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可应了声，等莫雨桑走后，她还是打电话给了江桓。江桓知晓了情况，但似乎并没有她预感中的那般激动，她以为他会责怪自己怎么不拦住莫雨桑，只听见：“CG那边只是退稿吗？还说了其他的没？”

“没……没有了。”

怎么才没多久的时间，林可本来就不聪明，她总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老大和江总之间，也不想之前那样，虽然他们俩还没有分手，但这里面的感觉，已经有点变得不同了。莫雨桑租了辆计程车，没半个小时，就到了移动高楼大厦门口，一望根本见不到顶端。这时候雾又比较浓重，不过她还是蛮欣赏CG这栋大楼的外观和设计方案，作为设计师，总是下意识地对东西的创造设设计方案进行逆向推敲。在路上，一般都是已经建好的大楼，所以她都是根据楼房的的建筑成品，来推测使用的结构布局和特殊的稳固方法，这些东西，外行是根本看不出来的。其实部分内行也不太清楚，但这都是建立在莫雨桑个人的兴趣爱好上的。她闲着坐车时无聊，就喜欢看这些，在国外，她生活中和其他人的交流比较少，安静下来，一个人的时候更多一些，所以她更倾向于利用这种碎片化的时间，来观察建筑设计以达到巩固所掌握的设计方案。早些年，一些新兴的大城市，建好的高楼，特别是商业楼盘，到了炎热的夏天，全是成片成群的光污染，路人走在街上，甚至是住在对面楼，还有附近的人，阳光直射的时候，这些外壳跟明镜似的大楼所反弹的光，几乎生生闪瞎人的眼睛。但现在，很多在海外留学的设计师回国之后，带回来的设计便是尽量减少这类虽然不会破坏空气，但对人的眼部有极大伤害的光污染。CG集团并非一日建成，唐觅风的公司，也不是从他这一代开始，而是早在父辈就已经做到很大的生意排场，他只是接手现在庞大的生意摊子。CG现在稳定发展，但这并不代表一切就不棘手。“你好，前几日我的秘书有来过这里，她来帮我交文件，但被拒绝了，所以今天我再亲自来一趟。”

前台小姐皱眉看了她一眼：“不好意思，必须要先预约才能走下一步流程，这是公司的规定。”

他们这里又不是什么没有规矩的小公司，干嘛搞得这么随便，而且她似乎要见的人，还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但她在这里干了也有五六年，什么样的大人物没见过，还不缺这个一看就是从娱乐圈走出来的戏子。莫雨桑出乎意料地笑出了声，这女孩子怎么对她这么大的敌意？她只是让她查个档案，居然连想都不想，直接把“预约”给搬出来。“你可能还没听懂我的意思，那让你们经理来吧，我想她应该会有合适的解决办法。”

“小姐，我们公司的人都很忙，这里并不是餐馆，吃到苍蝇然后找经理麻烦，想着吃霸王餐。更何况如果人人都一点小事或者特意来找茬而叫来经理，那经理会忙死了。”

这一套，她“吃”了，在这边也呆了不少时日，她清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但她的暴脾气就是忍不住：“你和我说话的资格，有吗？”

前台小姐幽幽地坐下，似乎并不打算多看她一眼：“差不多得了，像你这样的女人，十有八九就是顶着情人的名义来接近我们老板的，哪里会谈什么公事，还助理，我看你就是找借口到公司里挑事，如果你现在敢在这里就闹起来，我会让保安把你撵出去。”

其实公司也好，医院也罢，这种类似的保安，基本上都是摆设，顶多在公司关门前后，拿着手电筒每一层都检查一遍，和查水表的家伙没什么区别。但如果没有这样摆设，对于公司的形象来说，是说不过去的，但如果真遇着啥事了，可能跑的最快，或者远远躲着围观的，就是这种所谓穿着制服的瘦弱保安了。不过前台之所以这样不屑地大放阙词，是因为CG的安保系统极佳，绝对不是一般的小保安能够胜任的，每个训练有素的安保人员，基本上都是有过十年教官资格的男人。“不想和你在这里浪费口舌，你们CG都是这样的素质吗？你们老总时间很宝贵，我的时间也很宝贵，如果今天我没见到他，明天你被炒鱿鱼的时候，千万不要骚扰我的电话。”

果不其然，她才呆在这里大概几分钟左右，因为前台小姐怎么也不愿意配合她，她的暴脾气压制不住，说话声音稍微大了些，在这回音极强的大堂里，很快引来了安保。“小姐，您现在不可继续逗留，如果没别的事，请您自觉地离开！”

对于女人，这里的保全还是不敢轻易地动手脚。但如果莫雨桑此刻是个满脸胡渣的大叔，可能他们早就拔棍子，或者绑着她的手往后反，然后压到后面的侧门，把她打一顿然后一把像电影里被从富贵人家赶出来的流浪汉般，在空中逗留几秒，接着便如一袋人肉沙包，被重重扔到远处的水泥地上。莫雨桑从来都是对人不对事：“抱歉，两位大哥，你们可能误会了，我这次来，并非胡闹，是贵公司发了邮件，也打了电话给我的秘书，让我亲自来送重要稿件，这件事本来就已经准备一个月了，耽误的时间比较长，如果你们不信的话，可以翻看电脑里访客记录，我的秘书的名字，是在里面的。”

“那你为什么不预约？”

“是因为已经发了邮件过来，我认为，这就算是提前预约了。”

莫雨桑的好脾气真的快要用尽了。的确，合情合理，但那前台小姐虽然理亏，但她好歹无论是看上去，还是实际年龄都比莫雨桑至少大上七八岁。她要是被这么一个丫头给教训了，这旁边都是在悄悄围观的女人们，她们和自己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眼前这美女要是扫了面子，已经和他们也见不着面，但她如果是再众人面前出丑，接下来这么长时间，还指不定这群人会怎么编排她的笑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