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曼荷就不同了,一直以来,她都自诩覃向珊的长辈,自然认为自己高覃向珊一等,她区区一个晚辈竟敢让她一个长辈等,简直忍无可忍!啪!她一掌拍在身前的茶几上,面部极其狰狞地说:“这覃向珊真是无法无天了,竟敢把我们晾在这里,她真以为自己有几个臭钱就能不把长辈放在眼里?今天我要是不给这丫头一个教训,我就不叫苏曼荷!”
“哦?阿姨不想叫苏曼荷,是想叫苏快荷?”
这熟悉的声音吓得苏曼荷一个哆嗦,她连忙回头望去,只见覃向珊正站在她身后不远处,双手环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不知为何,被覃向珊这么看着,她总觉得有些心虚。但她苏曼荷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她硬是扯出一抹笑意:“哎哟,向珊你来了啊,怎么也不叫我们一声,我们还以为你不想搭理我们。”
听到这话,覃向珊笑了笑,在他们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你们来找我有什么事?”
苏曼荷刚想开口,覃华文连忙按住她的手,眼神撇了撇坐在覃向珊身旁的罗云,她连忙开口:“你这孩子,看你说的,我和你爸过来找你就是想看看你,顺便给你带点好吃的。”
说着,她连忙拿起放在脚边的礼品袋,递到覃向珊面前:“快看,这些都是对你身体有好处的,你记得按时吃。”
覃向珊看了一眼她手中的东西,并没有伸手接。她抬头看向覃华文,道:“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你们要是不说,我就去上课了。”
他们真以为她还是以前那个对他们百依百顺的覃向珊吗?竟想在她的身上玩亲情牌,可笑至极。感受到覃向珊的不对劲,苏曼荷的脸色黑了黑,但碍于他覃华文,她也不敢多说什么。覃华文为难地看了覃向珊一眼,无力地开口:“孩子,你也知道,爸爸已经年过半百,你阿姨也老了,需要个人陪伴……”覃向珊焕然大悟:“这样啊,我明白了。”
覃华文感动不已:“珊珊……”她重重地拍了拍覃华文的肩膀,一脸认真地说:“明天我找个保姆过去陪你们,这样你们就不会孤单了。”
她的话音刚落,覃华文就慌了,连忙解释:“珊珊,爸爸不是这个意思,爸爸是说,你远在国外的妹妹,她一个人在国外生活实在是太苦了,爸爸真的是于心不忍啊。”
“原来父亲是想念代萱了啊,我明白了。”
说罢,她转头看向罗云:“师父,你帮我父亲和阿姨订张今天的机票,我想让他们好好团聚,免得再受相思之苦。”
“放心。”
眼见罗云就要拿出手机订票,覃华文连忙阻拦:“珊珊,爸爸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
覃向珊装作不懂的样子看着他:“那父亲是什么意思?不妨说出来,您也知道,从小我就不太猜的透您的心思,您要是不明着说,珊珊怕是猜不着。”
言下之意就是,我还是和以前一样单纯,你就像以前那样直接,有事说事就成,没必要拐弯抹角的。覃华文也不知道她所说是真是假,可他想让覃代萱回来的心情却是真的。当初把覃代萱送出国外,为的是保全覃氏集团,现在覃氏集团也没事了,覃向珊又得到了穆言砜百分之七十的财产,他们已经没了惧怕穆言砜的必要,此时不把覃代萱接回来,更待何时?一番考量后,他重重叹了一口气,颇为疲惫地看着覃向珊,说:“珊珊,爸爸就直接跟你说吧,爸爸希望你能用自己力量把代萱从国外弄回来,现在你总有穆言砜百分之七十的财产,你的话他一定会听,所以……”“所以,你希望我把一个故意在媒体面前诋毁我名誉的人弄回国?”
覃向珊冰冷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她不知道自己此时心里在想什么,但她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心情,现在的她,很失望。她的话音刚落,苏曼荷就站了起来,指着她道:“代萱她又不是故意的,你作为姐姐,怎么能连这点事都斤斤计较呢?你还配做萱萱的姐姐吗!”
“苏阿姨,在发脾气之前,我希望你能清楚,你到底在谁的地盘上。”
“你!”
见情势不对,覃华文连忙拉住苏曼荷:“好了好了,别吵了,你还想不想代萱回来了?”
听到覃代萱的名字,苏曼荷咬了咬牙,恶狠狠地瞪了覃向珊一眼,转身不再看她。覃华文的脸皮倒是厚,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他不仅没有离开的意思,还继续和覃向珊搭话:“珊珊,你看……”“不用看了,两位请回吧,我覃向珊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好人,你们想让覃代萱回国,就自己想办法吧,这忙,我不帮。”
说罢,她对吴妈挥了挥手:“吴妈,送客。”
覃向珊的举动气的苏曼荷直发抖:“覃向珊,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我们是你的长辈!”
面对她的怒吼,覃向珊一笑置之。一旁的吴妈看不过眼,烦躁地对他们说了句:“两位,请吧。”
没想到覃向珊真的会做到这一步,覃华文不顾吴妈的催促,扯着嗓子对她喊道:“珊珊,爸爸知道珊珊以前对你做了不少错事,可是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你妹妹啊,你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一直流落他乡呢?”
听到这话,覃向珊冷冷一笑,抬眸扫了他一眼:“爸,你这话可说的不对,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我妈应该只生了我一个女儿吧?”
覃华文还没来得及开口,他身旁的苏曼荷就炸了:“覃向珊,你怎么和你爸爸说话的?”
这覃向珊竟敢竟暗指她是小三,真是忍无可忍!她眉头轻佻,笑道:“我怎么和自己的父亲说话,苏阿姨管得着吗?”
“你!”
和苏曼荷相处那么久,覃华文也知道她那暴脾气,若是她在这里对覃向珊大打出手,穆言砜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他连忙拉住苏曼荷,说:“罢了,我们回去吧。”
“可是我们的代萱……”“这事……”他深深看了覃向珊一眼:“以后再说吧。”
等覃华文夫妻离开,罗云惊叹道:“我的天,我真是见识了什么叫极品,徒儿啊,你是怎么在这种家庭活到现在的?真是太不容易了。”
覃向珊表示赞同地点了点头:“我也觉得自己挺不容易的。”
在这种处处受打压的家庭中生活这么多年,这要是换作别人,确实受不了。见她一脸淡然,罗云郁闷地皱起了眉头:“徒儿啊,我听说你是覃氏集团的合法继承人,可你这后妈的架势,似乎是另有打算啊,你有没有什么应对措施?”
应对措施?她勾了勾嘴角:“只要覃向珊一日不回国,我那个亲爹就不会考虑把覃氏集团压在她的身上,你说,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他心甘情愿地把覃氏集团交到我手上呢?”
罗云想了好一会,最终得出一个结论:“什么都不用做!”
现在的情势是,只要覃代萱不从国外回来插一脚,覃氏集团的继承人肯定是覃向珊,就算苏曼荷不服气,赶在这几年再生一个,也来不及了。试问一个几岁大的婴儿如何斗得过一个成年人?他抱着覃向珊的大腿要棒棒糖还差不多。想着,她语重心长地拍了拍覃向珊的肩膀:“徒儿啊,待有朝一日,你成了覃氏集团的总裁,可一定要罩着为师我啊。”
“师父放心,到时候徒儿不仅要罩着你,还要让整个A市的人都知道,你是我覃向珊的师父,谁都不能欺负。”
她十分认真地对罗云抱了抱拳。话虽这么说,实际上罗云压根不需要她来罩着,就单凭她罗云的名号,在A市已经能吃得开了,只是不知道她们师徒的名号双双上阵,会是怎样一番光景。与此同时,穆言砜那边已经开始筹备婚礼事宜,毕竟半个月策划一场大型婚礼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原本可以把这件事交给婚庆公司来办,但他想让覃向珊感受到自己对她的爱意,便坚持亲下上阵,而且他自己也认为,他的品味会比婚庆公司的工作人员的高一些。他为了把覃向珊的想法也融合进去,在这期间,关于婚礼的事他都会经常和覃向珊沟通,意思就是,你说啥就是啥,我都听你的。覃向珊本来还对他抱有敌意,现在被他这么一搞,又对他恨不起来,都说抬手不打笑脸人,穆言砜一直笑盈盈的,她也不知道该如何下手。当初她和穆言砜复婚就是为了报复他,可他现在的这些行为,实在是让她不知道该不该下手。是夜。她安静地坐在床头,神情凝重地盯着早已进入梦乡的穆言砜。可能是白天太累了,这几天穆言砜一躺在床上,不出五分钟的时间,他肯定会睡过去。盯着这熟悉的脸庞许久许久,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心中暗想,穆言砜,出来混的都是要还的,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曾经你对我做过的,别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