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怜姬退下。“阿熙,侯府里有你的人么?我是指里面的人。”
训练之余,凤月问帝熙。“月儿问这个作甚?如果你是担心侯府大可不必。”
侯府没有实权,里面的人做的也是文官,没有多大的威胁。“问下而已。”
纯粹是好奇。“自然是有的。”
要诱惑那帮人简直是太简单了,说没有是假的。“阿熙知道侯爷纳妾的消息吗?”
凤月突然问道。帝熙睨着她:“最近对八卦有兴趣了?”
他纳妾关他什么事?他不打算去。“好歹是侯,阿熙不觉得该去下吗?”
凤月把玩着头发。“本家那边会有人代我去的。”
要是事事都得他亲为的话,他岂不是要累死?“南墨生病了,我们作为臣子,难道不该去看看吗?”
帝熙眼里带着一丝兴味。跟在他身边的时间不算长,但也有好几个月了,凤月自然知道,当他露出那样的目光时说明事情不像南墨说的那么简单。“应该的。”
不知南墨遇到了什么事,该不会是作孽太多,被人揍了吧?训练完以后,帝熙带着凤月进了宫,看到帝熙,所有人都乖乖的让道,就这样,帝熙没遇到任何障碍的站到了南墨跟前。南墨像个大姑娘一样害羞的用屏风遮住床,床上还挂了帐幔,层层叠叠的,连里面的人都看不到。“臣听闻皇上龙体欠安,心中忧虑,匆匆赶来,只是还是迟了,皇上莫要怪罪,臣现在就为皇上诊断,保证皇上明天正常上朝。”
说着,帝熙推开屏风旁边的太监,掀开帐幔,停在了南墨面前。所有的一切都发生在刹那,南墨根本来不及拒绝,更来不及让人阻拦,他的那张猪头脸就那样清晰的曝露在帝熙和凤月面前。看着他那张红肿的脸,凤月神情愕然:“你,你被揍了?”
帝熙一本正经的点头:“的确是属于瘀伤,从痕迹来看,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帝熙。”
南墨回过神来终于忍不住大声的咆哮。“臣在。”
帝熙悠闲的回道:“皇上不必惊怒,臣这里有良药,皇上抹了保证消肿祛痛。”
帝熙装模作样的掏掏袖子,过了大概五分钟以后一脸抱歉的看着南墨:“那个臣忘记带来了。”
“一点小伤,皇上乃习武之人,最多两三天就消了,只是因为这样就不上朝,未免太不应该。”
凤月皱眉。“阿月……”南墨欲言又止,她难道不明白吗?他只是不想她看到他这个样子而已。“皇上还是称呼臣为大学士的好,不然我的未婚夫听到了会多想,阿熙只是担心皇上特意拉着我来看看,既然皇上没事,那我们就告退了。”
说着,不管南墨的挽留,拉起帝熙就走。“阿月,他叫得倒是挺亲密的。”
马车里,帝熙抬起凤月的下巴,阴测测的说道。“是啊,他还想娶我呢。”
凤月对帝熙抛个媚眼。他不是说她是祸水么?不迷倒多几个人都不算是祸水。其实真是冤枉,她一个都没迷住,不然最后下场就不是那样了!帝熙放开凤月,他轻轻的抱住她:“可惜,你现在是凤月。”
他不会让任何人夺走她,任何人都不行。“是啊。”
她是凤月,不是苏意,所以……“我的事情说清楚了,阿熙是不是该告诉我一下,为何要揍南墨?”
凤月主动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吐气如兰。“自然是看他不顺眼。”
他打一个人需要理由吗?不开心就揍他,这么简单,她难道不知道?凤月:“……”果然是任性的妖孽。“明天就是我二姐出嫁的日子,我就不去军队了。”
她已经吩咐李奎他们,作为老将的他们熟悉她的训练流程,不用她过多的费心。“月儿好好送送你二姐吧。”
明天他要办一些别的事,店铺有好一段时间没去了,要去看看。“自然的。”
凤月似笑非笑的勾起了唇。“四小姐,你要穿哪种颜色的裙子?”
影一打开柜子问道。她也是个心思灵通的丫头,可惜凤月的心思非同常人,她实在是摸不透。“绿色。”
凤月不假思索的说道。今天这么喜庆的日子,她怎能穿黑色?绿色就很应景,因为今天成亲的这对新人的头顶就是绿油油的啊。看着凤月唇畔那恶魔般的笑意,影一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四小姐不知道又在计划着什么,肯定又有人要倒霉了。梳洗完毕以后凤月简单的用了早膳就出去了,府里早就人来人往了,好歹是府里的二小姐出嫁,这样子还是得装装的。“四姑娘。”
看到她,怜姬赶紧迎了上来。“嗯,今天来的都是些什么人?”
凤月看着不远处三五一群的人问道。那些面孔都很陌生,完全没有她熟悉的。“都是夫人的娘家人。”
凤杰也不想丢那个脸,就赞成她的意思不宴请官员。“嗯,我去看看二姐。”
凤月朝内院走去。她和凤莉住的方向刚好相反,要到她那的话必须得走过大厅,带着五个丫鬟的凤月,一身绿色衣裙,明艳不可方物,如万绿中最亮丽的那一抹。当她出现时,周围安静一片,所有人都呆呆的看着她。凤月目不斜视的走过,带着影一二三四五朝凤莉的闺房走去。“四小姐。”
看到她时,房里的人齐齐行礼,很是自觉的出去,把空间留给她们。凤莉一双明眸里蓄满了恨意:“凤月,你告诉我,这一切是不是都是你做的。”
就算死,她也要死个明白。“是或者不是很重要吗?”
无论是谁所为,她都翻不了身了不是吗?既然如此,又何必执着?“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愿意告诉我吗?”
凤莉苦笑:“就算死也让我死得瞑目吧?”
“你又没去死。”
凤月气定神闲的说道。她又不傻,对方拿不出证据怎么说都是猜测,如果她承认了的话,那就是铁板钉钉上的事了。这咸鱼都能翻身呢,何况她还活生生的,谁知道她会不会又做出点什么。“你以为我还想活着吗?”
凤莉猛然站了起来,一扯头上的首饰。看着那散落一地的金步摇,凤月摇摇头:“怜姬对你挺好的,还送了你这么多的首饰。”
她要是不想那么多的话拿着那些嫁妆足够她好好的过完下半辈子了,何况大牛是个很实在的人。不会让她受苦的。“呸,她舍得?这些都是我的。”
她就送了套衣服过来,还是别人穿过的。她凤莉从小到大用的都是最好的,何时被人这样对待过?说不恨是假的。“这样啊,既然二姐要去死了,那这些身外物就不要了,五,都收起来。”
凤月慢条斯理的说道。影五蹲下身,利索的把凤莉扔掉的首饰捡了起来塞到袖子里,肩膀一抽一抽的,显然忍笑忍得痛苦。见过刻薄的,没见过像凤月这般刻薄的,她把凤莉仅有的一点首饰都收走了,这不是让她喝西北风去吗?“你还给我。”
凤莉上前扒影五。影五轻松的躲过。“不是要去死么?那还要那些东西作甚?不如便宜了妹妹我,说不定我一开心会在你死后给你烧点纸钱。”
不至于让她在下面当个穷鬼。“你先死我再死。”
凤月的话彻底的激怒了凤莉,她改变方向,挥舞着双手朝凤月扑来。凤月侧身躲过,在错身而过的时候,两指抬起,轻点凤莉的穴位,凤莉马上动弹不得。“就算要死也别死在凤府,你不怕丢人我都觉得丢人。”
新娘子在出嫁那天死掉可是被视为大不吉利。就算她不在意,她还是在意的,毕竟她还没出嫁。“见过世子爷。”
门外突然传来声音。“无须多礼。”
徐尚远的声音。凤月回眸,那一抹圣洁的白就窜入眼底,她有点愕然,又有点惊喜,想不到他居然会来。“阿远怎么来了?”
凤月朝他走过去。徐尚远打量着一袭绿裙的凤月,没有黑裙的端庄和雍容,倒是多了点生气和调皮,整个人给人一种生机勃勃,满是灵气的感觉。“今天凤府里有喜事,我自然是要来的。”
徐尚远上前两步,抓住凤月的手。凤月下意识的想甩掉,看到徐尚远的眼神以后忍住了,婚约还没解除,该演的戏可不能少。“这是?”
徐尚远扫了一眼被定住的凤莉,目光微寒。“没事,二姐有点闹情绪,我让她冷静冷静。”
凤月说得随意。“世子爷,是她对我动手。”
凤莉不满的控诉。“是吗?那只是定住你还真的是下手太轻了。”
徐尚远表情严肃,说出的话却满是讥讽。凤月“噗嗤”的笑了,想不到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的徐尚远也会说出这般犀利的话。“她就是个妖女,为何你们都护着她?”
凤莉疯狂的大喊。她不甘心,非常的不甘心,明明凤月那般的心狠手辣,为何他们都愿意和她在一起?还全心全意的护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