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今天咱亲自前来为的就是帮你,上姑娘家居然还不带聘礼,实在是丢咱老朱家的面子。”
说罢成箱的金银珠宝被抬了进来,足足有二十箱。 别说是张宜如了,就连朱尚邴都没有见过这派头,他忍不住望向朱元璋那边开口道。 “皇爷爷第一次这么豪爽,孙儿实在太感动了,只是为何如此厚此薄彼,孙儿的份呢?”
他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看的上面那位忍不住在心中暗啐。 这不要脸的镜和朱老二一模一样。 张麟看着坐在那的皇帝,腿肚子直打颤,原先只在远处看过吉言,根本没资格凑到跟前来,如今这位爷居然坐在他家。 实在是…… “世子殿下,咱们商量一下,想办法把陛下请回宫里去吧。”
他现在根本不敢吭声,只得把朱尚邴拉到旁边去好言相劝。 谁知这位听闻非但没有同意,反而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戏谑地说。 “爹你说的什么话呀,如今你是我的老丈人,自然也该见过一下我皇爷爷。”
这声爹实在是当不起。 就在张麟欲哭无泪时,外面忽然闯进一个人是毛骧,他神色慌张,在朱元璋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却见老爷子本来欣喜的面庞,此刻带着几分怒意,他没好气的看了一眼朱尚邴怒道。 “臭小子,这次你爹私自回应天,我倒要看看你该怎么求情。”
奉天殿内。 朱元璋面色阴翳看着手中折子,上面写着朱樉来京的路线,他还不忘打量了一下正跪在底下的朱尚邴。 父子二人没有一个靠谱。 做儿子的在朝堂上请求赐婚,做老子的听到儿子要成婚,马不停蹄往这边跑根本不管后果如何。 “你们父子二人是专门生出来克咱的吗?”
朱元璋捂着胸口满脸菜色,不想再多瞧一眼折子,地上那位表示特别遗憾,但有些想笑。 他摁耐住上扬的唇角,沉声道。 “皇爷爷在张家时,问如何求情,孙儿这里有个方法。”
虽然不知道那个方法可不可行。 朱尚邴在心中补了这句。 本来没有抱什么希望的那位在听到这句话后抬起头来,目光炯炯,里面透露着期待。 “你这家伙脑袋里又有什么鬼点子。”
鬼点子? 听到这话底下那位便不乐意,当即反驳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皇爷爷这说什么话呢?孙儿只想将功赎罪。”
不过说完此话,他抬眼望向上面眼中偷着狐狸般的狡黠。 爷孙四目相对,朱元璋被勾起几分兴致。 他将玉玺放下,抬眼看向底下那位,笑着说。 “说来听听。”
朱尚邴站起身来,不断向上面逼近。 看好戏的都安到略微锁眉,不解这位究竟想要干嘛,心中隐约有些紧张。 下一刻,他指向刚刚被朱元璋批改完的那些折子。 “看看这桌上堆积如山的走着,全部要皇爷爷你一人来处理,效率太慢且劳心伤神,孙儿这里有个方法可以帮您解决这个困扰。”
朱元璋:? 杜安道:? 两位万万没想到,居然是这件事情,但如果是寻常的方法,也没必要说出来,定有过人之处。 朱元璋在心中这么安慰自己。 他抬眼看向面前人将笑意收敛,不怒而自威。 “别卖关子了,既然知道的话就直接说出来。”
话已至此,朱尚邴不打算继续兜弯子,将内阁制说出。 “成立内阁制度,由六位大臣助理将这些折子分批次看完,批注之后送到您的御书房内,由您主导大权批红盖章。”
奉天殿内瞬间陷入沉寂,朱元璋的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难看起来,杜安道在旁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他也是提心吊胆,没想到朱尚邴会说出这种话。 当初为了废除宰相,朱元璋费了多大的功夫,他是亲眼所见,可如今这个内阁制度与宰相又有异曲同工之意。 说是主导大权,却很容易被架空。 秦王世子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果不其然…… “胡闹!难道要朕培养出六个胡惟庸吗?”
朱元璋拍桌而起,丝毫没有收敛此时的怒火。 他冷眼看着底下那位,寒芒乍现。 不知何时已拔出长剑,现在朱尚邴脖颈间。 后者却不以为然,反而露出笑脸。 “皇爷爷切勿动怒,这六位大臣并非固定,而是两年一任期,到了时间便要下岗换新的人来做,以免有人……” 说完这句话,朱元璋的怒火平息,方才紧锁的眉心也舒展。 这个法子不单可以防止大明再出一位胡惟庸,而且还能互相督促。 倒也不是不行。 但…… “这倒是个好点子,但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一个十五的少年郎,可以想出如此缜密的制度?他有些不敢相信。 莫非是有人在背后出谋划? 而朱尚邴,他对上那双眼中的狐疑只是浅浅一笑,看着那位悠悠说道。 “不过是戏言而已,孙儿又怎敢在您面前班门弄斧不过是想投机取巧。”
他总不能说这是看历史书学来的吧? 只得糊弄一下,企图蒙混过关。 殊不知此言在朱元璋这就是明晃晃的心虚,但并不会多说。 既是利国利民之策,何必在乎出自谁人之手。 想到刚过年时身形还有些瘦削的某人,对比现在,他忍不住感慨。 “今年,你可做了不少大事,有你这个儿子是老二的福气。”
话音刚落,朱尚邴便回应。 不像寻常人在听到夸奖之后会谦逊的推辞,他毫不犹豫地说道。 “孙儿也是这么觉得的。”
语气中还透露着骄傲,将头抬起摆出副得意洋洋的架势。 怎知…… 身后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他只说了两个字。 “是吗?”
朱尚邴回头望去看见熟悉的面庞,忍不住倒退数步退到朱元璋身边。 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看着这位不速之客,他露出尴尬的笑容。 “爹你怎么来了?”
这位风尘仆仆头发凌乱的,正是朱樉。 他此刻双眼猩红,盯着眼前这逆子开口怒怼。 “怎么莫非还要等你大婚那日爹才风尘仆仆的赶来,你这臭小子娶亲之事,居然不合父亲商断自己决定,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爹吗?”
想到那日在秦王府收到消息,他就气得胸口发疼。 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虽然他不想遵守,但好歹这件事情也要知会一声。 眼前这家伙一声不吭就去求赐婚,完全没有想过跟他提。 思及此处,他的手心发痒,若是柳条在此,早已抽到朱尚邴的身上去。 后者自知做错,连忙开口辩解。 “爹娶妻要趁早,若是被别人抢占了,那就得不偿失,要是年龄渐长再落得像您这样的下场,儿子都不知道该去找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