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月悠闲的站了起来:“既然公主有事,那臣就先行告退了。”
“大胆,谁允许你站起来了?”
荣华横眉怒目。这个女人好生嚣张,上次有人护着就算了,这次独自一人,她倒是要看看,谁敢帮她。“公主殿下,臣乃朝廷命官,可不是闲杂人等,公主要为难臣的话还是要找个好点的借口。”
行礼这点小事,她行得再不好也跪了这么久了。她要是再借此为难她,她就不客气了。“反了反了,来人,给本宫掌嘴。”
荣华气得哇哇大叫。就算是南墨都不敢在她面前放肆,她不过是个小小的臣子,竟敢放肆,谁给她那个胆子?“谁敢?”
凤月目光如刀,扫过朝自己冲来的人,那两个嬷嬷下意识的顿住脚步。“公主殿下,我现在乃文学阁的大学士,也是三军的副元帅,还是徐门未过门的当家主母,公主还想打我吗?”
用身份是吗?那就别怪她碾压她了。随便一个都能压死她,别以为她是皇族就至高无上了,她只是个没有实权的女流之辈。“公主殿下,我跪在那那么久,是我给你面子,不是怕你。”
凤月指尖一弹,几缕头发自荣华的额头飘落。谁都没看清楚她到底是怎么出手的。“我的事情很多,没那么多的功夫来陪你玩,看在你是公主的份上,我不会动你。”
但是她最好识趣的不要动她。否则……“下次没事不要叫我了,有事也不要叫我了,不然,我不介意带三军踏平这里。”
她知道,她是做的出来的。现在的凤月什么都做得出来,弑君都敢。“你,你这是谋反。”
荣华手指颤抖。凤月摇头,这些愚蠢的女人啊,警告总是不行的,看来她得玩盘大的。绿色裙摆摇曳,发丝起舞,凤月转了一圈,所有人还未看清她的动作就齐齐倒在了地上。凤月的脚踩在了荣华的背上。“每次都要这样你才能服气是吗?”
凤月抽出怀里的匕首,用力一割,荣华有点干枯的头发掉落。“啊啊啊。”
看着掉落在脚边的头发,荣华痛心大喊,伸出双手接住飘零的秀发,样子无辜中还带着无助。“好了,下次就不是头发了,而是你的脑袋。”
凤月揪住她的脑子说道。她是真的没空跟她周旋了,以前是看在她是南墨妹妹的份上她才处处容忍,现在她连南墨都恨上了,又怎么可能还忍着她?“住手,都在干什么?”
南墨大踏步的从外走进来。所有人马上匍匐在地行礼:“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唯独凤月站了起来,挑衅的看着南墨:“教训贱人,皇上要一起么?”
凤月的称呼让底下跪着的人脸色变得五彩斑斓,有幸灾乐祸的,也有为她捏一把冷汗的,这个女人还真是敢说,就不怕南墨吗?“凤月,你知道她是谁吗?”
她怎能这般口不遮拦的说话?以前谨慎小心的她去哪了?还是她以为他不会惩罚她?“荣华公主啊,一个吃着百姓俸禄,又不办实事的人,这也罢了,安心的当个蛀虫多好啊,偏生还不安分。”
“她以为她是公主就可以胡作非为了吗?今天是我,换了其她人,不活活被她折磨死?她有多高贵?皇家?天子?那干脆升天得了,还留在人间作甚?”
字字珠玑,铿将有力的话让在场的人全都鸦雀无声。“我告诉你们,你们的江山是祖辈打来的,你们就在这享福,肆意挥霍,当外敌再次来临,看谁还能帮你们守着。”
苏意不在,将帅已死,这南朝的江山还能牢固吗?“别人在外累死累活的为你们卖命,她倒是好,在里面作死,弄死别人的女儿或者妻子,你说她不是贱人是什么?”
凤月一脚朝她踹过去。“啪,啪,啪。”
拍好声自门外传来。凤月扭头,帝熙不知何时到来,见她看过来,脸上带了宠溺的笑。“阿熙。”
凤月朝他跑过去,在他面前一秒变小女人:“怎么那么晚才来?”
“你不是要玩么?自然是让你玩够了。”
帝熙帮她把散乱的头发整理下。“皇上,公主,你们说要是三军知道你们这样对待苏意的徒弟,他们的副元帅,会不会对你们失望呢?”
帝熙边梳理凤月的头发边散漫的问。南墨和荣华齐齐色变,上次当众杀了苏意,三军的军心已经不稳,要不是及时采取措施,把重要的大将免职,三军造反都有可能。“苏意哪里来的徒弟?”
荣华尖声喊道。他可以糊弄别人,别以为她好糊弄,苏意根本就没收过徒弟。“是吗?这么说你对苏意很熟悉?”
帝熙轻声问道,轻若鸿毛的语气偏偏给人一种千斤重的感觉。阴森的瞳孔,幽黑如地狱,不时的闪过几缕光芒,如那飘荡的鬼火,让人不寒而栗。荣华打了个冷颤,她可以对南墨无礼,敢在南墨面前大喊大叫,却从不敢在这个人面前放肆。因为他绝对不会惯着她。这世间从未有让他害怕的,只有他想不想做的。“我说她是苏意的徒弟她自然就是苏意的徒弟。”
帝熙冷漠的说道,带着他一贯的强硬和嚣张。“好了,阿熙,没事了,我们走吧。”
凤月抓着他的手,转身就走。帝熙任由她抓着,眼眸在注视着她时,里面的冷漠刹那消失不见,只剩柔情。走到门口时,凤月站住脚步:“记得以后没事不要叫我,有事更不要叫我。”
不然她不敢保证她这个火爆性子不会做出什么。出了宫门以后,凤月没有看到马车,不由得四处张望:“阿熙,车呢?”
“我走路来的。”
事实上是他想和她走走就先让车夫驾着马车走了。看来这次要走路回去了,凤月放开帝熙。帝熙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臂,妖魅的面容上浮起邪气:“月儿这是打算过河拆桥?”
用到他的时候就百般亲密,用不到他的时候就不闻不问是吗?“现在有人在呢。”
凤月一本正经的说道。不要闹好不好,她又不是单身,对于一个有夫之妇来说,和未婚夫以外的男人自然要保持距离。她想得倒是挺好的,可惜帝熙根本不会允许她这样做,只见他大手一捞,凤月就到了他怀里:“在宫里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有人?”
出来的时候倒是害怕别人说了,可惜已经晚了。想和他撇清关系?她想都不要想。“放手,这样我怎么走路?”
凤月腰肢不安分的扭动,势必要挣脱帝熙的钳制。帝熙愈发的用力,凤月呼痛:“干嘛?你弄疼我了。”
一句充满歧义的话让旁人齐齐站住脚步朝两人看来,就连守宫门侍卫的眼神都开始变得暧昧。看到别人怪异的目光,凤月才发现自己刚才那句话是多么的引人遐想,她的脸一下变得通红。帝熙不管别人的目光,稍微弯腰把凤月抱了起来。天旋地转间,凤月就到了帝熙的怀里,趁帝熙还未抱牢的时候,凤月腰肢轻扭,从他怀里出来。“走吧。”
凤月不再管帝熙,扭头离开。这人一定是故意的,没看到是在闹市里吗?还要那样做,分明是想让她出丑。帝熙走快两步追上去,见凤月好像有点生气,一时间不敢说话,只是不断的拿眼神瞅她。“那个你不要生气,反正你迟早是我的人,你的名誉我是知道的,外人怎么说我不在乎。”
帝熙想了想说道。凤月来气:“你能说点好听的吗?”
什么叫他不在乎?她在乎好不好?也不看看外人怎么说她的,靠美色上位,只会勾引男人。“我们有那么肤浅吗?”
那些有眼无珠的人她就不要和他们一般计较了。凤月一时间无言以对,这妖孽的脾气是越来越阴晴不定了,有时对她好得过分,有时又坏得可以。“过两天就是我的生辰了。”
帝熙状似无意的说道。“哦。”
凤月心不在焉的回道。看她一副不在状态的模样,帝熙气得青筋暴动:“我说过两天就是我的生辰了。”
“我知道了,礼物早就准备好了,放心吧。”
还差一片叶子,这两天她连夜赶工,一定能绣好的。“保证独一无二,你从未收到过的。”
凤月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心好了。帝熙的心情一下好起来,看来是什么宝贝了,是不是无价之宝不重要,重要的是她送的。两人悠闲的走过街道,俊美不凡的男子,绝色倾城的女子,甚是相配的样貌频频惹人侧目。经过一家茶馆时,里面传来了不太和谐的声音。“哎,你们听说那个凤府的废物了么?”
“听说了,她居然当了三军的元帅,这不是糟蹋三军么?”
“就是,她连苏元帅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竟敢去三军。”
“别忘了,人家现在是徐世子的未婚妻,还是战王心尖上的人,听说就连皇上都奈何她不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