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港就这么大,如果我想要知道你的事情,能有多难?”
南宫非凡说。左雅并不领情,说:“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想要你回B山住。”
“为什么?”
左雅说:“别说你出于好意!虽然我已经忘记以前的事情,但是……”“你指哪则新闻?”
左雅觉得难以启齿,难道要她说害死他老婆那段,还是害死他父亲的那段。“我大概是知道以前的事情了,那段肮脏的过去,我不想去触及。”
左雅十分忧伤地说:“我跟你已经完全没有关系了,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再管我的事情。”
“我没有在管,我只是建议你,如果你不愿意回去,我也没办法强迫你。”
南宫非凡说。明天他就要离开这里了,他只是想在离开的时候,做最后的努力而已。毕竟让她一个人流落在外面,让他于心不忍。他确实不能为她做点什么,只是希望能够在经济上救济她,毕竟她是小新的妈妈。“你不是想要知道过去吗?如果你还想知道……”“不必了!”
左雅说:“过去的事情就让她过去吧……”“左雅……”“那就这样吧!我不需要你的建议。”
左雅转身,朝着前方走去。南宫非凡看着她的背影,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既然她选择忘记,他应该尊重左雅的决定。叮叮叮……此刻南宫非凡的手机响了,他接起手机……“喂?”
“我是William。”
小新的主治医师。南宫非凡心狠狠地揪了一下,每次听到他的电话,不是好消息,就是坏消息。“嗯。”
“……”左雅在街道上漫无目的地走着,东看看,西看看的,到处乱晃,企图打发时间。她走到一个婚纱商铺的橱柜里,看着橱窗陈列的位置发呆。橱窗的外面有一堵透明玻璃,里面有一个白色的人模道具。它身穿淡蓝色的拖地婚纱,橱窗的射灯照射在道具上,淡蓝色的婚纱看上去很华丽……这个位置很熟悉,好像似曾相识,可是费尽心思,却在脑海中找不到同样的片段。她发现自从遇上南宫非凡以后,她开始爱较劲了,总是在钻牛角尖。她的身子慢慢地往前靠,脸都快贴到了玻璃上。这时她的右边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你好,可以进里面看看的。”
左雅猛然地朝着声源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个身穿白色衬衣,黑色短裙的女子站在店家门口那里,正笑眯眯地看着她。她是这家店的店员。左雅连忙站直身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不用了,谢谢。”
左雅灰溜溜地跑掉了。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她路经一个卖首饰的档口里,看着五颜六色的手链发呆。“小姐,挑选一下,现在在搞活动,买一送一哦。”
说话的是一个肥胖的女人。左雅眼神空洞,默默地摇摇头,然后再一次走掉了。走着,走着……突然她感觉右手手臂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拽住往后倒,她身子失去了平衡,往后倒。她感觉身后撞上了一堵人墙,回过头一看,原来是南宫非凡追过来了,看他的样子有点焦虑。左雅觉得很诧异,连忙挣扎几番,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出来。“你要干什么?”
左雅说:“我不是说不要你的建议了吗?”
南宫非凡的表情十分凝重,说:“跟我去一趟S国。”
“S国?”
左雅说:“凭什么?”
“小新出事了……”南宫非凡说。左雅一头雾水,问:“小新?”
南宫非凡说:“我们的儿子。”
左雅顿时感觉到天旋地转!儿子?什么时候冒出了儿子?“儿子?”
南宫非凡刚刚接到了那边医生打过来的电话,说小新情况危急,如今陷入了昏迷的状态,让他尽快赶到医院。南宫非凡直觉感觉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害怕再不带左雅过去的话,估计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先前小新一直喊着叫妈妈,他一直都在敷衍他,却没有一次兑现承诺。刚刚听到那通电话以后,他头脑一片混乱,忍不住就追了过来。说好尊重左雅的决定,可是在关键的时刻,他还是改变了主意。“我们的儿子,小新。”
“你开玩笑吧?”
左雅的嘴唇开始在哆嗦。在脑海中勾勒不出小新的样子,对小新的名字也十分陌生。她没有想过自己会有儿子!“跟我走!”
南宫非凡突然抓起左雅的手,完全没有给她缓冲的机会,准备拉着她离开。“你干嘛?”
左雅十分惊恐地甩开他的手。至少在这一刻,左雅不相信他说的话。“小新是我们的儿子,他一直都住在医院里,现在昏迷了,医生让我回去。”
南宫非凡说:“小新一直都想见你,因为很多原因,我一直都没有带你过去……”倘若不是当初太过于固执,也不会将左雅和小新弄到如此田地,她到底都是小新的妈妈,他不想等到左雅清醒以后,没办法跟她交代。左雅皱着眉头,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原本以为信息量已经够大了,想不到这个才是爆发点。比起那些狗血故事,这个消息让她颇为震惊。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她和南宫非凡的关系闹成这样子,南宫非凡还愿意接纳他,完全是因为他们有共同孩子的关系。可是为什么左雅却什么都想不起来?左雅慌慌张张地蹲了下去,不让南宫非凡带她走。她需要缓冲期,而不是贸然地跑出一个儿子。她仰起头看着南宫非凡,没有说话,眼睛灰溜溜地看着他。“左雅……”“我是已经当妈妈了?”
左雅确认。南宫非凡点点头。左雅瞬间泪奔,哭丧脸说:“你为什么要告诉我?是不是骗我的?因为我们之间的矛盾,所以你要这样对我?你想要逼死我对不对,一定是这样的。”
左雅不敢相信这是事实,认为南宫非凡是欺骗她的。“小新一直都想见你。”
南宫非凡说。“小新是不是你捏造出来的?”
左雅说:“你非要逼死我才开心?”
“我没有骗你。”
“那你为什么没有选择一直欺骗我?你口口声声说最好忘记过去的事情,我甚至都不想去触碰那些事了,为什么你要在这个时候跑出来告诉我,我有一个孩子?”
左雅十分激动地说:“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到底是忘记还是不要忘记。”
左雅十分崩溃地说,她情愿这一天倒退,倒退到她完全失忆的状态。“你问问你自己,你想要忘记,还是别的?”
“我什么都不想知道!”
左雅紧紧地抓住脑袋,不让自己去想。南宫非凡伸过去,双手紧紧地抓住她的肩头,把她拽了起来。左雅浑身瘫软,有气无力地看着南宫非凡。“你听我说!小新现在情况危急,他一直都想见你……”左雅拼命地摇头,不想接受这个事实。“你跟我过来……”南宫非凡拽起她的手,直径朝着大马路的外面走,此时,南宫非凡车停在马路边上。“我不去!”
左雅十分恐惧。她害怕面对事实,在这一刻,她只想逃避。“放开我!”
南宫非凡将左雅拽到车子的跟前,打开车门,强行将她推入了车里。“开车!”
南宫非凡对着司机说。司机踩动油门,车子缓缓地往前开。“放我下去!”
左雅十分激动地说:“你要带我去哪里?”
“S国。”
南宫非凡打算搭私人飞机,不管左雅是否同意,反正他是这样决定了。原先还说只是给她建议的男人,现在却要强行逼迫她去这样做,让左雅很难接受。这个男人的脸比翻书还要快。“我不要过去……”左雅不想接受这个事实。“停车!”
南宫非凡突然开口。车子靠边停了下来。南宫非凡俯身,将左雅的车门打开。“如果你现在要走,我不勉强你。”
南宫非凡说。左雅侧过头看着他。噗噗噗……后面的车辆传来一阵阵的喇叭声。车子停在原地一动不动。“你到底想怎么样?”
左雅看不透他。南宫非凡也看不透自己,他突然有点后悔强行加给左雅的记忆了,内心有点复杂。“我想你过去,但如果你不愿意,就这样。”
南宫非凡冷漠地说。左雅倒抽一口气,没有说话。“开车吧!”
左雅想了想,把车门带上。左雅在车上,眼睛一直看向窗外,她在尽量地说服自己接受这个现实,胸口闷闷的,感觉快要崩裂了。南宫非凡一直注视着她,以前的憎恨,怨念,全在这一刻灰飞烟灭了。他依然喜欢左雅,只是觉得自己不能再爱了。即使知道以后再也不可能走到一起了,但是他会把这份喜欢深深地埋藏在心里。他闭上眼睛,双手紧紧地相扣,祈祷小新能够度过难关……“你为什么要选择在这个时候告诉我?”
左雅从窗外收回了视线,十分怨念地看着南宫非凡说:“你这么狠心地带走我记忆,如今又这么残忍地灌输我这些……为什么你不早点告诉我,你让我完全适应一个没有记忆的生活,如今……却要以这种方式对待我,你到底对我有多大的仇恨,以至于这般残忍地对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