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看出端倪来了,立马见风使舵。“哎呀还真是忘记了,祝贺顾小姐乔迁之喜,愿你以后事事顺心满意哦!”
“就是就是,愿你家的小宝贝越长越美,健康快乐!”
“干杯干杯,年年,会,干杯啊。”
顾时年向来不忍心拂朋友的好意,那点儿怨气立马烟消云散了,开开心心站起来,说:“好啦谢谢你们,你们能来就是给我最大的面子了,谢谢各位以前的帮助和照顾,大家同喜同喜哦!”
十几个杯子碰到一起,那场面相当壮观。慕修辞也看得出她心情缓过来了,趁着众人喝酒的功夫,轻声说:“少喝一点,你身上有伤。”
一个小护士“噗”得一声捂住嘴了,忍不住笑出来:“指头上擦破点儿皮都叫伤啊……”眼见着慕修辞冷飕飕的目光看过来了,祁司岩赶紧扯扯自家的小护士,笑着打圆场道:“呵呵,算,当然算的,我们家护士,见多了大病大灾的,这才嘴里没正行……”小护士也是聪明人,立马反应过来了,尴尬赔笑,扭头道:“年年你听见了吗?别喝酒,慕先生不让你喝酒。”
你妹啊。慕先生慕先生。这个房子房产证上端端正正写着三个大字“顾时年”!顾时年偏要给他难看似的,咳嗽一下,把那杯红酒全部喝了下去,晃晃杯子,她说:“虽然我在国外呆了两年,但是国内的俗语我记得一清二楚哦,有一句叫,感情深,一口闷,小乔你要清楚,我跟你们的感情,那是深厚如海,感天动地,我怎么能不喝呢?你说是不是?”
小护士:“……”内心os:大哥,你俩斗气能不带上我么……一顿饭吃得气氛有些诡异,总体来说还是相当热闹的,慕修辞脸色微微不好,女儿在身边撒欢胡闹这,他才稍微开心了一点儿。小思年自从看到慕修辞来了以后就再也没黏过她,这让顾时年,心里不平衡,到了极点了!……夜里,众人散开来,在两个房子里跑来跑去地玩。祁司岩和顾牧擎都喝了不少酒,好在都有人来接。趁着顾时年和林苡薇给小思年换衣服的功夫,几个男人坐在沙发上,互相给彼此使了个颜色,开始彼此说谈心。“修辞你最近好像挺忙的,年年这里你怎么有空过来?”
祁司岩笑笑问道。慕修辞看了一眼卧室的方向,有她们母女在,他放心,沉声回了一句:“邀请是你给我发的,我怎么会来你不知道?”
邀请自然是祁司岩给发的,但重点不在这里啊。“我那意思是问,你怎么会在对面买了房子,还有,你刚刚在慕氏做到总裁位置,你……”顾牧擎听不下去了,一下子打断了,说:“你事怎么那么多?哥想怎么追人需要跟你汇报一下?这不很正常吗?就算哥跟小嫂子现在没关系了,还有孩子呢,血缘亲情在,能彻底没关系吗?”
祁司岩这下有话说不出了,只好笑了笑。“我的意思也不是这个,我只不过想知道他什么时候有的这些动作而已,我也没有别的心思。”
顾牧擎也笑:“连你照顾她们母女,都是哥安排的,有这些动作有什么奇怪?”
祁司岩有点不高兴:“姓顾的,你不要因为今晚你没在这儿看到你想见的人,就随便怼人,喝酒还没让你发泄完脾气吗?”
闻言,顾牧擎像是被戳破心思了一样,不屑地嗤了一声,尴尬地扭过了脸去。几个人之间一片寂静。慕修辞看着电视,半晌后才轻声开口:“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至于你们,就不用知道我的意图了。”
这话说得让顾牧擎也有些不高兴。“我们不知道就没关系了吗?两年前如果不是因为你跟小嫂子的事,我跟桑桑也不至于闹得这么僵,不至于她两年了都不回来,”顾牧擎眸色冷冽地看着他,“所以现在你要做什么都可以,但如果再出了什么事,能保证牵连无辜吗?”
眼看着就要吵起来。祁司岩看了看赶紧打圆场:“好了,好了好了,都不吵了,好了吧?”
“其实哪里有那么圆满的事,年年走了以后,我们几个也都很少聚,一来是因为当初,修辞你那个样子太吓人,二来见了面也是尴尬。现在好了,自从年年回来你正常了许多,就是……”他皱眉,“就是时不时受个伤吧,你一直正常下去就好了,至于你的决定,也不必跟我们说了,说了我们也左右不了。”
这话说的倒是对。慕修辞想要怎样,谁都改变不了。几个人正说着话,顾时年给小思年换好衣服出来了,小丫头把果汁打翻了洒了一身,慕修辞粗心,一直到吃完饭才发现,弄得顾时年又是一顿脾气。慕修辞也觉得自己有点不对劲,就连她对自己发脾气,他都觉得可爱得要命,连日来在慕氏里奔波的疲劳一扫而空,只想在这儿多呆一会。看见她出来,慕修辞猛然起身,压低声音说了句:“吵归吵,交情应该不会变,是吧?”
高高在上的慕修辞,什么时候说过这么服软的话?顾牧擎和祁司岩惊讶地对视了几眼。他继续压低声音说:“等下都装醉别走,去我那里住一晚。”
明白了。突然间就全明白了。大家都喝了酒,能开车走的没几个,慕修辞那里房间再多这也是平民住宅区不是别墅,占满了,他就能理所当然地留在顾时年房子里了。顾牧擎率先反应过来,捂着头蹙眉埋头下去:“啊……头好痛……”祁司岩平时最不会演戏,咳嗽了一下,尴尬无比,索性腾地起身,说:“我随身带了酒精测试仪,我去看看我超标了没有……”顾时年愣住了,有些不明白这两个人怎么了。小思年跑过去,拿着手里的小水球,往顾牧擎脸上贴:“叔叔,我给你贴一下你就不疼了……”顾牧擎一介帅哥,为了陪孩子就只能抱着她,让她拿着那个满是汗渍的小水球在自己的俊脸上一圈一圈的碾压,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夜里,所有人都走了。有几个在慕修辞那里安排睡下。顾时年很累地回来,腰和膝盖还是很痛,一进门,看到横斜在沙发上的身影,蹙眉,一瘸一拐走过去,道:“你怎么还在这儿?”
他移开捂着眼睛的手臂,一双狭长的眸迷离看向她,说:“房间被占满了,我没有地方去,借用一下你的沙发。”
“那你家的沙发呢?”
“也满了。或者你想让别的男人睡在你的沙发上吗?”
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