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袁华两人等着上菜的时候，不远处有个三十来岁，穿着也挺随意的男人注意到了李璇。他完全不顾忌自己对面的女伴，肆无忌惮打量了李璇许久，然后摸出一张烫金名片递给自己女伴。“拿去给她。”

“啊？”

女伴惊了一跳，转头看了看正在说着什么的袁华跟李璇，道：“人家男朋友也挺有钱的，这……”“呵！”

男人却不屑一笑，指着女伴道：“都去了一趟国外了，你这眼界还是这么差。”

女伴一脸疑惑。男人继续道：“别看他那大包小包的，看着唬人，其实也不过一二十万，而且买的东西乱七八糟，一看就是骤然有钱的暴发户，这叫报复性消费，这种人，能有什么本事？”

“她要是够聪明的话，就应该知道，我能给她的，远比那人能给她的多，而且能让她受用一辈子，这叫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女伴没听太懂，问：“那她要是不够聪明呢？”

男人有点不耐烦了，道：“不够聪明自然有不够聪明的办法，你先拿去给她。”

“哦。”

女伴不敢拒绝，拿起名片朝李璇走了过去。袁华和李璇正开心地聊着什么。突然，一个长相也挺漂亮的年轻女人走了过来，将一张名片递给李璇，并有些紧张地道：“这、这是给你的。”

“嗯？？？”

袁华跟李璇都是一脑门问号，被这女人搞得愣了好半天，不明白她要干什么。见李璇没反应，女人也有点慌，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男人。袁华和李璇也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瞬间脸色一变。“我不需要，你走吧！”

李璇冷冷拒绝。“不是！”

女人有点慌，忙道：“这是……”“不管是什么我都不需要，你走吧！”

李璇完全不想听她说，直接将其打断。女人无奈，只能转身离开。回到自己桌前，男人郁闷地道：“你还真是一点小事都办不好。”

女人辩解道：“不是，她都不听我说的。”

男人：“你这样过去，人家知道你要干什么吗？”

“你应该直接告诉她，这是王成导演给你的名片。”

“去吧！”

男人挥了挥手。女人无奈，只能再次来到李璇身边。这次不等李璇说话，她就赶紧道：“这是王成导演给你的名片，他想邀请你做演员。”

这次她学聪明了，还知道把目的说出来。“不是说了不需要吗？”

李璇很无语。袁华也道：“别再过来了，告诉他，别以为导演就有什么了不起的，听都没听过。”

其实袁华说得大声，不用女人转告，王成也听得见。所以他也起身走了过来，并道：“我至少比你了不起，你没听过说明你孤陋寡闻，我再不知名，好歹也在卡罗维发利国际电影节上拿过奖，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评价的。”

“这电影节很有名吗？”

袁华一脸疑惑。“呵！”

王成冷笑一声，科普道：“卡罗维发利国际电影节是世界五大A类电影节之一，也是全世界最古老的电影节之一，当然了，你一个普通人，没听过也很正常。”

袁华感到很羞愧。为什么？因为他也是一名导演啊，居然没听过，难怪被同行瞧不起。见袁华羞愧地低下了头，王成露出了胜利者该有的傲慢，他不再理会袁华，而是对李璇道：“姑娘，你外形条件还算尚可，以我的本事，再稍加打磨，把你打造成一线电影明星也不是不可能。”

李璇见他如此牛逼哄哄，便问：“那你拍了什么电影？”

王成骄傲地道：“夜舞，一部为性工作者发声的电影，在卡罗维发利电影节上获得了最佳外语片奖。”

“你面前这位女士，正是这部电影的女主谭颖。”

李璇和袁华一样，一脸茫然，问：“已经上映了吗？”

王成：“当然，这是去年的电影了，你可以找来看看。”

李璇又问：“那票房是多少？”

王成脸色一僵，支吾道：“我这是艺术类电影，懂得欣赏的人并不多。”

李璇追问：“那到底是多少？”

这时谭颖道：“还不错的，有三千多万。”

“噗嗤！”

李璇实在没忍住。袁华倒没有嘲笑，他是专业导演，不会只通过票房去评价一部电影的好坏。但李璇又不懂这些，她只知道袁华目前上映的两部电影，一部十亿，一部接近七亿，这差别，实在太大了点，所以没忍住。王成的脸色立刻变得难看起来，怒道：“这就是普通人的偏见了，要是只追求票房，我随随便便就能拍出一部票房超十亿的电影，但我不屑，因为我追求的是艺术。”

“噗！”

又是一声嘲笑，极为刺耳，但不是李璇或者袁华，而是从谭颖身后传来的。几人都循声望去，也是个二十多三十岁左右的年轻男人，他道：“对不起，实在没忍住，因为我恰好看过您导演的那部夜舞。”

王成脸色再变。这人继续道：“恕我实在不懂艺术，我当真没看出来您这部电影的艺术成分究竟高在哪里了？”

“是大量的卖肉镜头吗？”

“还是毫无逻辑、故意混乱时间线的叙事方式？”

“或者是打着为性工作者发声的名义，其实是拿性来博眼球？”

“哦，这还是国内的上映版本，已经把大量的露点镜头完全删除了，其中就包括这位主演的。”

听到这话，谭颖立刻羞红了脸，恨不能找个地方躲起来。这时，旁边有食客突然问：“未删减版本哪里能看？”

这人道：“应该看不到了，反正我是在电影节上看到的。”

“你也是电影圈的？”

王成怒视此人，似乎恨不得将他吞下去。此人毫不在意，道：“自我介绍一下，孟煜，一个不知名小导演，也不自量力去参加了卡罗维发利国际电影节，可惜毫无斩获。”

王成明白了，冷笑一声道：“我说呢，原来是我的手下败将，难怪在此狂吠。”

孟煜：“你这么说也对，我就是不忿你那样的垃圾电影都能获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