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咱们这位毛大人,上一任的锦衣卫指挥使能有诸多大臣弹劾,为何这蒋瓛不能呢?沈家的钱财的确可以给那位皇太孙。”
“而我们也不能动他,但是这蒋瓛又为何动不了呢?”
“难道他也有什么天大的来历不成?”
朱尚邴轻轻一笑。 将毛骧从牢房里面叫出来,到邓源的面前。 缓缓开口。 “若当真想将蒋瓛猪杀,相信这全天底下没有一人会比咱们的这位毛大人更了解了?”
“死了一个蒋瓛……” “东宫,即便得了沈家之财又如何?我倒要看看谁敢帮他?”
朱尚邴从头到尾都是一脸的云淡风轻,但却是这种平淡无奇让面前的邓源心下一寒。 若当真如同此时表哥朱尚邴所言那般。 届时! 没人帮助东宫,对方就算是名正言顺也只是一个光杆司令。 还有那几个属臣,在朝中无人投靠也只是一个笑话。 “但……” 邓源面露迟疑。 他手指朝天,意味不言而喻。 “放心!老爷子既然把考校摆出来了,那便是公平竞争。”
“而通往那个位置的路上,要是不见些血色,怎么算得上真正的皇室子嗣呢?我们也是为皇太孙好啊,让他能够变得更强和我继续争锋。”
“相信皇爷爷,他也会乐于所见的,没了一个沈家,没了一个锦衣卫指挥使能够让自己的皇太孙更进一步,有何不可?”
“可这样一来,朱允炆若是变得更强对于我们而言不也是一个大的麻烦吗?此人虽说目前心性还有缺漏,稚嫩,但终究改变了不少。”
邓源慎重开口。 没错。 东宫之内,朱允炆一两个月之间所发生的变化自被应天府的各方大小世家,看得清楚明白。 朱元璋知道这些! 而作为朱允炆的竞争对手。 卫国公府邸,面前的邓源还有秦王府又岂会不知?”
“成了又如何,难道他还会是我的对手?”
“放心。”
朱尚邴轻轻一下拍在他面前,邓源的肩膀。 给了他极大的自信。 “你以为我现在是跟谁在下棋,跟那朱允炆吗?”
“是跟咱们的这位陛下,天子!”
朱尚邴悠悠一言。 一下子让邓源彻底惊醒了,更是将秦王,朱爽包括面前的自家表哥入了应天府之后,所有的一切全都练成了一块。 平乱军! 还有在朝堂之上数次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天子指婚,乃至到了如今的这一步,应天府内朱尚邴的势力和实力依然在无形之中一步一步变得更强。 甚至到了今时今日! 居然从原本一个默默无闻的秦王世子成为能够和皇太孙,朱允炆一较高下,角逐天子之位的有力人选。 而这种局面的发生,前后也不过一年有余。 就连那位陛下天子,同样改观了不少的心思,甚至还默认了这种事情的发生。 一时间! 邓源越想细思极恐。 “表哥,我知道了。”
邓源回过神来。 他默默点头,更是放下了心中一块大石。 朱允炆成长飞快,但似乎跟自家表哥比起来,显得依旧稚嫩。 邓源起身离去。 接下来! 所要做的便是方才的截杀一事了。 …… “蒋瓛,不是那么好杀的。”
天牢之内! 只剩下毛骧,还有朱尚邴两人。 其余囚犯根本不在此处,包括在四周通道还有房上屋梁也是有其他锦衣卫的人看顾,还有秦王府的人。 断然不会那么轻而易举被人打听了消息,乃至于隔墙有耳。 “有你帮忙呢?”
朱尚邴吃着小菜,淡淡开口。 “依旧。”
两个大字,毛骧神色凝重。 对于蒋瓛似乎也是极其严肃的很。 “锦衣卫内!”
“除我之外,他便是陛下打算接替我的接班人,首当其冲。”
“数年前!此人心狠手辣已是一条除我之外最狠的恶犬,他也明白此行危局,恐怕早已布置诸多后手,尤其是在不知不觉无声无息之中将他杀死,更是难上加难。”
锦衣卫的职权,强大的很。 尤其前往江南一行! 无论过程,还是抵达江南都有四处地方县衙大军同行,若是不能在短短时间之内拿下蒋瓛的性命乃至附近锦衣卫全部拿下。 等到大军前来,他们的行踪便显得无所遁形,而且这种事情向来都是不能被发现的。 “尤其……” 毛骧再次开口。 “身为君主,如此手段或许有些不为陛下所喜,殿下真的考虑好了吗?”
“哈哈哈。”
朱尚邴大笑着,依旧喝着小酒,丝毫没有半分担忧。 “为君者。”
“手段自是光明正大,赤裸裸的阳谋。”
“可这天底下的事情最重要的便是不为人知,没人知道的手段就永远是最好的手段,莫非毛指挥使觉得……当年我这位皇爷爷就没做过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吗?”
朱尚邴悠悠一言。 这世界总爱把所有的一切描述的非常美好,仿佛你不按照这一条准则去做,就显得破绽满满全是失败。 但其实! 胜就是胜,败就是败。 赢的人通吃一切,输家死无葬身之地。 好比每一个商贾之人! 第一笔起始资金永远都是带着血腥和黑暗的肮脏,但那又如何? 等对方步步高升成为一方之主,谁在乎曾经对方手段的邪恶,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手段不为人知成为一个秘密后,更是会被所有人全部遗忘。 为君者! 手段自然不能上不了台面,自然不能旁门左道,但若是你真的信了这句话,你便是这天下一等一的大傻子。 尽信书不如无书。 这天下所有的规则,全都是拿来束缚人的。 能够将规则利用,那才是真正的本事,反之为规则所束缚的人却是可笑之极。 “毛指挥使啊,这种道理你该不会不明白吧?”
“为君者!”
“首当其冲,要的不是惶惶大势,要的是胜利是赢家是我站着他倒下,是我坐在那高高在上的位置俯瞰所有。”
“这才是为君者的第一守则。”
朱尚邴要抬起头来。 他黑白分明的眸子浮现出一抹幽幽的寒光,周身所吐露而出一股上位者,不怒自威的气质也隐隐约约凝聚成了雏形。 将面前的毛骧彻底笼罩,扑面而来的威严也让对方隐隐约约有些压的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