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弘义的意料之外。第五弘义赶忙一路小跑,来到药店门口,亲自将叶青遥迎了进去。叶青遥很想让这位老先生别这么客气,但是第五弘义不答应。因为在他看来,医术无年龄,谁的医术高,谁就是前辈。第五弘义虚度了大半辈子光阴,医术比不上叶青遥,叫他一声前辈,并无不妥。看得出来,第五弘义是真心实意。叶青遥不再多说,跟着他进了内室。至于坐诊的事情,则被他交给了第五堂。尽管第五堂对叶青遥始终抱有成见,但是第五弘义的吩咐他不会顶撞,而且他也学聪明了,再怎么看不起叶青遥,他也不明言,藏在肚子里就行了。进了内室,第五弘义也没有一上来就直接将心头的疑问提出来,而是客气的询问叶青遥此次前来的目的。叶青遥将自己所需的高级药材,一一说出。第五弘义就带着叶青遥,亲自抓药,末了,还亲自动手装好。叶青遥对此,表示很无奈。看得出来,第五弘义这是在医术方面有所求,要不然绝不会这般姿态。果不其然,第五弘义犹豫再三之后,对着叶青遥深深鞠了一躬,真诚道:“老夫钻研针灸多年,心里有诸多疑惑不得而解。“上半辈子尚有师父他老人家可以为我解惑,可自从师父仙逝之后,下半辈子便再也无人能帮我解惑,故而一身所学,终年不得寸进。“如今见了前辈医术高超,无人能及,就想着将心中所惑告知前辈,恳请前辈为我解惑。”
叶青遥打趣道:“如果我不答应,您会不会鞠躬不起啊?”
第五弘义闻言哈哈大笑。随即,两人来到桌边,盘腿坐下,煮茶交流。第五弘义将几十年来困扰在心中的诸多疑问纷纷说出。叶青遥则将答案娓娓道来。在茶水的芳香之中,时间飞快流逝。“前辈果真乃奇人也!医术高超,精通医理,各种学问更是融会贯通,旁征博引,令老夫茅塞顿开,实在是!实在是!”
接下来的话,第五弘义已经激动到说不出了,只能深深地鞠了一躬,以此来表达自己对叶青遥的敬佩之情。叶青遥这次没有拒绝,坦然受之。“叔叔,厅外有位客人,小侄应付不了。”
房门被人推开,第五堂恭恭敬敬的走了进来,对着二人作揖说道。第五弘义歉意的看向叶青遥,叶青遥微笑表示无妨,随即三人一起出了内室。一来到大厅,叶青遥就看见了那位第五堂难以应付的病人。是个接近三十岁的少妇,打扮十分时髦。看其身上的包包、项链等物,以及跟在身后的两人衣着,可以得出结论,是个有钱人。见到第五堂把第五弘义请了出来,少妇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点。不过终究也只是好看了一点。“我说你这中医到底靠不靠谱啊?整天搞些阴阳五行、虚头巴脑的东西,到底管不管用?如果不管用的话,尽早说,也省的我废了这么大的力气跑过来,都快要累死了。”
少妇坐在沙发上,下巴微微抬起,十分高傲。闻言,众人齐齐变了脸色。尤其是第五弘义,老脸黑的吓人。中医是他一辈子的追求所在,可以这么说,为了追求医术的最高境界,他可以放弃一切!朝闻道,夕死可矣!或许可以成为他的写照。就是这样的一位大夫,在他面前指责中医的不好,不是指着和尚骂秃驴吗?跟在少妇身后的两人明显察觉到了第五弘义以及众人的脸色,赶忙道歉,又劝说少妇一番。“第五先生,医术高明,你这个病,只要让他看了,绝对药到病除啊。”
说这话的人很客气,可另外一人就显得有点生硬了。“中医是我国的宝贵文化之一,历经千年而不衰,你说有没有用?”
少妇咬了咬嘴唇,无法辩驳,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答应让第五弘义就诊。第五弘义摆了摆手,说道:“不用了。”
陪伴少妇而来的两人闻言,赶忙道歉。可少妇却不干了,跳了起来,冷言冷语的嘲讽了一大通。“什么狗屁第五神医,我看呐就是个骗子!想骗老娘的钱,门都没有!”
身后两人急了,真的有点急了,好说歹说,才劝住了少妇。第五弘义冷眼旁观。“第五神医,冒犯之处,还请原谅。”
两人对着第五神医深深鞠躬。第五弘义伸手制止:“不是我不想看,而是已经看完了。”
众人心中一惊,连少妇都有点惊讶了。第五弘义又道:“刚才进门时,老夫就已经看出了夫人的病。不过是纵欲过度导致的肾虚罢了,容我开道方子,拿药回去好好调理一番即可。另外提醒一下,西药在这方面,不算擅长。”
少妇闻言脸色一红,似是被说到了痛处,有点恼羞成怒,再也顾不得丝毫形象,对着第五弘义破口大骂!“你算个屁的神医,老娘哪里肾虚了,你什么也没干就说老娘肾虚,你以为老娘是傻子不成?”
少妇叉着腰,结果腰酸膝软,差点倒地,幸好被人扶了起来。第五弘义显然也见惯了病人撒泼的场景,至始至终,镇定自若,颇有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气势。只见他淡定的摸了摸胡须,冷声道:“中医博大精深,最讲究个望闻切问,刚刚老夫通过你的脸色,以及诸多情况,基本就已经确认了你是肾虚,又何须诊脉呢?”
这番话一出,意思再明显不过,就是明着骂你就是傻子!可少妇偏偏无从反驳,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良久,才缓过气来,卯足了劲,再次破口大骂。这一次,她毫无顾忌,各种脏话从嘴里喷出,一不小心,将第五弘义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个遍。第五弘义彻底的懵了,急得干瞪眼,却又不能学着少妇一样跟着撒泼,憋的半天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来。堂堂第五神医,竟然被一个泼妇逼迫至此!叶青遥已经想象得到,明天的报纸上该出现什么样的新闻了。不过第五弘义顾着身份,难以辩驳,但叶青遥就没有这么客气了。直接一句话喷了过去:“臭娘们,我看你不仅肾虚,还很嘴臭!你知不知道,嘴臭也是病,有病就得治!别跟个疯狗似的在这里乱吠!容易传染知道不?”
此话一出,全场一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