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天佑选择坦白从宽,弱弱的说道:“好吧,然然今天上午才跟我——表白来着。”
迟双双笑了笑,得意的说道:“看吧,还是我猜的对!”
邬瞳嘟了嘟嘴,“什么嘛,竟然把我当情敌,她不知道我已经有了天凌了么?”
“瞳瞳!”
段安城突然喝道,看到季天佑的脸色果然已经不是很正常。季天佑出声解围道:“段哥,没事儿的,瞳瞳说的也没错。”
迟双双在旁边也觉得又是自己把气氛带歪了,不知道如何是好。段安城无奈的叹了口气,“双双,我们还是先走吧,今天回去早点休息,省的明天回去劳累。”
邬瞳不安的坐在那里,不敢去看段安城,她确实还是怕这个哥哥,被一吼果真乖了。“唔,舅舅坏坏,骂妈咪,宝宝不开心了。”
季茵茵竟然撅着小嘴说道。段安城无奈的摇了摇头,“瞳瞳,你看看你宝贝女儿,跟你一样都古灵精怪的,算了算了,我哪敢骂你啊,我就带着双双先走了。”
邬瞳几个人起身相送。走到门口的时候段安城招呼道:“不用送了,明天也不用耽误你们工作的时间,我送双双登机就可以了,回去吧。”
季天佑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个盒子,塞到迟双双的手里,突然说道:“双双,这是小墨在世的时候让我等有机会就给你的东西,我觉得现在应该是时候了。”
迟双双疑惑的接过来,当着大家的面直接打开了,竟然发现里面放着的是一根录音笔。迟双双下意识的想打开开关,却没想到段安城却突然按住她的手。“还是回去慢慢听吧。”
段安城露出温和的笑容,随后拉着迟双双和大家告别。迟双双只能关上盒子,跟着段安城离开。他们离开之后,邬瞳连忙问季天佑,“那个录音笔你听过吗?”
季天佑摇了摇头,道:“小墨说把这个盒子给双双,但是没说里面是什么东西,让我不要打开,我便没有打开过,刚刚才知道里面是录音笔,也不知道小墨到底说了什么。”
季天佑的声音越来越低,小墨还没有给他留下一言半语呢。邬瞳却心里微微愣了愣,特别是刚刚段安城拦住迟双双不让她当众放开的模样,她突然一惊。难不成?她还记得还有一件事情始终没有和大家说,可是双双大病初愈,这件事情倒不如从此烂在土里?“瞳瞳,怎么了?”
季天佑察觉到邬瞳神色的不对劲儿,不由得关心的问道。邬瞳摇了摇头,脸色一下子白了下来,却强撑着说道:“没事儿。”
季天佑看着邬瞳走进去,随后便站在季天凌旁边逗弄宝宝,他突然有些恍然。他们好像一家三口,而自己却是多余的。夜风微凉,段安城也不知道为什么迟双双不打车,而是选择和自己一起走回去。“冷不冷?”
段安城一边儿问道,一边已经准备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迟双双摇了摇头,道:“不冷,段哥哥,刚刚为什么不让我当众放这些录音?”
段安城叹了口气,“双双,你真的猜不出来这些录音里说的是什么吗?”
迟双双疑惑的看着段安城,看到他目光闪烁,眉眼间全是疼惜。她突然低头,道:“这些年,我活的确实好累,从前是因为天宇,后来又是因为姐姐。”
段安城疼惜的抚摸着她的头发,道:“双双,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别想了,乖。”
迟双双点了点头。可是心里却在使劲摇头,永远都过不去,毕竟是一条人命啊。她已经决心好了后面的路该怎么走,等她看完妈妈,得到她的原谅之后,自己就去自首。可是,如今她真的好舍不得,舍不得身边的每一个人。如果可以重新选择,那该多好,她再也不要爱上季天佑,只守着天宇一个人,不吵闹着要来中国,也许现在,每个人都还快快乐乐的活着。“双双?”
段安城已经喊了她几遍了,却发现她始终神思游离。“段哥哥,以后的路我已经想好了,你会不会支持我?”
迟双双突然一下子扑进了段安城的怀里,嗅着他身上干净清冽的味道,真安宁,只可惜,以后再也没机会闻到了吧。她选择会美国接受审判,就是因为只想留最好的样子给国内的这些朋友。“放心,不论双双做什么,段哥哥都会支持你。”
从前是,以后也是。段安城心疼的抱着怀里的女人,晚风轻轻的吹过,发丝飞舞起来,扬过他的手背。段安城突然觉得脑袋有些晕眩,身子不稳的低了低。吓得迟双双连忙扶住他,“段哥哥,你怎么了?”
段安城摇了摇头,强颜欢笑,道:“没事儿,我们回去吧。”
迟双双点了点头,却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段哥哥,你老实告诉我,你的病真的全部好了吗?”
她住院的日子里,段安城已经在她面前脸色苍白过好几次,有一次甚至把手里的杯子给打在了地上。只不过那时候她还在装疯卖傻,不能直接过去扶他,天知道心里有多痛。段安城愣了愣,“双双,我不想骗你。”
他的记忆力确实在退化,而且头疼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只怕自己再不说便没了承认的机会。迟双双咬着唇哭起来,果然是真的,段哥哥真的骗了自己,“你根本没有换心脏对不对。”
这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果不其然,段安城点了点头,“但是我还有将近一年的时间,放心。”
尽管最后的死去会痛苦不堪,其中的过程漫长而折磨,可是能够多留这一年的生命,在这一年当中多看世界一秒,多陪伴他们一刻,他已经心满意足。一年?迟双双惨淡的笑了笑,她该死,上天却让她活的好好的,可是段哥哥这么好的人,却得不到应有的回报,甚至连颗心脏都找不到。“段哥哥,这次回美国我就去自首。”
段安城身子微颤,已经感觉到了心口的疼痛。可是强忍着,道:“双双,你要想好。”
小墨在牢房里待了五年,他心何尝不痛,亲眼看着这些事情的发生,却无力去阻止。“我已经想好了。”
然后把心脏捐给段哥哥,她后面半句话没有说出来,也许这是自己此生做过的唯一一件好事儿吧。段安城拉着迟双双前行,前路黑暗,却义无反顾。迟双双只有心安,这凉风吹来也是暖的。“天凌,怎么办,心里好难受。”
邬瞳捂住自己发慌的心口,突然说道。季天凌正从浴室里出来,身上只裹了一条浴巾,邬瞳已经适应了他的暴露癖!“怎么了?”
季天凌一听邬瞳说心口难受,连忙跑过来问道,身上浴巾一颤一颤的,眼看着就要松下来。邬瞳连忙捂住眼睛,“你快把衣服穿上,小心走光了!”
季天凌却挑了挑眉,这才发现身下浴巾垮了一大半,原来瞳瞳在说这个啊,突然狡黠的说道:“瞳瞳,我的身子你又不是没看过?”
邬瞳听到这里突然想起来上次他差点把自己吃了的那次,这个流氓。季天凌看到邬瞳满脸通红,低眉不敢说话儿的模样,突然说道:“瞳瞳,想起来什么了?”
邬瞳顺势一推,“你这个流氓,人家不理你了!”
季天凌笑了笑,“好了,不逗你了,不过瞳瞳,心口还痛吗?”
邬瞳摇了摇头,“没事儿。”
就是心慌的厉害,总觉得要有什么事情发生似的,这种感觉却似曾相识——好像当初和墨姐出事的那个晚上很像。“但愿不要出什么事情。”
邬瞳在心里祈祷,却突然觉得腰上缠住了一个不明物体。回过神来却看到季天凌已经躲进了自己的被窝里,赤裸的身子竟然紧贴着她。“啊——你要干什么?!”
邬瞳看着这拼命往她怀里钻的家伙,大声喊道。季天凌嗅着瞳瞳身上的味道,一边痴痴的笑着,“瞳瞳,我知道你今天大姨妈来了,放心吧,我不会那么禽兽的。”
邬瞳翻了翻白眼,你根本就是个禽兽好不好!暴露狂!自己现在只能躺在被子里一动不动,生怕碰到了某个敏感物体。真够贼的!某只妖孽却在心里感慨,自己怎么这么机智?!正要继续进攻,门外却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扣扣扣——声音不大,断断续续的,一听就没有力气。邬瞳察觉到不同,心里一惊,不会是宝宝吧?果真,才一会儿,外面便响起来奶声奶气的声音,道:“叔叔,妈咪,宝宝要和你们睡觉觉。”
季天凌立马从被子里探出来脑袋,苦着脸看着瞳瞳,一脸哀怨,“今天臭宝怎么知道来找我们了?”
不会是想看他这漂酿叔叔裸奔吧?!还真不是胡说,这小丫头的古灵精怪让他望尘莫及,看个电视就能学个词裸奔来!下午便问了他:“叔叔,裸奔给宝宝看好不好?”
差点没一口老血当场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