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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那天不是愚人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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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加倍让羽曦跑通告了。想想墨羽曦也真是辛苦,碰上欧嘉誉这种敬业到不行的经纪人。“他郁闷是他的事。”

叶木寒轻啄了一下她的唇瓣,伸手温柔地环住她的腰,“睡吧,不早了,晚安,浅浅。”

“晚安。”

将姿势调整得更加舒服些,凌浅闭上眼,安安稳稳地睡去。一月二十三日。天蒙蒙亮,凌浅便起床了,醒来时叶木寒已经没有在房间里了。能猜到他是知道自己今天会早醒,所以更早的先起床去做早餐了。感觉叶木寒更像个家庭主妇,自己是没工作又不做事的懒人。打开了衣柜,原本挂着的一些颜色比较鲜艳的衣服,昨晚叶木寒已经折叠好收起来了。他就是那么的细心又贴心。换好衣服,墨羽曦跟墨羽朵两姐妹还没起床,凌浅脚步放轻了许多,走下楼。厨房的灯亮着,隐隐约约看到有人影在里面忙碌着。凌浅走进厨房,便看到叶木寒双手灵活的将煎蛋放到餐盘上。他似乎感觉到了有人来,回头看了看门口,她的身影映入他的眸眼时,他微微勾起唇角:“早,再等一下就可以吃了。”

“好。”

凌浅拉开餐桌边的椅子,坐下,她两只手搭在桌子边沿处,手掌捧着自己的下巴。眼里是他忙着做早餐的背影,高大又稳重。那么多年了,她当时决定跟他结婚,似乎不是什么错误的决定,他是那么的爱自己啊,而她呢?应该也是吧。感受到一束灼热的目光在背后盯着自己看,叶木寒的唇角一直留着笑容。用完了早餐,凌浅便提好前一晚准备好的一些香跟水果,跟着叶木寒出门了。郊外的一处墓地。周围都立着一座座墓碑,墓碑上写着主人的名字、出生日期及死亡日期。叶木寒将车子停靠在墓地外,他帮凌浅打开车门,接着深深的抱了抱她,又吻了吻她的眉间:“小心点,有什么意外喊我,知道吗?”

“恩。”

凌浅对他露出了个笑容,“可能有点久,有好多话想跟爸爸妈妈说。”

“好,我等你。”

叶木寒揉揉她的头顶,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小包纸巾,放入她手掌心内:“我允许你用完这包纸巾。”

纸巾用完了,就不能再哭了。她握紧了纸巾,用力的点了点头:“好,我进去了。”

目送她走进去,她的背挺得很直,她刚刚的笑容很大,可是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她又会变得怎么样呢?墓地很安静,现在也不过早晨七点多,这里紧靠着青山,能听到鸟儿清脆的叫声在四处传来。凌浅走到自己的父母墓碑前,将水果一一整齐的摆放好,点燃三支香,虔诚地跪下。插上香,薄薄的烟缓缓腾升,檀香味萦绕在空气中。她的爸爸妈妈在她高考后的第二天,便出车祸去世了。是不是该庆幸是在高考后呢?不然她肯定高考落榜。车祸来得太过于突然,明明那天一早,她还亲自送他们出门,她高考结束,他们要去外面放松一天,而她赖在家里,准备窝一天。她还记得他们的吻依次落在自己还没洗脸、油腻的脸颊上,他们一点也没有嫌弃自己。她还跟他们说:“你们玩得开心,不必担心我。”

而她的爸爸妈妈是这么回答她的:“饭菜都准备好了一天的份,热一下就可以吃了,不用烧厨房。”

她被他们逗得笑了,挥着手跟他们说再见。可没过多久吧,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亦或者是三个小时?爸爸的手机号打到她的手机上,可手机另一头的人不是她的爸爸,那人道:“是这部手机的家人吧,车牌号LS277车主的家人吗?”

这个车牌号的含义,她都知道,爸爸姓凌,妈妈姓舒,077,爱浅浅。她脑袋有些懵,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很不安,她的声音有点呆:“噢,对,我是。”

“咦,是个小女生的声音。”

那人在跟别人说话,接着那人对她说,去哪个医院,出了车祸,很严重,什么什么快不行了。她很勉强的笑了笑:“我爸爸妈妈让你们来吓我的吧,今天可不是愚人节啊。”

不是愚人节,但还是带走了她的爸爸妈妈,她觉得天黑了,再也不会亮起来。她十分镇定的去医院,确认死者身份,她带回爸爸妈妈的骨灰,安葬在一起,爸爸妈妈留给她很多钱,她觉得钱剩好多,都是她自己一个人的。她回了家,她看到了刀,她想到爸爸妈妈当时满身的血,浸染了她的衣服。她学着电视剧里的女主角,在手腕上划了一刀,她怕痛,可是当时一点也不痛,她又把刀口划得更深了些。她能清楚的感觉到体内的血一滴滴的留出来。放在客厅的手机响着,会是谁?没有谁了,幻听吧,还有谁会打给她呢?在这个世界上,她只孤身一人了啊。家门外好像有人,她听到有人在喊着:“凌浅,凌浅!开门!凌浅!”

是她的爸爸妈妈来了,他们又忘记带钥匙了,她得去开门。但是太困了,她再睡一会,让爸爸妈妈在门口站一会吧,谁让他们调皮,吓自己那么大的一跳呢!她以为她会死,但是她没有。有人剧烈的摇晃着自己,有人捏着自己的手腕,有人唧唧喳喳的在她的耳边念着什么。最后她醒在医院里,这个让她觉得很阴森恐怖的地方。有个脑袋枕在她的身上,自己的手似乎被牵住了。她试着动了一下,手腕疼得她倒吸了口气。枕在她身上的脑袋抬了起来,是超级学霸叶木寒。叶木寒一向都是干干净净,此时眼圈乌黑,脸色苍白,他黑眸似乎亮了一下,紧紧的盯着自己看:“凌浅,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有啊。”

她的声音虚弱无力又沙哑,难听得要死。“哪里?你说,我叫医生来。”

他紧张地站了起来,对着她上下看了看。“手疼,脚疼,肚子疼,头疼,全身都疼。”

她说着,平静的看着他:“你救我做什么?你干嘛救我?你怎么这么坏?我都那么疼了,你还救我,你让我死吧,死了就不疼了。”

他身子僵住,脸更白了,他看着她,眸底复杂。她背着他乱吃药,进医院洗胃,她背着他继续割腕,他又那么的及时救了她,她再要割腕,搜遍了全家,一切尖锐的东西都没了,连玻璃杯也换成了一次性纸杯。她想尽办法寻死,他智商高她许多,总是有办法阻止她。他不让她死,为什么啊?他好像说,她死了他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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