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啥时候上学堂?”
大安的询问声,将杨若晴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她想了下,道:“正月十八,李家村那学堂招收新学员,我让爹去给你报名。”
“正月十八?那不就是后日吗?”
大安的眼睛顿时亮了。 “哦也,我也要做念书啦!”
看到素来喜欢装老沉的弟弟,露出这么孩子气的一面。 杨若晴既高兴又欣慰。 她抬手摸了下大安的脑袋:“进了学堂,就要好好念书。”
“从前我送你上学,只是希望你肚子里有些墨水,不至于目不识丁。”
“而如今,咱家经历了上回的风波,姐姐对你有了新的要求。”
她看着大安,握住弟弟的手,语重心长的道:“沐子川说的对,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我们姐弟一起努力,姐姐发狠经商挣钱。”
“你呢,给我专心念书,其他的事儿不要你操心。”
“镇上开酒楼,是第一步。将来,姐姐还会把生意越做越大。”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小安还小,咱们这个家的兴衰,还得你来庇护。”
“你明白姐姐的话吗?”
大安认真的听着。 小正太一双漂亮得无懈可击的眸子里,闪烁着与年纪不符的坚定和决心。 他用力点头:“姐,你放心,弟弟一定会争气!”
“乖,这才是我的好弟弟!”
她把大安抱在了怀里。 世道炎凉,人心冷漠。 但这爱情的力量, 亲情的力量。 却是她奋斗的动力,和源泉! 不管世道多艰难,前路多坎坷。 有了他们的陪伴和相互扶持,她什么风雨都不怕! …… 夜里,灯下。 两个小子早早洗漱完毕上了床。 灯下,孙氏正给大安缝着书包。 杨若晴在边上双手托着腮帮子,看得津津有味。 桌上灯光微弱,光线昏暗。 妇人手执针线,一针一线细细缝制。 青蓝色的棉布,在她穿梭的针线下,渐渐勾勒成崭新的书包。 杨若晴看得满心感慨。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此刻,娘缝制的是弟弟的书包。 是他人生中第一只书包,却不是唯一。 他将背着这只书包,去李家村的学堂启蒙,踏出漫漫求学的第一步。 从李家村到清水镇。 从清水镇到望海县城,再到宜城府。 直至将来直达京城,金銮殿前…… 弟弟要走的路,很长,很长。 这只书包,会破旧,会淘汰。 但是,这份希望和寄托,却会一路随行。 杨若晴忍不住伸手摸这书包柔软的一角。 此刻,心里啥滋味都有。 甚至,还有一丝羡慕和嫉妒。 前世,她接受的很多知识都是在组织内部学的。 后面长大了,为了需要才去国外的名校深造,那也是任务的一种。 很多时候,每到学期开学的时候。 她都会躲在那些公立和私立学校的门口偷看。 看着跟自己同龄的孩子,在父母的陪同下,背着崭新的书包走进校园。 她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体会。 但肯定很幸福吧? “晴儿,你咋啦?”
孙氏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杨若晴回过神来。 只听孙氏接着道:“看你似乎很喜欢弟弟的书包呢,回头娘也给你缝一个,好不好?”
杨若晴眼底一亮。 但随即便有点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 “我又不去念书,要书包来做啥……” 她道。 眼睛忍不住又瞥了一眼弟弟的书包。 孙氏把她的小举动看在眼底。 妇人慈爱的笑了,抬手抚了下她的头。 “那娘就给你缝个也更单肩挎着的包,底部缀上荷叶边。”
“漂漂亮亮的,让你挎着它,往返酒楼和家的路途中,还能装很多东西呢,好不好?”
孙氏柔声问着。 杨若晴欣然点头:“嗯,好哇!”
…… 前院,杨华明那屋。 刘氏坐在床边给三丫头喂奶。 杨华明翘着二郎腿坐在桌边的凳子上,手里捏着一只酒盅。 面前的桌面上还摆着一碟子花生米。 他抿一口小酒,吃一口花生米,又发一句牢骚。 “娘的,三房没一个好东西。”
“伙同骆风棠来挤兑老子,让老五钻了个空子!”
听着杨华明忿然的声音,刘氏也是一脸的不爽。 “采办那可是肥差呀,且不说那些菜贩子们的孝敬,就每日手指缝里漏掉的一点,都够咱吃饱喝足啦!”
“三房没一个好东西,我诅咒他们那酒楼,今个开,明个倒。”
“菜里面吃出老鼠蟑螂,趁早关门下大牢!”
这里的怨气冲天。 而一墙之隔的杨华洲屋里,却是另一番光景。 小两口刚刚云收雨歇,这会子都还一身的热汗,靠在床头说话。 杨华洲很是激动的道:“爹吃夜饭的时候,答应让我去镇上酒楼做采办了!”
“真好,我老早也想出去见见世面,学点东西,以备将来不时之需啊!”
杨华洲一脸的感慨。 鲍素云脸上的红晕还没散去。 闻言,妇人也是一脸的欣喜。 “这个好机会,是晴儿帮咱争取来的。”
“采办是个要紧的差事,晴儿他们把这个差事交给你了你,你可得用心做啊!”
“万万不能拖晴儿和棠伢子后腿!”
鲍素云叮嘱。 杨华洲笑了,看了眼妇人。 “这道理我自然明白,不用你叮嘱我也会踏踏实实做好这差事的!”
鲍素云点头:“那我就放心了。”
“往后你早去晚归,家里这块莫要担心,我会好好操持家务,伺候爹娘的。”
她又道。 杨华洲满意的点头。 “素云,你真是个贤惠的好女人。我杨华洲娶了你,是我的福气。”
他由衷的道。 鲍素云的脸更红了。 “千万莫这么说……” 看到女人那红彤彤的脸蛋儿,还有那水波般撩人的眼神。 杨华洲又蠢蠢欲动了,往她那边凑了过去。 鲍素云用手抵住杨华洲的胸膛。 女人讶了下:“咋还弄啊?这几****夜夜弄,我怕你身子骨吃不消!”
“放心好了,你男人身子骨硬朗着呢。”
杨华洲低笑了声,把鲍素云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