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感情好吗?”
邬瞳突然很想知道,季天凌还在看着她,邬瞳突然在心里觉得是不是季天凌夜也对她动过感情。季天凌闻言把目光收回,道:“很好。”
“你是不是也喜欢她?”
邬瞳突然问道。她看到了季天凌眸子里瞬间闪过的慌乱,当下心里剩下的只有笃定。季天凌突然轻声笑了出来,眉眼弯弯地看着邬瞳,道:“想什么呢,当时我还小,真有喜欢也是当成姐姐一样的喜欢,就像小时候依赖你一样。”
邬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们感情很好,可是现在落成这个结局,“他们之中季天佑变心了是吧?”
不然不可能女方坐牢男方不管。季天凌眸子黯淡了下来,嘴角轻轻扯了扯,“你对我哥印象分看来还挺差的。”
他继续说道,“变心的是她。”
季天凌看着窗外,目光却锁在一棵梧桐树上,让邬瞳摸不清季天凌说的到底是谁。“是萧雨墨?”
邬瞳追问。季天凌点点头,“可能是因为那段时间我哥忙于工作疏忽了她,想来也是,这么漂亮的一个女生,怎么会整天受冷落却不变心呢。”
“可是后来……”“你是想问她为什么后来进了监狱吧?”
季天凌目光突然锁在邬瞳身上,“其实我现在觉得迟双双很可怕。”
季天凌突然转移话题到迟双双身上。“这和迟双双有什么关系?”
“女人的嫉妒心我在她身上才有所领略,不过不敢说啊,萧雨墨在我哥心里是不能碰的死穴,我哥是真心爱她的。”
季天凌叹了口气,似乎很遗憾。邬瞳等着季天凌把他知道的说完,他们之间关系太复杂,时间也久远,她真的想不到原来季天佑身上的感情史竟这么丰富。没想到季天凌一直保持沉默,一句话也不说了,目光呆滞,根本没有平时的放荡不羁,这幅模样倒真有点吓坏了她。就像今天季天佑,两人都因为萧雨墨而反常,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在她身上又发生了怎样的故事。“她是犯了什么罪进监狱的?”
邬瞳选择直切重点地问道,其中细节,他们想说的时候再说吧,毕竟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块不能言说的痛或秘密,残忍地揭开是不尊重。“杀人罪。”
季天凌扭着眉头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对邬瞳说道:“在我哥面前,你千万别打听任何关于萧雨墨的事情,我刚刚一路赶去追你,就怕你撞枪口上了。”
“唔,我没那么笨,这不一点都没问嘛!”
邬瞳皮笑肉不笑地嘴角扯了一下,心里却在打鼓,还好她神经大条给忘了!“你跟踪我哥,他一句话都没跟你说也没生气?”
季天凌突然凑近,看着邬瞳的眼睛问道。“我……”邬瞳被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总不能和季天凌说他哥就是个变态,还想要包养自己吧。季天凌注意到邬瞳眼中的慌乱,以及两颊竟然可疑地飘起了红晕,想了一会儿,道:“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邬瞳不说话,季天凌突然苦涩一笑,故作开朗道:“飞猪,你可千万不能成了我嫂子,你这么笨,我不想叫你嫂子。”
他不能想象叫她嫂子的那一天,他可以叫她瞳瞳,叫她飞猪,叫她情人间所有她爱的称呼,唯独忍受不了亲人除了妻子的身份。邬瞳赏了一个大白眼下去,“我们去哪儿?”
季天凌摇摇头,“我不知道。”
“你今天不是打电话来找我有事的吗?”
邬瞳很无奈,季天凌和季天佑两人明明是亲兄弟,性格相差竟然如此地大。一个谨慎步步为营,在商场叱咤风云,一个却……所有的形容词汇聚成三个字,缺心眼?季天凌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真忘了嘛!”
突然看见邬瞳脖子处的可疑的红痕,眸子一沉,问道:“飞猪,你是不是被狗啃了?”
“啊?”
邬瞳没反应过来,见季天凌一直在盯着自己脖子,连忙把车上镜子换了一下角度,便看到脖子上几处咬痕……肯定是季天佑啃的!“是狗啃的!”
邬瞳咬牙切齿地说道,恨不得把那只“狗”生吞活剥。季天凌眸子里却充满了失落,能对邬瞳这样做的,除了他哥还有谁呢,而更让他伤心的是,邬瞳对此竟然是不以为意的态度。想到瞳瞳说过,她最大的心愿就是帮季天佑生一个孩子,“你心愿达成了吧?”
他突然问道。邬瞳反应过来季天凌问的是什么,急忙摇头,道:“你哥才没那么好心呢。”
“瞳瞳,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帮他生孩子?”
季天凌扶住邬瞳的肩膀,迫使她看着自己。邬瞳却别过眸子,她还不想说,或者说不知道从何开口。其实在知道季天凌是开心后,她所有的防备都对他放下了,从前是不信任而不能说,现在是太信任担心他而不能说。“别瞒着我好吗?多一个人知道,没准多一个人帮你。”
季天凌认真地说道,他是真心的,如果真的只是生一个孩子。他甚至想过,都是孩子的小叔子,将来一起养也挺好的,反正不是外人。邬瞳咬着唇,似乎在沉思,突然眼神对视上了季天凌,道:“天凌,你和秀秀感情怎样?”
季天凌以为邬瞳还在说他强奸秀秀的事儿,失声问道:“你还不信我吗?”
邬瞳急忙摇头,道:“不是。我只是想知道你们感情怎样?”
如果太好,她说出来真的很残忍,没有消息至少还有一个希望挂在那儿,而死了真的是一了百了所有的希望都可以当泡沫了。季天凌的身子松了下来,低声道:“她是我唯一的妹妹,你觉得呢?我很爱她。”
季天凌毫不掩饰自己对秀秀的感情,说道。邬瞳了然地点了点头,“天凌,不是我不想说……”季天凌突然捏住邬瞳的肩膀,“秀秀是不是出事了?”
邬瞳微微低下头,想到秀秀,心口便是一阵一阵地抽痛着,她突然想起来,这就是秀秀给她的心脏啊。“说啊!”
季天凌情绪有些激动,晃了晃邬瞳的身子,心里却是猜出了大概,很慌乱,只能用情绪来掩饰。“你猜到了不是吗?”
邬瞳反看着季天凌,残忍的说道。季天凌的手耷拉了下来,一字一句地问道:“秀秀怎么没的?”
“白血病。”
邬瞳咬着牙说道,努力忍住眸子里快要喷涌而出的眼泪。“能跟我说说你知道的吗?”
季天凌两手抓了一下脑袋,似乎在忍受极大的痛苦。“我因为先天性心脏病住进医院,本来命不久矣,却遇见了同样危在旦夕却活泼开朗的秀秀,我们同住一个病房,久而久之便熟了起来。我也是在秀秀去世后才得到通知说秀秀签订了器官捐赠书,把她的心脏给了我。”
邬瞳突然捂住自己的心口,每每想到这里,都是抽抽的疼,仿佛灵魂和肉体剥离的感觉。“你怎么了?”
季天凌扶住邬瞳的身子焦急问道,“原来你有先天性心脏病。”
而秀秀竟然把心脏捐赠给了她,也就是说,眼前的这个女人,有他最爱两个人的东西,一个是身子,一个是心。这就是命中注定吧,只是……秀秀再也不在了。“现在没事了。”
邬瞳摆了摆手,将季天凌的手放下。“可是你为什么一定要帮我哥生孩子?”
季天凌仍然搞不懂为什么。“秀秀对你哥的感情,是情人而不是兄妹,我甚至在知道他们竟然是兄妹后感到很震惊。”
邬瞳瞪大眼睛看着季天凌说道,难道秀秀根本不知道季天佑是她亲哥哥还是尽管是亲哥哥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感情。季天凌摇摇头,满脸苦涩地说道:“秀秀和我是当年一起被仇家从季家带走的,只不过我比她幸运,六岁就被找了回来,可是秀秀流落在外二十年才被接回季家,却没想到……后面的事情你应该都知道了,我担心秀秀的名声,所以便和他们说是我强奸的她。”
邬瞳一只手搭在季天凌的手上,似乎想给他传递点温暖,这个初见就让自己毁三观而厌恶至极的男生,其实也有脆弱而善良的一面,没有哪个人是真正地坏,她突然想起来季天凌曾经对她说过的话。季天凌只是一个被宠坏的小孩儿罢了,他贪玩他容易迷失自我,但内心深处,还是一个单纯而善良的孩子,也会难过也会心疼,却把坚强和坏当成伪装,来保护自己。他很温柔,邬瞳始终记得被绑架的那一晚,他给过自己所有的感动。在无所依靠之时,他的一句“我在”是她黑暗里所有的明灯,那一刻她确实感动至极,尽管当时在她心里季天凌只是一个变态。“飞猪,我们现在气氛太尴尬了!”
季天凌突然收起了所有情绪,面带阳光地冲邬瞳笑道,他在掩饰内心的慌乱。邬瞳也觉得这种气氛实在不喜欢,尴尬地挠了挠脑袋,附和道:“是啊,我们……曜之回来了!”
邬瞳突然看到莫曜之和老张一起下了车,急忙打开车门像莫曜之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