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慕来不及控诉,就被站在门口的嬷嬷逮了个正着。“奴婢见过昱王!”
嬷嬷掩饰着心中的惊讶,给宁轩昱行了个礼。“免礼,你们找沈大姑娘有何事?”
宁轩昱支着龙头杖站在门口,面色红润,脸如雕刻五官分明,一身玄衣玉冠贵气逼人,丝毫不见有中毒之象。“长公主要见大姑娘。”
嬷嬷恭敬道。“哦……那走吧。”
宁轩昱轻描淡写。沈怀慕瞪着眼睛,这就把她给卖了?就不能拿出王爷的身份,替她挡一挡吗?“是!大姑娘,长公主有请。”
嬷嬷嘴上客气,手上却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几人架着她穿过长廊,向方才的房间走去。……“我是被陷害的!是大姐姐将我关在这房间里,等我醒来……”房间里,沈怀柔香肩半露,跪在地上哭得肝肠寸断。哭嚎声引得屋外一众宾客频频伸头窥探。一些个未出阁的贵女,看到沈怀柔身旁只穿着亵裤的壮汉,羞红着脸缩回了脑袋。沈怀淑眉心紧锁一脸担忧。“大姐姐自幼养在祖母身边,一向是个识大体的,怎么会做出这种事?三妹妹你是不是看错了啊?”
“我没看错!”
沈怀柔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老鼠,双眼猩红呲着牙,迫不及待地想要将沈怀慕一口咬死。“我失手弄脏了她的衣裙心怀有亏,见她去更衣后许久未归,便来寻她,可没说两句就起了争执,大姐姐一怒之下就把我和这男人关在了房间里,她还给这男人吃了,吃了……”“吃了什么?”
长公主面色藴怒,保养得当的绝世容颜,此时也挤出了几道细纹来。她从小在宫中长大,什么手段没见过?即便沈怀柔没把话说完,她也能猜到个大概。世家贵族姊妹争斗何其多,可沈怀慕不该在她府上任意妄为,这让她的脸往哪放?“吃了承欢散,长公主,您可一定要为臣女做主啊!呜呜呜……”“简直放肆!当本宫这里是什么地方!沈怀慕人呢?还没找到吗?”
长公主转身冷视着身边的几个下人。几人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长公主息怒,嬷嬷们已经在找了。”
向阳郡主担心娘亲被气出个好歹来,连忙上前安抚。“娘亲别生气嘛,门卫未曾看到沈怀慕出府,想必她还在府中,应该很快就能找到的。”
沈怀慕下落不明,一众宾客又议论起来。“赴个赏花宴还能遇上这种事,多大仇多大怨啊!”
“身为长房嫡女却将庶女害成这样,镇远大将军九泉之下难以安息啊!”
“圣京竟然出了这样一个恶毒女,长公主可要为民除害!”
事情还没有结论,大家的心中便已经认定是沈怀慕害了沈怀柔。沈怀淑捏着手帕半遮着脸,看似痛心疾首,但手帕下的薄唇勾出一个阴狠的弧度。虽说沈怀柔这个蠢货办事不力,没能让那贱人失了身,但如今这局面也未尝不可。只要那贱人坏了名声,诚王的计谋便不会落空。等那贱人嫁给诚王,她就能以维护姐姐的名声为由,顺理成章地嫁入王府。到时候谁做诚王妃,还不是她说了算?“长公主,找到大姑娘了!”
听到嬷嬷的说话声,众人齐齐转头。只见沈怀慕被几个嬷嬷无情地扔在了地上。围观的宾客不由分说地后退了几步,像是在躲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生怕这位手段卑劣心肠歹毒的沈大姑娘挨着自己。沈怀淑见此情形,心中愈发得意。哼,长房嫡女又如何?如今长房只剩她一个孤女,也该他们二房掌权当家了。过了今日,将军府嫡女只有她一个!左肩伤口被牵连,沈怀慕咬紧牙关,愣是没发出一丝声响,心里却早已将宁轩昱千刀万剐。还没等她缓过劲来,头顶就传来长公主的怒斥。“沈怀慕,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本宫的府上做出谋害自家姊妹的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