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面对这种状况,朱由元手足无措。“大家安静!请听我说,今天这里的情况,等我回去之后,一定奏明皇上,大明朝是不可能看着你们饿死的。”
“呸!来了多少波人,都是一模一样的话,真当我们种地的就好欺负,没一点脾气吗?”
“这……你们究竟想怎样?此次出行,我身上又没带粮食。”
朱由元无可奈何道。“我们不管!今天不给粮食,你就别想离开。”
“王爷,这帮人来势汹汹,要不我们护送你先撤?”
“你们?就凭你们这三个人?”
“这……奴才定当誓死效忠。”
“免了!就算死,你们也死的毫无价值。”
“可……可我们总也不能被他们困在这,王公贵族,被一介平民压制,这传出去,岂不是丢了皇家的颜面?”
朱由元深吸一口气,淡然道,“凡事动动脑子!别天天只想着打打杀杀,有什么用?”
“啊?王爷有何妙招?”
“此地并不是断粮,粮铺还有粮卖,先解他们燃眉之急,再上书朝廷,奏明皇上。”
“是。”
“大家莫慌!我既然来,肯定为大家解决问题。”
“说的轻巧,你打算怎么解决?”
“带我去粮铺。”
“啊!?”
“粮铺粮价高昂,你买得起?”
看着说话之人脸上戴着的疑虑,朱由元困惑不已。这帮人到底是饿还是不饿?“买得起!”
无奈之下,众人只得带着朱由元前往最近的粮铺。奈何刚刚到达粮铺,却传来消息,粮食已经尽数售空。“这位爷,实在不好意思,您不妨到别的地看看。”
店主毫不客气的关上门。第二,第三,仍旧如此。直到这时,朱由元将粮商扣下。“到底什么人在买粮?”
“这位爷,您轻点,粮食都是城中的贾老板在买,粮价固然是高,但也耐不住他家财万贯,小人就这么点存粮,实在是没了。”
贾老板?贾户?这……到底怎么回事?面对众多咄咄逼人的灾民,朱由元彻底没了办法。这几家粮铺不算大,这样规格的都被尽数买空,更不用说是那些大型的粮铺。罢了!不妨就到他府中一去。到底是要看看,这家伙在耍什么花招?即便是去贾府,这群家伙也尾随身后,走了这么久,朱由元都累了,这群人看起来却像是没事人一样。偶然间,朱由元眼神一瞥,才注意到为首之人,手腕上刻着的刺青。看起来像是一只动物。见状,朱由元眉头微蹙,并没有直接审问。农民手上怎么可能会有刺青?贾府。听闻朱由元前来造访,贾老爷子亲自设宴,搞得极为隆重。亲临现场,朱由元颇为愤怒。“贾真!你难道不皇上下达的命令?如今你府上的菜肴,简直比皇上用的还要丰盛,你是何居心?”
闻言,老爷子微微颔首,尴尬的笑道,“王爷息怒!听闻王爷前来,小人哪敢随便应付,王爷有所不知,自从真定府保发水涝,小人府中,上上下下,一顿最多一菜一汤,如今王爷亲临,怕招待不周,这才坏了规矩。”
商人能做到,在国内屈指可数,这老爷子必定狡猾的很。从这两句话更是能看出。不仅撇清了关系,反而把罪责牵连到了朱由元身上。“如此说来,倒是本王错怪你了。”
“王爷息怒!这是小人府中珍藏的佳酿,王爷尝尝。”
说罢,一极其貌美的奴仆,衣着暴露,走到朱由元面前敬酒。“王爷请!”
老爷子举杯高喊。“纤纤玉手,温文如玉,你山庄里的奴仆都这么高的级别?”
“这……不知王爷何意?王爷说喜欢,小人便送与你,区区一个奴仆而已。”
“大可不必。”
“哈哈,不知王爷突然造访,所谓何事?”
“你最近做了什么事,想必我不说,你也该明白了。”
“啊?王爷这话……”哼!朱由元冷哼一声,甩过衣衫,“本王也不愿跟你废话,先前本王听闻你曾拿出自家粮食配合朝廷赈灾,为此,本王还在皇上面前亲自夸赞了你一番,只是今日各地粮仓粮食纷纷售空,恐怕都是你在从中作梗吧?”
闻言,老爷子放声狂笑,笑声止,而后神情忧伤,故作沉闷,“多谢王爷!小人区区一个生意人,能蒙受王爷惦记,实在三生有幸,王爷既然问到此处,那小人也不必继续隐瞒,为了减缓灾情,我府中存的那一点粮食怎么够?”
什么!“你……你是说,买来的那些粮食都在赈灾?”
“正是,王爷不妨此刻到府外看看,下面的人应该都开始干活了。”
朱由元眼神示意,旁边跟随的奴仆跑了出去。“这些粮商,他们哪来的粮?”
“这不是小人该关注的问题,他们有粮,我有钱,正好双双互补。一把年纪,本想静下心好好做点善事,没想到王爷如此火眼金睛,小人实在有愧。”
话音刚落,奴仆跑回来,俯身上前,趴到朱由元耳畔边缘。听完奴仆的话,朱由元面色惊恐。“他们都走了?”
“是。”
这家伙到底买了多少粮食?“王爷请!”
气势汹汹的前来问罪,此刻朱由元无话可说,甚至还感到有些尴尬。“第一次见面,也没什么好送的,小人珍藏数年的上等美玉,整整一套,不妨送于王爷。”
玉?这……这是彩玉!?此物极为稀有,传言,各大名门望族,都在争夺此物。有钱买不到,也只能望洋兴叹。“不用了,你能有这份心,本王很欣慰,粮价上涨到如此地步,你买这些粮食,耗费的钱财已然不在少数,这还是你自己留着吧。”
“男人一诺千金!我是生意人,送出手的东西,绝不会拿回来,还请王爷笑纳。”
若说此物还真是让朱由元颇为动心。只是……太不合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