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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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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个许愿者,和洪磊一样,也位于徐汇区。但与之前两个许愿者都不同,这位女性许愿者的位置是处于不停的移动之中。只在夜晚十点钟后,才会进入某小区彻底停下来。暗中观察了三天,邓毅大致摸清了对方的行动规律,提前等候在一家餐馆门前守株待兔。根据他观察的结果,每天对方都要进入数次这家餐馆。运气很好,等待不到十分钟,兔子就来了。这是位女外卖员,骑着辆两轮电瓶车,带着一副一次性口罩,根本不需要怀疑,邓毅一眼就确定了她许愿者的身份。也只有外卖员、快递员这种职业,才会在整个市区窜来窜去一整天。见到对方停好电动车,风风火火跑过来,邓毅直接一步上前,挡在她的必经之路,举起了手中的话筒:“你好女士,我是上海电视台《助你圆梦》节目组的,请问你有什么愿望吗?”

“让一下,我在忙耶。”

女外卖员看都没看邓毅一眼,一个灵巧的转身就绕了过去。邓毅:“……”但当她迈入餐馆大门后,似乎才反应了过来,猛然回头,几个大跨步“蹦”到邓毅身前,不敢置信道:“刚…刚才您说什么?”

“啊,我说我是上海电视台《助你圆梦》节目组的工作人员,请问你有什么愿望想要实现吗?”

“真的是电视台的吗?”

女外卖员声音越发尖锐高亢,吸引了周围许多路人的注意。低头看了一眼散发柔和光芒的神灯,邓毅忍不住露出笑意,点头:“没错。我们节目的目的,就是实现人们的愿望。女士你有愿望吗?”

“有!当然有愿望了!”

“是什么愿望呢?”

“我希望能够唱出最动人的歌声……”“嗡!”

油灯一阵轻微颤动,上方的虚拟屏幕上,三号许愿者的信息完成更新。【NO.3:许愿者】【性别:女】【姓名:王春蕾】【年龄:25岁】【位置:X67182;Y95727】【愿望:已确认】“唱出最动人的歌声吗……”“怎么?”

女外卖员小心翼翼瞄着邓毅:“这个愿望不可以吗?听说只要有老师指导,似…似乎就能唱的很好,但我没有多余的钱请老师。”

“可以倒是可以。”

摸了摸下巴的胡茬,邓毅叹了口气:“但你既然需要钱,你的愿望为什么不是成为‘负’翁之类的呢。”

“什么?成为富翁这种愿望也可以吗?”

女外卖员惊喜,一把抓住邓毅的衣角:“那我想把愿望换成这个!成为富翁!”

望着虚拟屏幕上“已确认”三个大字,邓毅无比遗憾的摇头:“抱歉,愿望出口了,就不能更改。”

“为什么这样子啊……”“这就是规定,我也没办法。对于成为‘负’翁,我本来是有丰富经验的。”

“啊……”“啊。”

“啊啊!”

见到周围越来越对的围观群众,邓毅收回油灯,晃了晃手中麦克风道:“那这位女士,我们还是找一个方便的地方谈谈如何实现你的愿望吧。”

“可……真的不能更改了吗?”

“不能。”

“商量一下啊……”“不行,如果女士您要作弊,那么这个愿望也要作废了。”

“我……”女外卖员似乎要哭了。“很抱歉。”

“……”女外卖员沉默半晌,叹了口气,认命道:“那好吧。”

邓毅伸出手指向了不远处一家咖啡店:“那我们就去那里好好聊聊吧。”

“好。”

“请问您叫什么名字?”

“王春蕾。”

“职业是外卖员吗?”

“对。”

“做了几年了?”

“一年零二十五天。”

“咦?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哈哈,保密……”两人边走边聊,当进入咖啡店落座时,邓毅对王春蕾的整体情况已经有了个大概了解。彼此之间也相互保存了电话号码。“二位,请问要喝点什么?”

一位端庄秀丽的服务员走来,微笑着露出八颗牙齿。“给我来一杯希腊产地的白兰地。”

“先生,我们这是咖啡店。”

“抱歉,弄混了。那就来一杯咖啡吧。”

“请问您要喝哪种咖啡呢?”

服务员收敛了两颗牙。为了不露怯,邓毅看向了王春蕾,绅士风度十足的伸手:“女士优先。”

“啊……好。来杯雀巢吧。”

王春蕾显然也是第一次进咖啡厅。“对不起,我们店没有雀巢咖啡。”

服务员又收敛了两颗牙齿:“推荐二位尝尝卡布奇诺。”

“那就来两杯卡…卡骑糯吧。”

邓毅不是很完美的接住了服务员递来的台阶。“好的,请稍等。”

将最后四颗牙收敛,服务员转身离去了。邓毅看着王春蕾,脸上突然露出淡淡的嘲讽:“原来你是第一次喝咖啡啊。”

你他妈的不也一样吗?王春蕾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五分钟后,两杯散发着奶香的咖啡被服务员端了上来。“二位请慢用。”

“谢谢。”

邓毅优雅的点头致意,拿起杯子抿了一口,随后摇晃起了杯子:“挂杯,好咖啡。”

“咖…咖啡也讲究挂杯吗?”

王春蕾狐疑。“自然,连酱油都讲究挂杯。”

“……”王春蕾不知如何应答,摘掉一次性口罩,偏过头喝了一小口杯中咖啡,秀眉微挑:“好喝!”

“想喝的话可以继续要,别客气。”

“谢谢!”

王春蕾双眼一亮,又喝了一大口,双眼满足的眯成了一条缝。品味半晌后,细细咽下:“刚才我就想问,我们是不是哪里见过?”

“见过?”

这么一提,邓毅也觉得眼前的女外卖员越来越面熟。不过几秒钟,他便立即回想起在酒吧后门胡同,偷偷将外卖做手脚的记忆。当时那个送外卖的人,正是王春蕾!轻咳了一声,邓毅不动声色的解释:“见过也正常,也许你还给我送过外卖。”

“是吗……”王春蕾歪着脑袋,还在苦思冥想。邓毅立刻敲了敲桌子,引起她的注意后,转移话题:“我们只喝咖啡吗?用不用来电点心之类的?”

“啊,谢谢!那就不客气了!”

“说了,别客气,想吃什么就点。”

“好。你们电视台都会报销吗?”

“不报销。”

“那就是你请客喽!”

“怎么是我请客?”

邓毅一愣。“嗯?”

王春蕾也愣住了,看了看邓毅,又低头看了看杯中咖啡,试探性的问道:“难…难道说是我请客?”

“你怎么还用疑问句?”

放下咖啡,邓毅后仰靠在椅子上,摊手:“肯定是要你请啊。我是来帮助你实现愿望的,你怎么还忍心让我破费。”

王春蕾:“??”

“你那是什么眼神?还好像我很差劲的样子。突然感觉你这个人好奇怪啊。”

“奇怪的是你吧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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