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边上另一床被子也盖在她身上,将她裹紧。 他俯身一把将还没苏醒的她扛在肩上,迈步就走。 这边。 杨若晴还在冰凉的海水中浮浮沉沉。 她感觉浑身使不上一丁点儿劲儿。 腿酸,腰痛,肚子里更像是有一把刀子在使劲儿的绞。 就在这当口。 水里面突然游过来一条巨龙,庞大的身躯将她卷起,然后一把甩出了水面! 新鲜的空气灌进鼻腔,她猛地咳嗽了一声,睁开了眼。 发现自己正被裹成了麻花卷儿,被某人扛在肩上正蹬蹬蹬的下客栈楼梯。 “棠伢子,你这是做啥呀?”
她赶紧问道。 骆风棠听到她的声音,刹住脚步。 惯性作用下,她的脸撞在他宽阔的后背上。 哎哟我去,眼冒金星了。 “晴儿,你莫慌,我这就带你去找大夫!”
他的声音传进她的耳中。 说完,抬腿接着狂奔。 她本来就浑身不适,被他这一番震荡,胆汁都快出来了。 “等一下等一下!”
她大声喊道。 “咋啦?”
他问。 “咋啦咋啦?我又没病,瞧啥大夫呀?”
她没好气的问。 他怔了下,对她道:“我方才回来,看到你流血了,这还没病?”
啥? 啊? 经他这么一说,身体的不适感,突然清晰起来。 杨若晴傻眼了。 这感觉,尼玛的太熟悉了。 前世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 这一怔愣,某人又扛起了她狂奔了,都出了客栈快要奔上前面的大街。 这怪异的造型,惹得路人都朝这边投来诧异的眼神。 杨若晴满头黑线,再一次喊住他:“快停下快停下!”
“我没受伤,你赶紧送我回屋,我慢慢你跟你解释!”
“啊?”
他纠结了。 杨若晴已经把手从两床被子里努力挣扎了出来。 往他后背轻轻掐了一把。 “你个傻小子,还愣着做啥?我说没事就没事儿,你快扛我回去呀!”
被这么多人瞅着,还指指点点。 饶是她这么厚脸皮,也在找地缝了。 骆风棠被掐了一把,这才回过神来。 “哦!”
他转身,扛着她又一阵风似的跑回了客栈。 惹得身后那帮看新奇的路人,站在客栈门口议论了好一会才散去。 屋子里,杨若晴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就探出个脑袋来。 把女人为啥会有那档子事,以一种模糊的口吻,大概跟他说了下。 隔着一层帐子。 里面说的人,脸红了。 外面听的人,更是窘得恨不得找条地缝给钻了。 说完,两个人都没吭声。 客房里,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帐子里,杨若晴满头黑线。 哎,没文化太可怕。 搁在现代社会,这可是小学生都明白的知识。 这个傻小子! 不过,回想他当时那举动。 想必是急坏了,担心坏了。 这才裹起被子就冲出来门。 想到这,她心里的甜蜜又盖过了羞涩。 能有一个人,这样不顾一切的为她的安危一路狂奔。 她知足了。 短暂的沉默后,竟然是他率先打破了这份尴尬。 “晴儿,是我脑子笨,不懂这块,还差点让你闹了笑话。”
他挠了挠头,结结巴巴的道。 若是自己方才如果真把晴儿送去了医馆。 被子一揭开,大夫一检查。 晴儿的脸面都被他给糟蹋了! 想到这,他就懊恼死了。 也不大敢去看她的眼。 帐子里,传来她有些虚弱的低笑声。 “没事儿,不怪你,不知者无罪嘛。”
他道。 他点点头。 “那啥,女人这当口,就这么着吗?”
他问。 她愣了下。 “啥?我不太明白你想问啥……”她道。 他挠了挠头,侧过身去。 “我是问,就这么一直流着吗?不弄点啥止住?”
他又问。 杨若晴汗颜。 “你帮我去杂货铺子买包草纸来!”
她吩咐道。 “嗯!”
他转身,一阵风似的冲出了屋子。 看着他跑出去,她也松了一口气。 从床里面拿出她从家里带来的包袱卷。 因为这趟来县城,要奔走打点。 她留了一两银子给娘亲,一两银子打点押解杨华忠的那两个捕快。 剩下的四两银子全带来了。 除此外,她还把上回和棠伢子一起采的那只价值连城的牛樟菇也一并带来了。 以备不时之需! 除此外,她还顺手捡了一条秋裤和一双袜子备用。 这会子,刚好派上用场。 她从床上下来,脱掉身上脏了的秋裤。 扯成两条长短宽窄适中的布条。 这时代没有那啥。 庄户人家女人来月、事,用的大多是灰袋子。 她就见过孙氏的灰袋子。 用旧衣服缝制成一个大小适中的布袋子,里面灌的是灶底的草木灰。 富户人家的夫人小姐们用的啥,她还真不清楚。 这会子人在客栈,手头没有针线也没有草木灰。 她只得临时做一条简易的月事带,来凑合下了。 当她把月事带做好,又把那条脏裤子垫到身下重新坐回床上盖住被子。 骆风棠回来了。 “晴儿,草纸买来了!”
他道。 把一大捆草纸从帐子一角塞了进来。 然后转身往门口走去,并把屋门从外面带上。 她知道他在门口守着。 便安心的揭开被子,拿来草纸用上。 “好了,你可以进来了。”
她朝门口那喊了一声。 片刻,他这才推门进来。 朝床这边瞅了一眼。 帐子已经挽了起来,她靠坐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 正含笑看着他。 他的脸又红了。 “这会子,身上还难受不?”
他来到床边,一脸担忧的问她。 她微微一笑:“就是肚子有点疼,歇息会就好了,没大事儿。”
“那就好。”
他道。 转身走到桌子那边,拿起一只空碗。 又从一堆捆得扎实的纸包里拿出一副纸包来拆开。 把里面的东西倒些进碗里,再抓起桌上的瓦罐,把瓦罐里的热水冲进碗里。 床这边。 杨若晴抚着依旧绞痛的肚子,眉头微微蹙起。 这副身体,十二岁了,过了年正月初六的生日,就满十三了。 这个年纪,来那啥也是正常。 只是没想到,会选在这个节骨眼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