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走吧。”
把匕首收起来以后,凤月一手抱住盒子,一手勾住帝熙的腰,以一个十分暧昧的姿势,牢牢挂在了他的身上。帝熙大手放在她的腰间,手中微微用力,两人的身体再也不留一丝缝隙,风掠过耳畔,下一秒就出了瀑布。高大的树木一颗颗的朝后退,在黑夜中宛如鬼影,自眼底飘过,凤月干脆闭上了眼睛。半刻钟以后,两人回到船上,落地以后,凤月瞧着帝熙气定神闲的模样,心中暗暗羡慕的同时也发誓要加快修炼灵力,只是她过了最好的修炼时机,就算她现在每天马不停蹄的修炼,依旧进展不快。这次去灵山,一定要弄几块兽晶回来,凤月下定决心。“这么色眯眯的看着我,是想对我图谋不轨吗?”
帝熙不知何时凑了过来,滟潋的薄唇自她的脸庞擦过,带起一片旖旎和冷意。两种极端的触感,让凤月心神回归,她的手撑在两人之间,稍微拉开点距离:“想或者不想又能怎样?现在都做不了不是吗?不如干点正事,看下地图吧。”
帝熙目光诡谲,凤月还没来得及读懂他的意思,腰上一紧,天旋地转间,倒在了帝熙的身上。帝熙拥着她,躺在了床上:“我不介意,让月儿练练手。”
又来了,凤月翻白眼,一手撑在他的胸膛上,一手把怀里的小盒子拿出来,放在他的胸膛上,拿出里面的地图,摊开。地图很小,只有两个巴掌般大小,凤月嫌弃:“怎的这般小?”
帝熙无语:“你以为多大?”
自然是像作战地图般大了,话到嘴边,凤月急急收住,差点,她就曝露了。“我以为很大呢。”
凤月掩饰般的笑笑。帝熙身子一翻,把她压在身下,大手撑在身旁,完全把她圈在怀里。凤月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开始钻研地图,一高一矮的身子,一上一下,远远看去,宛如重叠在一起。地图不似她以前见过的任何一张,上面画满了奇奇怪怪的符号,像是一些火啊光啊之类的,有的还像动物,这都是什么东西,凤月气恼:“不会是拿错了吧?”
这东西算是地图吗?简直像鬼画符。“没错。”
帝熙按住她的手,阻止她把地图拿走:“这个火代表是九头冥兽,因为它擅长幽冥鬼火,至于冰,自然是紫冰兽,它最擅长结冰,把人冻结,地图标示的,就是它们藏身地或者是经常出没的地方,我们须万分小心。”
那些东西可不要好惹,稍微碰到,那都是要人命的。竟是这般,凤月明了,眸色闪亮:“这些兽里是不是有晶体?”
兽晶,是修为高的兽的内丹,上面是它们所有的修为,用它们修炼成药,吃了以后,自然可提高自身的修为。帝熙敲了她的脑袋一下:“别想那么多。”
他会想别的办法帮她,但是她千万不要打这些兽的主意,他怕她还没动手,就先沦为它们的腹中餐。凤月敛了笑意,眼角眉梢布满了狂野:“不试试怎么知道呢?人都是在战斗中强大的不是吗?”
她侧脸对着他,月光洒在她的脸上,照亮她的半边脸,另外半边藏在黑暗中,微风轻拂,吹动床边的帐幔,她脸上的光也明明灭灭的,犹如半魔半仙,一双大大的眼眸,像是摄取了所有的月之精华,射出令人骇然的光芒。她的语气淡淡,偏生给人一种信服之感,让人不由之主的跟着她走。但帝熙不是一般人,要是能这般容易被她忽悠的话,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我劝你还是把你那些小心思收起来。”
她想要一只灵兽,他可以带她去抓只崽,至于其它的,她想都不要想,不然他都不敢保证还有命出来。凤月听话的不再多言,推推身上的人:“好了,睡觉了。”
快天亮了,又一个晚上没睡觉,凤月懊恼,这般下去,她多容易老啊,保养得从小开始啊!帝熙倒在她身旁,手臂收紧,把她固定在怀里,懒洋洋的说道:“好了,睡吧。”
凤月:“……”妈蛋的,又占她便宜!再醒来时,帝熙已经不在身旁,凤月慵懒的睁开眼睛,一个人站在窗前,背对着她,身影很熟悉,却不是帝熙,凤月瞬间清醒过来。“欧阳公子,你又跑到我房里来作甚?”
凤月眸光锐利如剑,砍在欧阳朗的身上。她以为经过前天的事情以后,他不会再来,想不到才隔了一天,他居然又跑到她这里来,欠抽么?“别怪我没有提醒你,这要是让外人看到,你的名声可就毁了。”
凤月语气冷漠,脸上闪现着一种厌恶和凌厉。回眸的欧阳朗,看到的就是凤月这般模样,狂风吹起她的秀发,配着那张绝色容颜,让她宛如盛开的黑牡丹,华丽高贵又森然。他从未见过她这般模样,锋芒外露,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剑,遇神杀神,遇佛诛佛。“你……”欧阳朗惊讶的看着她,想说点什么,却半天都吐不出一个字。凤月笑,笑意却不曾到达眼底,脸上的厌恶又深了一分,身上的气息逐渐变得冰冷:“我要起床了,烦请欧阳公子回避。”
要不是灵力不够,她早就一巴掌把他拍飞,让他消失在眼前。那么明显的厌恶,欧阳朗想装作无视都办不到。他上前两步,低头俯视她,声音尖锐:“你讨厌我?你居然讨厌我。”
凤月眸色嘲讽:“欧阳公子觉得我不该厌恶你吗?你知道吗?因为你的讨厌,我差点被活活打死啊。”
欧阳朗脸色苍白,身子摇晃:“不,不是的,我……”凤月懒得听他的解释,手指摸过腰间,解下腰带,在衣袍滑落的瞬间,背对着欧阳朗坐起来。白嫩的肌肤上,布满了一道道狰狞的伤口,纵横交错,密密麻麻,爬满她整个后背,看不出她原来的皮肤。看着那些虽然结痂,但是依然丑陋的伤疤,欧阳朗面如死灰。凤月把衣服穿好,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欧阳朗:“你说,你还有何脸来面对我,我又怎能不厌恶你?”
如果说她真的有错的话,就是不该爱上他,柔情错付,落得魂归地府的下场。如今她不对他出手,对他已经是仁慈。他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挑战她的底线。“之前做的错事,小女子已经付出了沉痛的代价,也说过,自此以后不会再打扰欧阳公子,也恳请欧阳公子放过小女子。”
他爱和谁纠缠不休都可以,就是不能是她。“我可以补偿你。”
欧阳朗艰难的开口。凤月像是听到了个天大的笑话般,哈哈大笑,笑声讽刺。她鞋也不穿,赤着一对雪足,站在欧阳朗的面前,神色冷傲,带着睥睨天下的傲然和不可一世:“补偿我?你凭什么补偿我?还有,你又凭什么觉得我会要?”
说得好像她很稀罕他的补偿似的!“如果你非要补偿的话,那就消失在我面前吧,以后再也不要出现。”
那就是对她最好的补偿了。风华绝代的人儿,背光而站,阳光在她背后洒下耀眼的光环,欧阳朗眯起眼,依旧看不清她的面容。她的身上只随意披了件衣袍,宽大的下摆和袖子,随微风飞舞,宛如起舞的蝴蝶,又如一缕清风,轻盈得仿佛随时飞离。欧阳朗伸手抓住她:“你想都别想。”
凤月张口,正要说点什么,欧阳朗怕她再说出什么伤人的话来,急得只想堵住她的嘴。头脑发热之下,想到的只有一个法子:那就是用嘴堵住她的小嘴。还未触碰到凤月的唇,一股大力就把他推开,蓝影掠过眼底,下一秒,凤月就脱离他的怀抱,被来人抱在了怀里。欧阳朗抬头,对上的就是一双黑得没有任何情绪的狭长魅眸。“欧阳公子好大的胆子。”
帝熙的大手大咧咧的横在凤月的柳腰上,脸上风平浪静,话语里也听不出任何怒火,可是就是这种过分平静的神色让他看起来像是提着剑从地狱深渊里走出来的杀神,随时准备大开杀戒。欧阳朗掠过他的脸,看向他的手,他的左手揽住凤月,右手捧着一碗粥,粥上还冒着热气,显然是刚刚出锅的。凤月也看到了帝熙手上的粥,眼里滑过奇异的光,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撒娇道:“爷,小女子饿了。”
帝熙冷冷的睨了她一眼,暗沉的黑眸里浮动着危险的光,好像在说,还敢吃,都被他抓奸在床了。凤月挺直腰杆,理直气壮,谁和那个人有奸情?真的要有奸情的话,只能是他啊。两人虽然没有说话,不过那眉来眼去,无声胜有声的表情更让欧阳朗觉得羞恼。两人完全当他不存在一般,肆无忌惮的调情。“你居然还不滚,看来是想本世子亲自请你滚了。”
灵力自帝熙的眉梢闪过,以雷霆之势朝欧阳朗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