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侣面善,走近到她身前,仔细端详了她好一会,笑道:“我观施主郁郁寡欢,可是有何事挂心?”
白穗辞笑笑:“多谢大师挂心,但我的事情,不足一提,还是不污了大师的耳目。”
僧侣见她不愿说,也没多问,只是双手合十道:“贫僧想提醒施主一句,施主命中有一大劫,凶险异常,但施主与贫僧结缘于此,也是上天有好生之德,还请施主收下这手串,望这手串,日后能够护佑施主化险为夷。”
说完,他拿出了一串手串递给了白穗辞。手串的珠子是艳丽的天蓝色,质地细腻且半透明,表面是玻璃质感,散发着润泽的光。一看就价值不菲,绝非凡品。白穗辞有些惊讶,她不知道只一面之缘,这位僧侣为何要送给她这么贵重的物品。但这手串确实是难得一见的上品,只一眼就让她心生喜爱,哪怕不是为了挡那不知道是否存在的灾,她也想要把它买下来。白穗辞跟僧侣道过谢后,要把手串的钱付给僧侣,但僧侣却坚持不收,只是说:“施主,这份心意,已经有人付过了。”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周芮文进去求姻缘的时候,想拉着盛境渊进去,但盛境渊抽出自己被她紧紧抓住的手,只说让她自己去,他想抽根烟。在娱乐圈摸爬打滚了多年,周芮文自然懂得在盛境渊这种级别的男人面前,要装乖讨巧的道理,毕竟盛境渊这种上位者,最烦无理取闹的女人。所以她也没强求,自己进去了。但进去之后,她还是有意无意地看向站在殿外的盛境渊,男人点了支烟,在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边的僧侣交谈。等周芮文求完姻缘出来,僧侣已经走了,而盛境渊倚着石栏,指尖夹着烟,心不在焉地看着前方。她走上前去,问:“境渊,你刚刚在和大师说什么呀?”
盛境渊挑眉,抖了抖续了一截的烟灰,不甚在意道:“没什么,跟他买了一串手串。”
周芮文面露喜色,心想盛境渊心里还挺惦记着自己的,故意问道:“是送给谁的啊?”
盛境渊转回头看着绿意森森,百无聊赖似的,徐徐吐出一团烟雾:“一个妹妹。”
周芮文尴尬了,所以不是送给自己的?是她自作多情了?但盛境渊仿佛看透了她在想什么,下一句就是:“寺庙里卖的不值钱的小玩意罢了,你想要,过两天有场拍卖会,看上什么,我送你。”
得了这句话,周芮文又觉得自己可以了,笑嘻嘻地往盛境渊身前凑。她踮起脚,想去亲他。男人垂眸看着她,眸中的情绪难辨,令他仿若冷面阎罗。距离他的嘴唇只有一寸距离的时候,周芮文停住了,她不敢再往前一寸。过了两秒,盛境渊侧过头,又吸了口烟,没说话。……在寺庙待了这么久,原本在山下的医务人员也上来了,给周芮文包扎好之后,工作人员想带她下山再去医院拍个片。周芮文看着盛境渊的表情很是委屈,她可能还想让盛境渊给她背下山。但盛境渊接了个工作电话,就走到一边去了。她只能不情不愿地上了工作人员的背。白穗辞走出来和工作人员会和,却发现找不到迟野了,问了工作人员才知道,迟野接下来有个紧急行程,已经先行离开去机场了。她打开手机,这才看到迟野确实给她发了一条短信说自己赶场先走了。录制到这里就算是告一段落了,大家分批下山,白穗辞走在了最后,盛境渊身高腿长走得也快,她愣是没跟上他,不过也不想跟上。走到一半的时候,她有点累,找了个石凳坐下,从包里拿出水喝。喝了几口水,忽然感觉脖子痒痒的,白穗辞伸手一挠,挠到了个软乎乎的东西,瞬间失声尖叫。她整个人跳了起来使劲蹦跶,但虫子还是紧紧贴着她的后颈,像是吸住了似的。白穗辞惊慌失措,整个人都快崩溃了,又蹦了几下,也没看路,差点从台阶上摔下去,却落入了一个温热的怀抱。不知道什么时候去而复返的盛境渊扶住她,皱眉:“干什么?”
白穗辞声音都抖了:“虫、虫子,脖子,在脖子后面……”盛境渊单手摁住她的肩膀,让她往自己身上靠,另一只手撩起她披散着的长发,露出了洁白纤细的后颈,一只毛毛虫正趴伏在她的皮肤上。他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捏起毛毛虫扔掉,然后拍了拍缩在他怀里瑟瑟发抖的白穗辞,象征性地安抚了两句:“行了,搞掉了。”
白穗辞却迟迟没有抬起头。“白穗辞?”
他皱眉,把她的脸抬起来,这才看到这人被吓出了一脸的眼泪。他有点无奈:“一只虫子而已。”
说完他就想起来了,白穗辞最怕的就是虫子。她还抽噎着,他别开脸,任她哭了一会儿,但看她似乎没完没了了,浑然不顾还在录节目,真不像她。盛境渊没忍住叹了口气,把外套抖开,给她兜头披上。“这样就没虫子了,别哭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