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这时! 杜安道一步上前,凑了过去。 开玩笑的,或者的有意无意着回话了一句。 “杨大学士似乎对于世子殿下很看重呢?”
“世子殿下思想天马行空,到了今时今日那也都是屡屡出人意料,更何况还进了我通政司内,也算是老夫我的半个门生?”
“如何能够不重视呢?”
“这话说的,倒也是!”
杜安道明白其中的这个度,简简单单说了一句也就没了下文。 …… 夜,渐渐深了。 朱尚邴点卯,回家。 偌大的秦王府内,就只有他这么一个世子殿下,其他的贵人们早就被自家老头秦王朱爽给带了回去。 当然。 还有他刚刚,迎娶不久的媳妇张宜如! 把事情简单说了一下。 阁楼之处,张宜如着一身素袍,旁边绣着点点的花云,看上去有几分天家贵气。 “你难道就不担心我?”
朱尚邴问道。 “夫君此行前去,凤阳可有危险?”
张宜如一边洗茶,回话。 “这~” 朱尚邴仔细想了下,摇了摇头,“不过只是寻常农民!区区造反罢了,别说是平乱军,就算我只是调遣那凤阳郡本身的守军,将其击败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就算没有我出手,本地官员调集大军镇压集结,那也都是轻而易举的。”
别看老朱当年是农民出身造反,就真以为农民出身造反的能那么轻而易举的成功? 当年! 一方面是元朝本就到了王朝末年,风雨飘摇之际啊,另外一方面呢是有着这个大义在汉人和蒙古人之间的种族矛盾。 同样在那淮西一带还有着各地的起义军,天下早就是分崩离析的,早就是四处烟火了。 哪像现在! 大明新朝初立。 无论是土地兼并还是贪官污吏,包括整个天下的所有资源重新划分都还没划分完呢,刚刚进入一个趋于稳定的状态,再加上老朱杀得人头滚滚,贪官污吏还没动几下手呢,又被老朱给干起来一批啊。 就算其余人等,也有这般贪赃枉法的心思,总该是要顾及一二的。 而有了这顾及一二,便留了很大的余地。 “所以殿下此行前去凤阳,既无危险,也无人能对殿下你造成危险,又有什么好担忧的呢?”
“更何况殿下你本胸有此志,一直待在通政寺也不是那么一回事,而且恐怕殿下此时也是心中欣喜的吧?”
不得不说! 张宜如不愧是史书之上,那尧舜之后。 同样。 看透人心的玲珑心思和本事,那也是在天底下一等一的,绝对一绝。 “我家小女娘,还真就是聪慧呀。”
朱尚邴夸赞说道。 “殿下,说笑了!”
张宜如洗好茶,那一双纤纤素手朝朱尚邴递去。 “花茶,而且还是牡丹!”
朱尚邴简单品了一下,双目一亮。 又在嘴中尝了一下味。 “似乎还带着些许的果子!倒是,别出心裁,看来我家小女娘,却是在这应天府内也是出类拔萃的很,无人能比。”
“只是在这后宅之内无事可做,故而找些事情做罢了。”
张宜如脸带微笑。 尤其是那嘴角边两个浅浅的梨涡,更是给人一种俏皮之感。 终究! 眼前的张宜如只不过是二八芳龄,正处豆蔻年华的一个女子,就算有着几分家事,有着几分小女儿家的闺阁心思。 终究还未经历那般诸多事宜,也没那般巨大成长,可能有着成为尧舜之后的潜力,但相比较那尧舜之后,此时年轻小女儿家的模样倒是更透三分。 “夫人,你可想离开应天?”
朱尚邴神念一动,问了一句。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若是殿下有朝一日,离开应天,小女子只有一个心愿。”
张宜如洗茶的动作微微一顿。 转过身来! 她那明眸亮齿,轻轻说道。 “带上我父亲!”
“好。”
朱尚邴一口应下,同样也是做了个保证,“岳父大人何等之才,自然也是一个助力啊!”
…… 次日! 日头,浓浓的阳光照在颇有几分湿润的大地,照的应天府内仿佛也都是一片政治清明,光明正大。 锦衣卫千户邓源,协同四海商会目前的主人李祺纷纷前来。 邓源一脸的叹息惋惜的模样。 来到麟德殿内,朱尚邴的面前。 “可惜啊。”
“我这一生确实被锦衣卫三个大字给束缚住了,否则也想上兵前去战场上看一看,立一下军功!”
李祺则是面露几分歉意。 “前段时日!”
“家中有些事宜,倒是没帮的了世子殿下。”
“无碍!”
朱尚邴一挥手。 他对于这些早就心知肚明。 “商会正常运转即可!”
“至于应天府那边,近些时日,我已派人前去调查那一二,冤枉的诸位大臣,武勋功臣之将,以及包括其家眷身后等人。”
“相信过上一段时日,便是能够将这折子递交上去,再加上四周藩王也的确有些怨念,而且我另外五位叔叔也的确是要来了,在那个时间段放上去!应该容易成功。”
一听这话,李祺心神震动。 若是能够为他父亲寒国公李琪平反,自然而然也能让他李家声明挽回三分。 李祺渐渐离去。 如此! 大殿之内便只剩下了邓源,还有朱尚邴两人。 “表哥!此行前来?”
朱尚邴开口。 邓源直接打断,神态激动直接说道。 “此行!我这个表哥前来就是为了让表弟,你把我从锦衣卫里面捞出去。”
“这儿的资历我已经熬够了,也立不下什么功劳,就算有功劳,我上面的副指挥使,还有北镇抚司的那些大人们也不可能让我去试行的。”
“否则我这个国公府的公子少爷出了事,他们未必能担当的起,同样也不想因此而得罪,更别说还有你这个表弟呢。”
“你想去战场随我一同去?”
朱尚邴言简意赅,开口说道。 “没错。”
邓源重重点头。 “好!”
朱尚邴也就答应了,把邓源看的那是一愣一愣的。 要知道。 他今日前来,那可都是打算哭爹喊娘,求情饶人啊。 “万万没想到表弟居然如此慷慨,不愧是我邓源的表弟啊,就是好!”
邓源开怀大笑。 但显然,他想多了。 朱尚邴一番扎心的话缓缓而落。 “只不过是此行明面上平叛,但实则,也就是游山玩水而已,要是真正的战场和那倭寇琉球一番大军,怎会如此简单?”
话说到此处,朱尚邴慢慢抬头却见面前的邓源仿佛并没有丝毫的失望,失落。 反而依旧如常。 他这才终于明白。 “原来表哥你,却是打的这个主意。”
“那是当然啦。”
被朱尚邴戳破了心思! 邓源一副理所应当般的表情,不以为耻反以为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