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嬴政征伐各国时,李信便可称作其左膀右臂,如今武安君在侧,嬴政此次并未重用李信,李信虽说心中不悦,但对武安君的行军策略也是极为折服。所以此次李信才会请命在前作先锋为辅助白起行军布阵。“绕行南边,随后分化五队,每队千骑。”
“而后放出斥候,等待时机,听我号令!”
李信率领五千轻骑,不打算回撤,而是决定在此拦截!“将军!匈奴将士多达八万之余,如何使得以我们五千轻骑冲击?”
“不错,将军三思,若是匈奴以弓箭远射,再配合骑兵冲锋,一个回合我们五千骑便会损耗殆尽!”
两位将领纷纷出言劝诫,心中对于李信所施号令极为满是疑惑。匈奴八万有余近九万大军朝东行军往恒山山脉而去,五千骑如何挡下?这无异于是以卵击石!“军令如山!尔等要抗命?”
李信骇然出声,顿时压下众人议论。李信冷哼一声接着开口道:“匈奴八万有余大军东行,自然需要分化,否则在这平原上最多不过千人一字排开,十成战力,一成都发挥不出。而匈奴分兵而行,最少分作丝路,多则五路兵马,若是匈奴分作四股东行,那便最多不过两万有余兵卒。轻骑冲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自然不会让其有反应过来,搭弓射箭的机会,分化五队,便是一字排开冲锋,自五个方向冲杀而去,合围之势匈奴挡不下。而一轮冲锋过后,再集合于敌军两翼后方,再度冲杀一次,断然能打乱敌军阵型,届时听我号令后撤,必然将是让敌军短时间内难以整顿!”
李信分析一番,顿时让几位将领心中忐忑,李信这是打算用命去拼杀啊!“将军三思!末将身死无妨,但将军又怎能冲杀在前?”
说话此人是轻骑中一名千夫长。李信早已不是当初,如今李信官拜正二品,算得上是当朝权贵,更是当初嬴政征伐四方时的左膀右臂,几位将领自然不敢让李信冒险。否则即便立功,李信若是战死,他们几人也难辞其咎。李信闻言顿时眉头倒竖,勃然大怒道:“住嘴!战场上何人无需拼杀?上至领兵将帅,下至持刀步卒,都是在以命拼杀!若是怕死,乖乖呆在自家炕头,何故要到这战场上来?战场上不搏命,留给尔等养老?”
几位将领见李信这般开口,不敢继续多言,都纷纷低下头。随后便一切按照李信布置而来。就在今日清晨时分,白起曾问道李信:“所需多少人马可以拦截一队匈奴兵卒?”
嬴政在旁,李信自然不会有半点怯懦,直接放话道:“五千轻骑即可!”
这话若是说出去,必然会笑倒一片人。但李信说出来的话,自然不是无的放矢。素来以孤军闻名的李信,眼下更是心中有了决断,五千轻骑对阵两万匈奴将士,其中弓兵占半成,步卒八成,剩下一成半则是重骑兵。这般阵仗,尽是百战之军,而非老弱病残,五千精锐再如何强大,又怎能与之抗衡?嬴政当场闻言便再三问道:“爱卿不容多想一二?”
但李信却丝毫不曾犹豫答曰:“若非功成,李信战死沙场谢罪!”
嬴政见状当时便拍案叫绝,并且允诺道:“爱卿若是功成,此战先给你记上头功!”
科莫阵前斩杀大祭司以振军心后,匈奴大军分化四股,间隔不过十里地朝东行军而来。处于最南侧的匈奴统帅名为挞拔熊,此人正值茂年,乃是匈奴朝堂之上,三代重臣世家,身居高位不足为奇。但挞拔熊之所以能这般年岁带兵到阵前,更是凭仗他惊人才情,年仅二十七岁,却是精通兵法,更是武艺高超,完全不曾辱没了自家名号。此次挞拔熊领两万匈奴士卒,更是科莫亲自应允,这份殊荣,不可谓不大。试想科莫都交付重任的青年才干,未来成就会有多高?两万有余匈奴士卒正疾驰行军,速度很快,但却快不过策马的轻骑。“两万有余匈奴人正往东行军!”
前后十里地,不足半炷香的功夫,斥候便将消息传达到了李信耳朵里。李信骇然拔剑喝声道:“按计划冲杀堵截过去!”
五千骑闻声而动,不再隐匿身形,分化五股,策马扬灰而去。李信手下轻骑有多快?还未等匈奴行军分布两翼的斥候将消息禀报完毕,远处便已然是数队骑兵冲杀而来。仅仅数十息时间,便从目测可见,直到近前!李信为首为正中,其余四队轻骑一字排开,或是绕前或是绕后,或是两翼夹击而来。阵仗浩荡,不曾让匈奴将士反应过来,马蹄扬起的尘土便已然溅起到了匈奴将士脸上。“全军戒备,准备作战!”
等到挞拔熊反应过来时,李信的数千轻骑已然冲进了匈奴军队之中。冲杀突如其来,这般奇袭,谁都不曾料到。挞拔熊更是不甚有解,秦军自东行军,若是大规模移动,自己定然能得到消息。可眼下这突袭而来的轻骑是怎么回事?若是秦军真敢大举杀向自己这个方向,他挞拔熊只需要坚持半刻钟,其余几股匈奴将士便会倾巢围剿而来。这无异于是在自寻死路。但等到李信率领轻骑将自己阵型冲乱时,挞拔熊才看清楚,秦军来人不过数千,且尽数都是轻骑!挞拔熊口中喃喃道:“秦军这是疯了吗?”
可毫无防备下遭遇奇袭,并且是骑兵冲杀,毫无防备之下,自四面冲杀的秦军轻骑顿时将这数倍于李信麾下轻骑的两万有余匈奴士卒冲击得溃不成军!“整军!抽刀!重骑兵上前!”
挞拔熊连番叫迭,心中乱如麻。就一个回合冲击,只见李信麾下轻骑损伤虽有,却不甚严重。但反观匈奴军中,却是留下了一地尸体,或是被马蹄践踏,或是被秦军冲击时挥动长刀斩落马下。“全军听令!”
李信率领数千轻骑紧握住缰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