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和江桓的母亲见面，她怎么就知道自己母亲的名字。这很奇怪。实在太奇怪了，这里从她一进来，就有太多相似之处。川美绘眼里闪着光芒，莫雨桑一瞬间将她和江桓的眼神在脑海中重合了，怔忪了会，才听她说：“你的母亲，和我是旧友。”

真的？这简直太不可思议。江桓也露出难以置信却随即隐忍了下去，他的父亲显然看起来并不是那么高兴，并非他不清楚贺良奈是谁。“那是多年前没落的莫家了，现在提起，也没多大的用。”

至少在生意场上，冷漠地看着对手“死去”才是屹立不倒的法则。“爸，如果你能对死去的人，保持最基本的尊重，我相信你也就不会伤害身边人的心了。”

川美绘的脸色苍白，她显然不愿意听见丈夫这样诋毁曾经的莫家。“你母亲贺良奈曾经和我在一场读书会上认识，她是当时的领头者，大家都很羡慕她，那时候莫家蒸蒸日上，公司遍布各地，几乎所有人都曾在心中有深刻的印象，那时候她博览群书，我当时很想和她交流，却害怕她嫌弃，优秀的人如何会有精力去带哪些刚入门的后人。可她正是个让人觉得完美的例外。”

江泽冷淡的声音适时响起：“当初的事情不要再提，他们当初再爬的高又怎样，现在摔得惨，连骨头都不剩，不过是曾经的历史，早就被新站起来的公司碾压了，没什么好缅怀的。”

他似乎有不愿提起的过去，特别提到莫雨桑母亲的名字，他更是狠狠皱起了眉头，不愿继续听下去。川美绘叹了口气：“你总是这样逃避现实。”

她转头给莫雨桑道歉：“来家里做客，没能招待好，对不住。不过我还是很感慨，没想到多年后，能再次见到她的女儿，现在和我的儿子在一起，真的很凑巧，也很幸运，如果你们能在一起……”“够了——不切实际的事，绝对不可能！”

父亲严厉地打断，既然儿子还未收心，他身边的人，也不是什么正经的女人，以后也不会带回家，现在养在身边玩玩，还可以。他不会反对，但如果家里还有其他人撮合他们俩，那坚决不行！一场莫名其妙的饭，就这么吃完了，莫雨桑坐在车里，她有些心不在焉地盯着窗外，那栋和他脑海里某些模糊不清的影像重合的别墅，正是她刚才在里面用餐的地方。“我送你回去。”

莫雨桑嗯了一声，她滑动手机屏幕，水晶壳在窗外阳光的折射下，成透亮的粉色，她眯着眼睛，挡光：“今天什么日子了？”

“已入晚秋，再过些时日，落叶就会被秋风吹得满地都是，这种天气，户外会有很多准备冬眠的蛇，需要注意别走过多落叶掩盖的地方。”

“今天下午直接送我去公司吧，我还有图没画完。”

他应允了后，便询问她晚上的安排，如果有空，一起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