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 未曾发现邓源这臭小子,表弟还有这份本事有点厉害,也算是个人才吧。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谁曾想到? 邓源晃着脑袋,跟个拨浪鼓似的。 话里话外都是自信的很。 “就他毛骧?还没这个本事。”
“身后的靠山不就是陛下吗?更别提还有蒋瓛那一个锦衣卫的都指挥使大人了,可是早就磨刀霍霍向猪羊。”
“随时接着毛骧的位子了。”
听得此言,朱尚邴目光闪烁,几分精光外露。 他于周围看了一圈。 发现旁边并没有几个和他一般无二,在这大佬里面的狱卒,而是早就各处被面前表弟锦衣卫千户邓源的人。 四处把守。 看模样。 竖起两只耳朵的他们,就算听到了也不敢往外多说。 邓源可不是原本那般境况。 现下! 不仅和他朱尚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更是还有着老子申国公邓镇作为仰仗,虽说这臭小子表弟并非是申国公,邓镇自家那大舅亲生的孩子。 但也是过继过来的。 也是自家二弟! 同样朱尚邴二舅的孩子。 古时! 一房由于膝下无子。 过继一事,亲兄弟之间倒也并不会太过详细,更别提过继到了申国公,邓镇自家这位大舅膝下,未来也能够国公之位世袭。 自是一番富贵前途,并没什么太难接受的。 “你小子还真是艺高人胆大,就不怕有人出去通风报信吗?”
两只手竖起筷子,在面前的菜盘子上。 一颗花生米放到嘴里,朱尚邴眯着眼睛眨巴了嘴,轻轻嚼来嚼去。 “他们可不是什么锦衣卫,是国公府的亲卫。”
“也是我家那老头子给我用来防身的,锦衣卫里面可是麻烦的很,我想要只在这儿镀金,而不是惹上什么麻烦。”
“总该要几个人的,总不成我家老头子还真就让我在这儿建功立业吗?别开什么玩笑了,咱们都是武勋!要建功那是沙场杀敌……” “之所以来这儿,不过只是找个差事,磨砺磨砺自己罢了!”
邓源如此说道。 整个应天府内! 十个国公府里面,有九个都这么坐的。 这话! 邓源说的是实话。 有人常说纨绔子弟富二代,这般境况在一个朝代顶尖权贵之家几乎绝难出现。 单单家风家教家规,还有祖宗传下来的规矩。 包括附近所处的环境,时代顶尖的条件,家中族学;一方方,一面面就算培养不成材,但是也绝对有一个基准底线,比那些寒门子弟不知要高出多多少少。 至于那些在大街之上纵马街头的,除了十万火急大军而来的军情要报。 剩下的就只是小城之内,地方豪族刚刚跨了一个阶层的。 不知规矩,从而肆意妄为的局面罢了,仅此而已。 两人寒暄了一会儿。 朱尚邴喝了一壶小酒,他点头看着面前的邓源轻轻一笑。 “说正事吧!”
“来我这儿,除了顶头上司毛大人的事外,还有什么事?”
“说说看,要是能帮忙的话,你家表哥我也不会推辞一二。”
朱尚邴缓缓开口。 “吆喝。”
一听这话,邓源二话不说拍了拍桌板,一个大拇指竖了起来。 那是一个心服口服。 “不愧是我邓源的表哥,就是能耐。”
话落。 他又重新坐了下身子,外面的貂皮大衣摸了一个紧。 颤颤着身子! 将外面的寒意驱逐。 “主要是你家表弟我呀,遇到了一桩案子,现在不知该如何处理,所以才来问问表哥你呀?”
“很大的案子?”
朱尚邴眉头一挑,问了句。 此前! 他和面前的邓源并未有太多的接触,但仅仅通过方才的只言片语,也大差不差明白。 眼前臭小子绝对不是什么省心的货色。 而如此一来! 能让对方还这么为之担忧的,绝对不是这么简单的问题,有极大的可能。 疑难杂症。 果不其然,下一刻! 从自家这位便宜表弟的嘴里说出的三个字,让久经风云的朱尚邴不由得眉头一挑,瞳孔狠狠一缩。 “蓝玉案。”
“你小子,还真是不想活了?”
心急之下! 朱尚邴下意识脱口而出一句。 别看当下。 蓝玉边关将领,曾经的永昌侯已被老朱诛杀伏法。 可定睛望去,对方的影响力不止一般。 更别提还是整个蓝玉一个党派了,包括此前的张翼,哪一个不是武勋的中流砥柱。自然没想象之中的那么简单。 “是啊,表哥~!”
邓源挤出一张苦脸,也是无可奈何。 但随即,表明自己的难处。 “这我怎么能想到?居然会碰上这么桩一件案子,不幸之中的万幸是这案子顶多只是沾了一个边而已。”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朱尚邴也不吃喝了,紧绷着身子开始询问。 邓源看到表哥应下。 心头松了一下。 接着。 连忙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都说了一个干干净净,一个字也都没敢露下。 半分遮掩。 “不知表哥你可还记得,沈万三吗?”
“大明首富沈万三。”
将这话重复了一遍,朱尚邴目光微凝,轻皱了下眉头。 沈万三~ 恐怕大明之人无论权贵还是贩夫走卒,几乎很少有人没听过他的名声。 单单此人于老朱面前犒赏三军,而且事后还被马皇后救下,发配云南,便是早已将此人富国天下之名传响。 尤其对方在江南一带的名声更是四处而起,几乎无人能够媲美。 “和他有什么关系?”
“关系可就大了去了。”
“这沈万三是没了,可他家里有一个女婿叫顾学文的,长的那是个小白脸,风流的很。”
“但谁能想得到这家伙有了沈家之人也就罢了,还在外面勾搭其他有夫之妇,最后呢,还真被他给弄成了。”
“尤其这有夫之妇丈夫还是一个弱智儿,所以两人就越发的肆无忌惮。”
“最后被弱智大哥发现他们两人来往的信封,然后一纸诉状就告上了当地府衙,甚至还和蓝玉案插上关系了。”
“你说,算得上怎么一回事?”
朱尚邴托了下长长的语调。 这件事情严格意义上来说,何蓝玉案根本就是两回事。 但也没法子。 沈万三一家子! 就算老朱当年对于沈万三做出那般行径。 可对方在江南之富,也是世所罕见,正好对方递了这么一个把柄过来,要是不好好处理,岂不是平白无故放任了这么大一笔资产? 更别提。 老朱对商人本就多番厌恶,就算是四海商会和海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