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上班,很多事情都是凌旭教她,记忆犹新。“我来是有两个消息要告诉你,一是害你的凶手被抓住了,二是我跟小孟走到一起,你是不是也为我们高兴。”
林肖伸出手,握住小孟的手,给凌旭牌位鞠躬。“兄弟,你放心,吕检把你父母的事情都安排好了,我们以后会常去看他们,把他们当做自己爸妈来孝敬,以后我会经常来看你,院里有什么事情我都会来跟你唠叨几句,兄弟,你地下有知的话,给我们搭把劲,把这件事给办了。”
起诉郑副市长的事有了十足的把握,林肖才来看望凌旭。从陵园出来,林肖心情有些低沉,半年了,他才来看凌旭,正义的工作居然是这样艰难。“那边有山路,我们去透透气吧。”
小孟指着陵园的另一条说。“你去想?好,我们去散散心。”
山下已经停着几辆汽车,这儿景色幽静,情侣最喜欢来这里。林肖停好车,小孟想要下车,却被林肖一把抓住:“等等。”
小孟吓一跳:“怎么了?”
林肖死死盯着前面。小孟顺着他的眼神望过去,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从他们面前经过。“你认识他们?”
小孟奇怪的问。“男的我认识,夏筱婷的爸爸,女的不认识。”
林肖目光中充满震惊,夏父是左邻右舍公认的的好丈夫,好爸爸,居然也会跟一个女人单独来这里?他跟那个女人是什么关系?“夏......夏姐的爸爸?”
显然,小孟也没吓倒了。“小孟,我想跟着他们。”
林肖盯着他们上了夏父的汽车,声音低沉。“好,我知道。”
小孟显然也很震惊,不假思索同意了。夏父的汽车,还是那辆高尔夫,林肖一眼就认出来,一路跟着他们,夏父却没有发现。夏父来到一个小区门口,汽车停下来,那女人下车。女人好像恋恋不舍,跟夏父挥手再见,林肖问:“你看出来他们有不正常的地方吗?”
“那女的好像有点恋恋不舍。”
明眼人一眼就不看出来了。林肖没有再说什么,可以看出来他心情相当沉重,跟着夏父汽车一路向北,驶入律师事务所所在的地下停车场,林肖靠着椅背,神色疲惫。这件事太过震惊,他无法消化。从小的记忆中,夏父就是一个特别疼爱老婆孩子的男人,林肖经常听林妈说林爸,你就不能跟隔壁老夏学着浪漫一些。这么多年过去了,夏父不但不显老,反而多了一份成熟的魅力。事业有成,家庭稳定,心一旦松懈,是最容易出事的年龄。“林哥,你以后会不会也这样?”
小孟看着林肖问。林肖郁闷的心情倒是被她逗乐了:“说不好,你可要看严点。”
“我才不看着,你要是敢对不起我,我就阉了你。”
小孟说完,脸上飞起两朵红云。她是不是太那个了,她跟林肖最多只是拥抱接吻,还没突破最后的防线,自己这样说,是不是有点......小孟的脸红似一块红布,低下头,完全不敢看林肖。林肖轻笑一声,伸出手,捉住小孟的手:“是不是在提我意见的?”
小孟不明所以,抬起头望进林肖狡黠的眼神,小孟突然明白过来了,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她都说了些什么,他居然还这样说,真是没脸见人了。林肖手轻轻一拉,小孟就倒在他怀里。“放心吧,到那个时候,我要是真的那样做了,你就阉了我,我一句话也没有,我不做经不起诱惑的男人。”
小孟哼哼着说:“说好了,不许反悔。”
林肖低下头,覆在她的唇上:“先盖个章。”
两个人温存一阵,再抬起头,夏父早已经上楼去了。“这件事要告诉夏姐吗?”
小孟担心的问。林肖摇摇头:“暂时不要告诉她,也许是我们多心了。”
但愿吧,林肖现在已经不是那个十几岁的小男生,他看的出来,夏父身上的变化,虽然他也希望这件事是自己搞错了,可是他心里却知道,错的几率不是很大。“找个人跟着夏父,不管什么事,都要讲究证据。”
“我回来了。”
夏父打开家门,一边换鞋一边喊着。“回来了,先去换衣服洗手,今晚做了红烧鱼,还要等一会。”
夏母从厨房里探出头说。夏父放下手里的公文包,走向卧室。其实,他心里很紧张,需要洗个澡,一是放松自己,二是洗去身上的香水味道。今天,可云居然拥抱了,从认识夏母到结婚这二十多年来,他从来没有跟夏母以外的女人肢体接触过,可是,今天,可云情不自禁拥抱他的时候,他居然没有在第一时间推开她。这是不是犯错误?夏父心里忐忑不安,有种被猫抓的感觉,又想把猫赶走,又觉得它的爪子抓的好舒服,想让它抓的再重一些。可云跟夏母是截然相反的两个女人,夏母要是一颗闪闪发亮的钻石,可云就是光芒四射的珍珠。虽然没有炫目的光芒,却有种让人把它捧在手心的冲动。不过夏父心里明白,这一步,自己是绝对不能走,他一边冲澡,一边在心里想着,把哪位同事介绍给可云。她是去省里召开律师事务所竞选大会的时候认识的,当时她就坐在夏父旁边,不小心,手里的水瓶洒了,洒了夏父一裤子水。当时,可云的脸涨得通红,束手无策的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居然红着脸,那样无助的站着,夏父心里立刻起了一种奇异的感觉。“没事,一会就好了,你不要担心。”
他反而出声安慰她。可云感激的望着他。没想到中午聚餐的时候,她居然跟夏父坐一桌,她所在的律师事务所的老总是丁总的学弟,看到丁总就抓住不放,所以,丁总索性跟他们坐在一起。“没想到我们挺有缘分的。”
可云望着对面相谈甚欢的两位老总,小声说。夏父点点头,他的裤子已经干了,可是心却好像变得潮湿起来。“可云,你陪好夏律师,我要跟丁总好好喝一杯。”
这个时候,对面又扔过来一句话。“放心吧,曹总。”
可云微笑着说。那一天,夏父喝了一些酒,还跟可云互留了电话。夏父开始的时候,完全没朝这上面想,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律师,虽然说家里有些钱,可是在夏母手里开的不是奔驰也不是宝马,只是普通的高尔夫,他不相信,有女人会看上他。可是,当可云三番五次找他帮忙的时候,他觉察到,可云对他有意思。“夏律师,能不能请帮我一个忙?”
可云声音在电话里吞吞吐吐,好像遇到什么难事了。“好啊,你说吧,只要我能帮的上忙,尽管说。”
夏父爽快的说。“是这样,我家里的灯坏了,我早就买了一个,可是不敢换,你能帮忙换一下吗?”
可云声音很不好意思,又像是怕人听到,声音压的很低。“这个没问题。”
夏父在家里,就经常做这些事情。夏父中午接的可云,他要先请可云吃饭,可云却说叫外卖回家吃。可云住的居然是一室一厅,她是单身?夏父一边换着灯泡,一边看着在忙碌的可云,却没有问出来。人家信任他,让他来家里,应该就是不想让她自己单位的人知道她的个人情况,自己万万不可以那么八卦。“你去打开开关,应该好了。”
夏父跳下凳子说。可云走过去打开电源开关,灯亮了,她立刻笑了:“夏律师,你真厉害。”
只是换个灯泡而已,在家里,他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夏母根本没有夸过他,听到可云的夸奖,夏父心里有说不出来的感觉。“好了,去洗手,可以吃饭了。”
可云含羞瞟了夏父一眼。夏父点点头,推开卫生间的门,小小的卫生间,居然这么美。周围垂吊着各色的植物,他凑过去,是真的吊兰和其他花草,地面不是普通的瓷砖,是花色各异的瓷砖,在淋浴头下面的小小圆圈地面上,居然是鹅卵石铺的。一个心中充满诗情画意的女人。夏父在心里惊叹着,走出卫生间,看着可云:“卫生间可真让我大开眼界。”
“好看吗?”
可云的模样像极了眼巴巴等着问大人要糖吃的小孩子。“好看,很美。”
夏父忍不住称赞。可云就像已经吃到糖的孩子,高兴的笑了。吃饭的时候,可云也没有说话,只是在吃饱之后,她才望着夏父:“你是不是也觉得诧异,我怎么会住这样的房子?我的家人呢?”
“是有点诧异,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你要是觉得为难,不用说。”
夏父果真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好男人。“我真的没看错人,你是一个好男人,跟那些人不一样。”
可云感激的望着夏父。她没说自己为什么住这么小的房子,夏父也没追着问。后来,她家的水池又堵一次,她也是找的夏父去修的。夏父发现,可云找他,都是上午或者中午,下午和晚上从来不给他电话。跟她接触多了,夏父心里有了微妙的变化,只是他自己还没察觉到。“夏哥,今天能陪我去一个地方吗?”
可云带着浓重的鼻音问。“你感冒了?想去哪,我陪你去。”
夏父关切的问。“没有,只是心情不好。”
接了可云,夏父才知道,她要去的是居然是陵园。林肖要是跟小孟早去半个小时,就可以跟夏父碰个正面。“这是我老公跟儿子。”
可云把手里的花放在坟墓前,呆呆的说。夏父这才知道,她老公跟儿子都不在了,他看着表情痛楚的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他们是出车祸走的。”
可云淡淡的说,脸上的痛楚消失了。时间久了,她已经麻木了。“我想去那边散散心,你可以陪我一起去吗?”
可云指着陵园外面的山说。“走吧,我陪你去散散心。”
夏父觉得自己什么都不能为可云做,她既然提出来去散散心,他只能陪她做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