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对此满是疑惑。匈奴溃败还是在三日前,眼下却是再度整军而来,这显然不太实际。“大致多少兵马?”
白起沉声问道。“禀报将军,那匈奴军队隔的远,不曾详细得知,但粗略估计有四十万大军,正在行军而来!”
白起脸色发白,连忙下令鱼鼓营:“撤军!告知前线,让陛下撤回来!”
毫无疑问,白起此次失策了。但即便是白起也难料到,溃败而逃的匈奴如何能短时间召集四十万大军赶到西线?这貌似有些天方夜谭。而此时正自东转西的匈奴大军,已然赶到了距离战场十里地开外。匈奴为首之人,是一名中年将领。此人名为巴沙,乃是匈奴当初名将。为何是当初,这还得从冒顿继位开始说起。当初前匈奴单于头曼,想要立下冒顿幼弟为首领。于是才有了冒顿弑父继位,而着巴沙则正是钱前单于麾下忠心耿耿战将之一。巴沙成名多年,在匈奴军中地位,不亚于当初的科莫。但冒顿继位单于,自然会对前单于头曼麾下势力进行清扫。其中甚至包括了冒顿弟弟。于是乎冒顿,又地便带着底下兵马往南方逃去岁前冒顿继位,于是乎冒顿幼弟也领兵到了贺兰山脉以南,想要暂避锋芒,躲过冒顿清扫。冒顿幼弟逃亡到了九原,却也是最终没能避开追杀。而其麾下势力,随行到了九原隐匿,但冒顿幼弟已死,也就意味着,这批曾经追随前单于与冒顿幼弟的将领便再无翻身机会。但世事难料,如今秦军北征,匈奴一再溃败,显然成了这群旧势力的翻身机会。匈奴自贺兰山缺一战溃败过后,以巴沙为首便找寻到了溃败而北逃的冒顿。当初前单于麾下兵马,自冒顿继位后便全然遁入了北原,以北原为中心,自贺兰山与恒山山脉一代苟且偷生。最后巴沙与冒顿达成协议,助力击溃秦军,换取曾经的荣华。于是乎,冒顿北走重整,而巴沙则聚齐了四十万大军朝着西线而来。月氏二十万大军,巴沙所率匈奴四十万大军,这很明显与秦军有了一战之力。白起心中不解,任他是武安君白起也不可能想到,前单于留下的兵马,到了如今竟是成了匈奴一记后手。“离前线还有多远距离?”
战场东南方向,巴沙正领着四十万大军而来。“报将军,还有十余里地!”
巴沙侧位将士禀报道。“整军,准备作战!”
前线嬴政还不知匈奴四十万大军接近,却听号令白起在中军直言撤退。顿时前线秦军将士纷纷不解。“战到此时撤退,那先前伏笔与牺牲,不是白白损失?”
蒙恬不禁沉声开口,听着鸣金之声,有些不忿。嬴政也是满心疑惑,但对于白起,嬴政算得上一百二十个放心:“武安君此举想必有他的缘由,先行后撤。”
月氏一方见秦军后撤,顿时爆发出喝彩之声,甚至军心大振,想要乘胜追击。但安德烈却摇了摇头:“秦军不论是为何缘由后撤,眼下都不会是我月氏的机会,镇守不准妄动,派遣斥候查明敌军情况,开始打扫战场,清点伤亡!”
安德烈倒是想的稳妥,可惜安德烈不知道,后方正有四十万匈奴大军抵达,否则说什么也不会这般抉择。月氏并未追击,于是乎秦军轻松撤了下来。但此战损耗,却是远远大于月氏,加上重骑兵损失一万有余,显然此战算是落败而归,军中众将士皆有不忿之意。但当嬴政得知匈奴绕后四十万大军包剿过来时,却是直接惊掉了下巴。“报!匈奴大军在十里地处选择就地安营扎寨!”
秦军帐中,有斥候来报。巴西对于秦军算不得了解,也不曾因为秦军刚从阵前撤下,便掉以轻心发起进攻,而是直接在后路封堵,将秦军布置战线统统捣毁,而后驻扎秦军后方。当白起得到消息时,顿时急坏了:“陛下,眼下务必要想尽办法通知李信,让其增援!”
但刚吃了败仗的扶苏却是很不服气道:“何故慌乱?武安君,眼下月氏不过二十万兵马,加上匈奴四十万兵马也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我大秦铁骑秦弩何曾吃素?”
蒙恬也是战意激昂道:“公子所言不差,眼下月氏与匈奴顶多六十万兵马,而我秦军虽说仅有四十万,但若是硬拼,他月氏与匈奴,又如何争得过我大秦锐士?”
嬴政见两人打断白起,当即挥手止声,而后看向白起道:“武安君且接着说。”
白起叹气,点头接着道:“想必陛下与公子都对我秦军战力有着绝对的信心,毕竟当初自九原开始,甚至到了贺兰山脉一战,都是秦军以寡敌众。”
“不错,九原初战,武安君随朕以一万大秦虎贲,都不曾畏惧他匈奴十万雄兵!”
嬴政点头道。对于敌众我寡,以少胜多,这貌似并非多余难事。战场上人数的差距除非能够碾压,否则好像真就没有这般庞大。但未战先言败,却是军中大忌。可白起却接着说道:“匈奴四十万大军以东南而来,径直切断我军后路,先前与月氏一战,想必诸位都看到了,二十万月氏军队,以防守的姿态让我军三番两次折损。”
白起眉头紧皱:“如今若是后方粮道被截断,匈奴同样以固守姿态防御,届时我军没有后续补给,连七日都撑不下去!”
“围困吗……”嬴政喃喃开口道。“陛下,眼下只有让李信回援,才能解此僵局,否则即便是整军向后突围,到时候必然会受到月氏后方突击,必然损失惨重!”
白起顿时沉声微叹,眉目紧锁,显然忧心忡忡。扶苏等人闻言也是愣住了,不错,白起所言细想过来,的确如此。匈奴四十万大军若是按兵不动,就这么坐守十里外,与月氏打算合围秦军。到时候秦军没了补给,只能被动,甚至于狗急跳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