉关通往南林城的地方,一匹白马在路边啃食着青草。小白的旁边,楚陵寒正抱着莫小悠,给她喂着青水。“小白,过来。”
只是短暂的休整之后,楚陵寒又要赶路了,他跃上马背,喃喃自语,“这里离铜城甚远,他们会不会又去了别的地方,到底我应该去哪寻找陆芥呢?”
一声欢快的马鸣声,小白摇晃着自己的脑袋,尾巴也翘了起来!“小白,你知道陆芥在哪?”
楚陵寒无法抑制自己的惊喜,用手抚摸着小白脖间的毛发,像是在夸赞它一样,“好小白,用你最快的速度,去找陆芥,再晚些,我怕小悠会撑不下去了!”
小白明白了楚陵寒的意思,它气势雄壮,四蹄生风的奔腾在一望月下的官道上,那强劲的铁蹄,伴随而响着"嗒嗒"的蹄声,长长的白色鬃毛披散着,随着身体的震动而起落,跑起来,四只蹄子极速的像是不曾沾到地上似的。楚陵寒怀中的莫小悠本就受了内伤,颠簸让她唇角又溢出了些鲜血。“小白,小悠受不了这样的颠簸!”
马儿听话的减慢了速度,跳跃间尽量没有缓冲。楚陵寒心想,不能再这样,一定要到下一个城中换成马车!这样坚持到南林城,天才蒙蒙的亮,楚陵寒赶紧冲到了朝廷的驿站中。“快备一辆上好的马车,马匹就不用了,把这匹白马套上就行了!”
楚陵寒抱着莫小悠,心中焦急的恨不能一下就到陆芥那里。驿站的官吏刚刚睡醒,不清楚楚陵寒的身份,并没有他那样着急,而是慢吞吞的说:“朝廷的马车岂是你说要就给的,出示你的令牌!”
砰的一声,那懒散的官吏被楚陵寒一脚踢开,“大胆奴才,连本王都不认识!”
楚陵寒腰间的玉带露出,明黄的金玉锦绣,非王储之尊,别人谁还敢用!“奴才该死,王爷稍等,奴才这就去给您备最好的马车!”
小官吏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不一会儿,楚陵寒就看到了确实很豪华的马车。他上了马车,掀开明黄的车帘,里面竟还布置的那么精细,连软铺都有。放好莫小悠在软铺上,楚陵寒冲小白说了一句,“出发!”
小白领命,马蹄急踏,鼻中打出一个响啼,喷出一口白气,发出急促的嘶鸣。牟足力气开始向前跑!那个小官吏傻了眼,这王爷的马那么神通,不用鞭策,只要对它说话就可以?马车内,楚陵寒终于可以舒展开四肢,他这两天过得最疲惫,紧紧搂着昏迷中的莫小悠,自己也小睡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