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觅风察觉到了，却只觉得她不识好歹，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放，冷声呵斥：“莫雨桑，他们好歹是你的长辈！”

“长辈？”

莫雨桑嗤笑不已，“不好意思啊，我没爹没妈，更没爷爷不靠奶奶，长辈这东西啊，我是真不熟。”

曾经的陷害和灾难，她都记得清清楚楚，一个晴楚就能让那时候的她身败名裂，而这一切仅仅只是因为她是唐觅风心中所爱。“我在帮你，你不要不知好歹！”

唐觅风怒了。“你凭什么帮我？难道就因为我这张脸该死地和你的晴楚有几分像，从前结婚可以意淫和你同床共枕的人是晴楚，现在离婚了，还能靠这张脸刷个脸拉拉人情分？”

莫雨桑也怒了，整个人拍案而起。“就是这几分像，我被你的白月光害惨了！结婚还没洞房呢就成了弃妇，我再不要脸，也刷不起您这伟大的情意！”

晴楚。又是这个名字，唐觅风听到这个名字，下意识的身体一僵，气息猛然间彻底冰冷下来。“莫雨桑，当年你自己不检点和别人上了床，有什么资格怪别人？”

不检点？莫雨桑笑了，牙尖嘴利得不逊色对方，“唐总裁年纪轻轻就得了老年痴呆还真是大快人心，怎么？那天晚上停车场，难不成你压的是个破鞋？”

莫雨桑丝毫不在乎诋毁自己，反正在他眼里，她就是这么一个女人。这句话让唐觅风沉默下来，那晚的记忆清晰的在脑海里浮现，他当时酒气冲头的怒火和冒犯，以及他当时的震惊和错愕。莫雨桑是终于要和他谈谈这件事了么？他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张张嘴，还是目光直勾勾地望向她。看到他这副样子，莫雨桑心里无端地却多了愤怒和质问，“看，你就是这么一个人，你永远都像一个傀儡一样，没有自己的思想，不会自己动脑去想任何不对劲的事！包括那天晚上你明明察觉到了不对，明明疑惑了，你却选择了无视！”

唐觅风眼神暗沉了下来，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说他。说他傀儡，说他懦弱……那是内心深处他很排斥的自己，曾经深恶痛绝。“我没有无视！”

唐觅风捏紧了拳头。“没有……呵，被你无视的东西太多了，当然这些东西里，也包括曾经的我。唐觅风，你就是一个只对父母言听计从的乖孩子，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渣滓！”

字字句句，满是挑衅和讥讽，空气瞬间滞停，让人通体冰冷。莫雨桑丝毫不受影响，这些话藏在她心里很久了，藏了三年。她鄙视唐觅风，却不代表仇视。此时的莫雨桑在唐觅风眼里就像是一个陌生人一样，他好像突然间都不太认识这个女人了，曾经的胆小怯懦，现在的大胆包天，曾经的低眉顺眼，现在的讥唇讽刺，曾经的满眼爱慕，现在的不屑反抗……极端的变化从相遇就开始累积，直到此刻明目张胆的挑衅达到了巅峰，让人无法适从，也异常愤恨。唐觅风站了起来，死死盯着莫雨桑，摇摇晃晃地朝他走近，眼神都有些瘆人发红。“莫雨桑，你好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