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的学霸,有钱到不行的富二代,帅得让所有女同学为之着迷的校草,会莫名其妙的跟自己结婚了。原来,如此。一切都说得通了啊。他肯定是知道她的爸爸妈妈是因为他的妈妈才会出车祸的,为了让他自己的心好受些,为了弥补,才勉为其难的跟自己结婚了啊。原来是这样的,她还以为自己可真是踩了狗屎运了呢,她还以为这个校草男神是瞎了眼看上自己了呢。“叶木寒,你从刚开始就知道了是吧?从我爸爸妈妈出车祸后,你就知道了,对吗?”
凌浅质问着他,声音歇斯底里:“那你为什么不让我死?为什么还演得那么真,我自杀你还来救我干什么?你看我这样活着,很开心是吗?”
“浅浅,不是这样的,你告诉我,你在哪里,我去找你,我什么都跟你说,别做傻事,好吗?”
他的声音里竟然还带了哭腔,他痛苦不已的说着:“浅浅,我求你了,告诉我你在哪里,我们好好说,别激动。”
“你的妈妈真恶心,她还能天天心安理得的看着我,难道她一点内疚也不会吗?”
凌浅双眼发红,声音越来越大:“叶木寒,你更恶心!你为了让自己心里好过些,还来跟我结婚,可真是委屈了你!”
“浅浅!你冷静点!不是这样的!我跟你结婚……”“你闭嘴!闭嘴!你不配叫我的名字!”
凌浅歇斯底里的吼着他:“你知道我爸爸妈妈流了多少血吗?全身都是!我爸爸穿的衣服,是我跟他一起去买的,我妈妈穿的裙子,也是我跟她一起去买的,全被血浸湿了,医生跟我说尽力了!是真的尽力了吗?还是收了叶氏的钱,故意不救活我爸爸妈妈的!”
“浅浅!你别乱想!没有这回事!”
“叶木寒!你可真厉害!”
凌浅呵了一声:“你妈妈也厉害,说我爸爸妈妈这事,只是公事。”
“浅浅,你在哪里?我求求你,我去找你,你别胡思乱想,我什么都跟你说,好吗?浅浅,我求求你……”“叶木寒,你真令我恶心,我不想见到你,我怕我见到你后,会反胃恶心!”
“浅浅,我求求你……别这样……”他低低的抽泣声从听筒内传来。凌浅一手抓紧了方向盘,“叶木寒,你哭什么?该哭的是我才对。”
他以什么身份在哭?她的丈夫?还是害她爸爸妈妈去世的杀人凶手的儿子?“浅浅,我求你了,告诉我你在哪里,可以吗?我去找你,我们好好谈,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我也没什么想知道的。”
她顿了一下,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道:“啊,对,有两个问题我确实挺想知道的,你跟我结婚时,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呢?你妈妈见到我们俩结婚时,又是怎么想的呢?”
凌浅拿着手机的手不自禁的微微颤抖着,她目光镇定的看着前方的路,脚将油门踩得很低,有的车只离自己短短几米的距离,就快撞上的同时,她又十分稳当的握住方向盘,与之擦身而过。她笑了一下,声音淡定了许多:“叶木寒,你知道吗?我以为自己不会再开车了,但现在,我开得多厉害啊。”
“浅浅,你要我怎么样都行,我求求你了……告诉我你在哪里,我们先谈谈,好吗?”
叶木寒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卑微,他似乎在濒临崩溃的边界了:“浅浅,你想要我死都行,我求求你……”凌浅又是冷笑了一声:“你死了,我的爸爸妈妈就能回来吗?”
不能,死而复生只有那些玄幻的小说电视剧里才有。她的爸爸妈妈不会再回来了,而她知道真相后,也不能继续跟叶木寒一家在一起了,她又剩下自己一个人了。前方有个大转弯,这条路,她来过。她还记得,爸爸妈妈车祸不久后,警察那边有让人拍了些现场的照片,照片内的地点,就是前方的转弯处。事故多发的地点,没想到,这些事故中,又添上了她爸爸妈妈的车祸。转弯处,有种着一棵树,很大的树,好像是为了让开车的人注意缓冲一下车速。凌浅轻轻眨了一下眼,看到了幻觉,她的爸爸妈妈站在那里,等着她的到来。叶木寒的妈妈丁瑞、还有那个唐温书、还有肇事者,他们都希望自己不继续查下去,这样他们就可以继续逍遥了。到警察局告他们又能怎么样呢?叶氏那么有钱,那个唐温书看着也是不好搞的,说不定,他们已经派人在警察局等着她送上门。能把这事用“酒驾”二字简单忽悠过那些警察,那也可能,等自己去了警察局后,他们会用“精神病”三个字搪塞那些警察。想想也真是麻烦啊。那不如,就我好你好大家好吧。视线的焦点落在那棵大树,凌浅将油门踩到最底,车子发疯般的朝大树冲过去,毫不半刻迟疑。凌浅看着那幻想出来的爸爸妈妈,脸上绽放出撒娇的笑容,语气也软了许多:“爸爸妈妈,好久不见。”
手机另一头的叶木寒听到她的话,终究还是崩溃的大喊:“浅浅!不要!浅浅!”
车子撞上大树,车头惨烈的凹进很多,冒了烟,气油也一滴滴的往地上流。凶猛的撞击让凌浅整个人似乎要飞出去一般,安全气囊弹了出来,将她隔绝在气垫与座椅间。因为惯性,往前倾后又狠狠的朝椅背撞去,后脑勺痛得她无法动弹,整个人无力的瘫趴在安全气垫上。手机跟着她的动作,甩了出去,落在车内的地毯上。她两只耳朵都嗡嗡作响,什么也听不到,眼前渐渐越来越模糊了。真好,终于死了,终于能见到爸爸妈妈了,熬了这么多个月,她真的撑不下去了……叶木寒,我死了后,你会内疚一辈子吧。“浅浅,浅浅……”一道声音由远递近的传入凌浅的耳朵。凌浅感觉睡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一般,身上没有一处是不会酸痛的。她用尽了力气,睁开眼。叶木寒一手环过她的肩,一手轻轻抚拍着她的背部,一双黑眸里满满的担心,他看着她,心疼不已:“浅浅,做恶梦了吗?”
昨晚半夜回到荀安彤的家里,凌浅已经熟睡过去了,他将她抱回房间,帮她换好衣服,也没吵醒她,可见她是累得很了。他回厨房煮了粥,怕她突然又醒了喊饿,他还每隔几分钟就跑回房间看她。最后她没有再醒,叶木寒把粥煮好后,便也跟着她一起睡了。他是被她低低的哭声吵醒的。她闭着眸,眼泪从她眼角边不断的渗出,她微张着嘴,含糊的说着话,她这般痛苦的模样,像是有一把大锤子,重力地砸在他的心头。他轻声叫醒了她,安抚着她,给她足够的安全感:“浅浅,乖,乖。”
凌浅看着他,又转动眼珠子,看向周围。这是荀安彤家里,她跟他暂时借住的房间。窗外的天已经全亮了,阳光透过薄薄的白色窗帘照进来。她眨了一下眼睛,酸又干涩,眼角也湿润。确实是个恶梦。她竟然还是没死成,为什么?见凌浅一直没说话,叶木寒的心更是缩成了一团,他的手还依旧在她后背轻轻地抚拍,声音也柔得似水:“浅浅,没事,只是个梦而已,不怕,有我在。”
凌浅鼻子红了红,眼前的画面模糊起来,她微转动了一下身子,将头埋进他的胸前,止不住想要哭的冲动。她的泪水浸入他的衣服,湿了一大片,她全身都颤抖着,双手紧紧地捏紧他的衣角,压抑又充满悲伤的哭着,声音很低。“浅浅,乖,梦而已,不怕,我在这呢,不怕。”
叶木寒抱住她,将她搂紧,手掌继续抚拍着她的背,安慰着她。他不知道她梦到了什么,但能清楚的感觉到她的不安与哀伤。她呜咽地哭着,处在歇斯底里的边缘,努力的想要忍住,却怎么也忍不住。“浅浅,别哭了,乖,别哭了。”
他的心一抽一抽的痛的,连呼吸也因为她的哭泣而变得难受了起来。叶木寒微低下头,吻着她的发顶,安慰着她:“浅浅,别哭了,别哭了……”凌浅埋在他的胸前,泪水将他胸前处浸湿了一大片,黏糊糊的,她轻轻摇着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也不想哭的,可是,实在是受不住。她是多么的希望刚刚那只是一场梦,可不是,那不是梦,那都是事实,被她遗忘掉的事实。她竟然忘却了这段记忆这么久,她还跟叶木寒继续保持着夫妻关系,她还叫丁瑞妈妈,她还有了叶木寒的小宝宝。她为什么还活着?又是为什么,叶木寒还能这么对自己?他对她那么的好,让她以为自己真的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她不是,她是世界上最可怜的女人了。她的爸爸妈妈会在另一个世界怎么看自己呢?爸爸妈妈被丁瑞害死了,而自己还与丁瑞的儿子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