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又何尝待我像女人过。”

轻描淡写的回击，却无比沉重。她无法接受自己被当做二等公民般对待，可如果想要得到解释的机会，她又不得不以这样低三下四的身份。“前提是，你像个女人。”

莫雨桑听不懂，她也不愿去深思考。从前，她不像吗？人生已经足够痛苦，如果再将细细咀嚼，必定是连人生都无法顺畅地过下去了。患上抑郁症的人，因为人生不顺，却又喜欢思考，找不到解决的问题，始终不愿放弃，最终，陷入钻牛角尖般的死循环。人生陷入绝境，深陷泥淖。她宁愿像现在这样，如僵尸般蹦跶嚣张地活着，总比每天陷在回忆里，痛苦得生不如死要好。突然，敲门声响起。“请问莫小姐在里面吗？”

是之前仆人的声音。她以为没什么，可唐觅风也在里面，她没回答，想了想，她正要上前拉开门，却被唐觅风拦住：“等等。”

他的眼神里，似乎让她不要乱说话，意思是，她不要告诉仆人，她和唐觅风在里面，也不要特意强调？唐觅风眼神恢复了冷漠。抚摸她的头顶：“先别开门。”

太过游刃有余，唐觅风和她之前的差距，远不是一个大概的数字或者范围能分清楚的。哪怕她在国外五年，却依旧无法望其项背。“我肚子有些不舒服，你先下去吧，我待会就出来。”

果不其然，唐觅风的预料是对的。门外根本不止一个人。苏小小每次生气的时候，声音不由自主地变得尖细：“如果让我知道你又在勾引我的未婚夫，我会让你在这座城市呆不下去！”

“到底是谁勾引谁？”

她反讽。“玩文字游戏，我弄不过你，但这是我家，你好歹也收敛些。”

苏小小忍着怒气，她在外面等了半个小时，都不见唐觅风的出来，她才直接来了莫雨桑进去的洗手间前面。唐觅风看了莫雨桑一眼，他打开了房门。这让莫雨桑吓了一跳，她小声道：“你疯了？”

可是转念一想，也是现在她因该才是被斥责的勾引别人的小三？可她什么都没做，为何时刻被冤枉？苏小小见莫雨桑像个无辜的小孩般躲在唐觅风的身后，其实莫雨桑很想吐槽是唐觅风把她的手抓在掌心里，她根本逃不出去！“你们呆在同一个房间，孤男寡女的，唐觅风，你是否应该给我一个解释？”

“小小，你应该知道，我最喜欢你的哪一点。”

唐觅风避而不答。唐觅风没有回避莫雨桑，而是牵着苏小小，拂过她的秀发：“大家闺秀，最该学习的是，明事理。你现在虽然年纪还小，但如果你无法容忍我身边还有其他女人，未免太小家子气。刚才只是想要问清楚事情经过，你脑子里想了写不该想的。”

苏小小说不出话来，她的母亲多次教育她，有容忍别人的气度，特别是对待自己的丈夫。当时她就说过，自己的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可现在是唐觅风亲口和她说，她又如何有任何能力去反驳。苏小小沉默，但看向莫雨桑的眼神，依旧充满了仇恨，莫雨桑皱眉，她被盯得浑身发麻。他们俩在里面干嘛？鬼才知道！但是她居然无言以对。唐觅风又开口了。“她做的糕点，我吃了没事，你也纯粹是过敏反应，如果闹到伯母那去，我很期待她听了医生的建议后，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

如果她可以耍弄无辜的人，调皮的事迹，还是以唐觅风的角度，告诉苏小小的母亲，她就算是顾着在外人面前的面子，也绝对不会站在自己女儿这边。唐觅风是站在道德的角度提醒她，如果再得寸进尺地害人，可能就会偷鸡不成蚀把米。莫雨桑很惊讶唐觅风这是又在为自己说话了，但是这种仇恨简直不要拉得太过，苏小小一张脸都要变成绿油油的麦田了。他们从楼上下来。唐觅风拒绝了苏小小的好意，她经过刚才的事，也没脸皮再扑进唐觅风怀里，撒娇赖着让这个嘴上说是为了她好的男人留下来。出了门，唐觅风没看莫雨桑，而是直接往地下室走去，她跟在后面，今天到底仇报了，她心里也舒畅些。进了车里，她感谢道：“时间不早，劳烦您亲自送送我，我感激不尽。”

他冷不丁地说了句：“若不是你的害人的经验太少，苏小小也不会今天一直揪着你不放。”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她假装不知情，把一旁的车窗压下来，高速行驶中，风速狂飙，她的头发被吹得飞了起来，清新的洗发香波气息灌入鼻中。唐觅风边开车，边说：“你还在里面放了泻药，可惜过期了。”

“谁说过期了，我记得……不对，我记得这个药没买多久来着……”嗯？她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莫雨桑蓦地坐直。“你不打自招，世界上还会有比你更笨的人吗？蛋糕自己做的，却不敢买定制，不是心意问题，她让你道歉，这样不平等的待遇，你一定不会肯，若是答应了，也一定有诈。”

“你想太多了。”

莫雨桑有些心虚，声音小了些，眼神到处乱飘。“不是我想，而是苏小小就是这么认为你的。你以为她笨，其实你比她还笨。”

“好啊，她聪明，你去和智商高的人一起共进晚餐好了。算了算了，也不用送我回去了，直接把我这种拉低人类智商的家伙扔在路边，自生自灭就OK。”

唐觅风没想到她会这样洒脱，语气却别扭得不行，他挑眉从盯着远方的车道转头看了她一眼：“你吃醋了？”

不是疑问，不是猜测，不是否定。他仿佛在陈述事实，一个她难以承认的事实！“你再说我吃醋，我就直接拉开门从这里跳下去你信不信？”

她恶狠狠的眼神，在唐觅风眼里，看起来格外好笑。“我不说，你自己心里清楚就行。”

他不打算解释，尽管她多么想要他解释刚才的话，是个美丽的错误。她说她曾经喜欢过自己……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