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翎叶情深默默,面上泛起一些红晕,一把扯住了他的手腕道:“黎大哥,你已浑身湿透,趁水温恰当,我们不妨一起更衣沐浴吧!”
她边说,已开始慢慢为黎平之除去了湿漉漉的外套,她虽有些羞人答答,忸怩不安,可内心早已将自己交给了这位憨厚老实的黎大哥了。 黎平之虽然讷直守信,虎头虎脑,但世俗之人,都有七情六欲,面对如此娇颜美貌,他又岂能做到坐怀不乱? 他虽有些迟疑,可已被彦翎叶的一席话语给磨灭了理智,彦翎叶的真诚,他还是能看出来的,双双深情的注视,他不由双手一圈,已将彦翎叶紧紧搂进怀中, 这无声的拥抱,立即点燃了各自胸中的欲火,三下五除二,各自急促除去了对方透湿的衣物,双双一起双手环抱,早已吐气短促,已不自觉地交融一处,整个房间,已被他们擦出了一片特别璀璨的火花,相拥着缓缓浸进了那个大大的浴盆之中! 一日,两日……! 一次,两次……! …… 光阴似箭,时光荏苒! 很快,和应彪的半月之约即将来临,二人已算度过了一个新婚燕尔的蜜月之期,那份情感的交融,实是水乳之契,浑然一体,令人艳羡已极! 这日一早,彦翎叶早早醒来,还在卧榻之上就对黎平之道:“明日便是我和你师傅应彪的决战之期了,我打算还是一个人去的好,免得你会扰乱了我的思绪,让我败得一塌糊涂!”
黎平之算是勉强地答应了下来,可内心深处,却是愁肠百结,他很早就更衣起床,带着几丝烦扰,径直来到了后山的悬崖峭壁旁! 看得出,他一直心事重重,一直在寻思着什么事情一般。 他眺望远方,静静地想:“要怎样才能阻止这场争锋?依师傅的个性和为人,他是绝不会放过翎叶妹妹的,一边是情同父子的师徒关系,一边是情越万物的结发之妻,绝不容他们之间有任何的闪失,我到底该怎么办呢?”
他巍然卓立,站在崖边长叹不止,心内千思却无其果! 他沉闷着头,缓缓走向一边,又暗忖道:“依翎叶妹妹的脾气,我肯定是劝不动她的,她一向是刚愎自用,自行其是,凭我这讷口少言的嘴,怎生劝得动她?唉,我到底要怎样才能阻止他们之间的这场决斗?我不容他们之间有任何的闪失。不行,不管怎样?我一定得阻止翎叶妹妹前去唐门赴约!”
他行随念动,疾步返回了房舍之中,轻手蹑脚地推开了房门,举步轻盈地进了屋去,生怕一个不小心给吵醒了翎叶妹妹! 他方走进房间,屋内阒似无人,他以为翎叶妹妹又如往常一样,早早就起床去井边提水去了! 他正欲出门前去帮助翎叶妹妹提水,突然发现旁边的抽屉上放着一张字条,他不由一惊,忙拾起一看,不由大惊失色! 字条上朗朗写着:“黎大哥,请恕妹妹的不辞而别,为了错过和你师傅之间的这场纷争,我决定独自出去闲散两日,你好好在家里等我回来便是。翎叶妹妹书!”
黎平之真是又惊又喜,惊讶翎叶妹妹的名花解语,她一定是怕难为了自己忠情难舍,方才这般深明大义,放弃了这场决斗;喜的是终于可以不用再看到和自己亲密无间的两个人争名夺利,相互排挤了! 他丝毫没有怀疑彦翎叶语言的真假,因为他本来就是一个憨厚老实的人,从来不会编造谎言,所以他更加相信翎叶妹妹不会诓骗于他。 于是他就满怀期待地在家等着爱妻的归来,俯首帖耳地一等就是两三天。 这天下午,夕阳西下,西方的山头上,已被晚霞和夕阳映红了半边天! 黎平之一直守在那边山头,那是一条上山的必经之路,旁边有一个华亭,他枯苗望雨,期盼着爱妻能够早点回来。 在他的世界里,没有了彦翎叶,就像是空气里没有了氧气一般,呼吸困难,度日如年,整日都过得失魂落魄,浑浑噩噩! 接近傍晚,浪恬波静,那轮红红的日头,已经垂垂西去,渐行渐无,东方那头,玉兔渐起,悄悄然昂起了它那圆圆的头,它默洒清晖,静影沉璧,给斑驳陆离的大地,铺上了一缕金黄! 黎平之静望东方,昂首挺面,任凭玄兔轻抚,轻享微风不燥,看似神怡心静,实则内心已经波涛汹涌。 随着时间渐去,他的面上已开始露出了一些不安的浮躁,默想道:“翎叶妹妹,你到底去了哪里?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没回来?”
他开始胡思狂想,思想膨胀,动态浮夸,渐渐给自己施加了一些心里的压力,他突然想到,翎叶妹妹是不是背着自己去跟师傅决斗去了?自己这木鱼脑袋,果真还被她给蒙过去了,一定是这样的,她定是和师傅决战去了,不然她怎会不守诺言,至今未还?若真是这样,那后果可真是不堪设想! 他突然不敢再往下想,倏地迈动身形,朝着山下疾驰而去,顺着去唐门的捷径,疯也是的狂奔而出! 他心急如焚,一路疾若流星,风驰电掣,岂料在山下的那个三岔路口,恰巧与赶回来的彦翎叶擦肩而过! 彦翎叶有些步履蹒跚,貌似已身受重伤,浑身血迹斑斑,已是模糊一片! 她奋力行上山去,终于到达那座自己修建的房舍之外,她努力支撑起向前迈出,“嘎嘎”两声,房舍的两扇和门已被她推了开来,她轻喊了两声:“黎大哥,黎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