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阎佩瑜也只是敢怒不敢言。应采澜则是更喜欢这个婆婆了。别人家的婆婆,都是把儿子当宝贝疙瘩,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跟别人冲突掉一根毛,都要大惊小怪,恨不能杀了对方。尤其是他们遇上的这样的事,更是要责怪儿媳妇是灾星!可她这位婆婆,是真理智、又明智!邬蔓青十分明白,对儿媳妇好,其实就是拐着弯对儿子好。关键,这儿媳也值得。“你们留在这里等消息。”
邬蔓青见儿子没事,也就放心了。她说道:“剩下的,交给我与你父亲。”
说完,拍了拍应采澜的手,温声道:“累你照顾佩瑜,等会儿事情结束了,回去好生歇息。这一次,非得跟永陵王府薅东西回来,给你俩做私房钱!”
应采澜眼睛顿时一亮:“祝母亲旗开得胜!”
邬蔓青不由笑了,拍了拍她的手背,出去了。应采澜将人送出殿门口。踏出门槛的邬蔓青,瞬间变成了康亲王妃该有的模样。强势、干练。这一次,永陵王府不脱一层皮,都对不起他们一家子的团结一心!果然——那边只谈了半个时辰,结果就出来了。“佩瑜,采澜。出宫、回府吧!”
随着邬蔓青过来带他们俩,一行人回王府去了!回到王府,他们坐下来,才讨论这个结果:“叶小郡主以刺杀世子的罪名,送大理寺,秉公论处。”
“不过,这件事看在太子的面上,也看在两家故往交情上,只追责她一人。”
“可毕竟是叶家的女儿,永陵王府得赔偿一个庄子,给世子压惊。”
“另外,永陵王会带着他家世子,亲自上门赔罪!”
“而相应的,咱们必须对外隐瞒叶雨琪做的丑事,帮忙保住她的闺誉!”
说到这里,阎怀谷看向阎佩瑜,道:“你日后得好生养一段时间的病,不要出门了。”
阎佩瑜点点头:“儿子知道了。”
最后,他微微叹息,道:“多年老友,叶盛这一回,是把我给恨进去了。”
邬蔓青白了他一眼,道:“我早便跟你说,交好是必须的,但差不多得了。就你一头热真心以待,整得自己多高尚似的!”
她心疼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道:“佩瑜这么多年在东宫,维持各方体面,着实不容易。”
“回头来,还得给你这个当爹的擦屁股!”
“幸亏是进东宫不允许带刀,不然那叶雨琪若是拿个匕首,刺中了佩瑜的要害,我看你怎么办!”
“才刚新婚,佩瑜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让采澜以后怎么活?”
“都被人欺负成这样了,在东宫你还不敢吱声,都让我去谈赔偿!”
被王妃当着儿子儿媳的面,一顿炮轰给怼了,阎怀谷脸上当然不好看。但大梁让邬蔓青挑了,他也没资格说什么。年轻的时候,他也混账过,没少让邬蔓青咬断牙根。历来如此,只要是解决对外矛盾,都是他笑嘻嘻唱白脸,各种打感情牌。而真正厮杀的,就都是他家王妃。外界将康亲王妃传得凶悍如猛虎,的确都是为了成全康亲王的体面!所以,被怼成这样,他是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敢说。阎佩瑜见惯不怪了。应采澜:“……”这婆婆,真不把我当外人,才会这样的。面对公公婆婆之间的斗争,她自然是一句话都不敢插嘴。可她还是心疼邬蔓青的,将茶盏递了过去,道:“母亲,你喝口参茶。为了世子,您辛苦了!以后带上我,我来帮您呀!”
面对她的甜笑,邬蔓青被男人气出来的糟糕心情,瞬间被治愈。瞧,还是儿媳妇贴心啊!嘴巴又甜,会说话;心里善良,会疼人!“佩瑜娶了你,可真是咱们整个王府的福分。”
邬蔓青冲她微笑。转头,叮嘱阎佩瑜:“你可得待她好些,别像某些人一样,别的不会光会让人生气!”
当着面呢,阎佩瑜当然不能去说亲爹不好,他温和回应:“母亲放心,儿子理会得。澜澜今日也着实是辛苦了,若不是她机智果敢,事情也不能如此顺利。”
应采澜:“……”可不辛苦吗?她是真的哭!演戏归演戏,泪水是真泪水!不然,当影后奖杯是这么容易拿的吗?阎怀谷和邬蔓青自然都看见了,应采澜的眼睛到现在还肿着呢。但她脸上还是带着笑:“我这啊,都是跟我那嫡姐……哦不,庶姐。跟她学的!还别说,挺管用的。”
提到应彩月,阎佩瑜问了一嘴:“殿下没说大皇子有关的事?”
阎怀谷答道:“鉴于此事不能闹大,故而便只能在东宫了结。咱们跟大皇子的恩怨,须得另外找场子解决吧!”
“也行。”
阎佩瑜倒是不介意。太子还想维护永陵王的面子,是因为永陵王府还掌管着一点兵权。所以,他们想要对阎襄发难,只能在别处开辟战场了!至于阎襄,那又是另外的打算!应采澜插了一句话:“上回的事,大理寺还没有给出结果呢。”
哪知道,说曹操、曹操到。大理寺没有结果,可赵诚派了个心腹上门来了。先是拜见各位贵人,随后说道:“府尹大人命小人前来,告知世子,案子卷宗都已经做好了,明日便上呈皇上。另外,蒋大人去都察院走了个一圈,大皇子宠妾灭妻的事,也该搬上台面了!”
消息送到后,那人便走了。邬蔓青冷嘲道:“都知道大皇子宠妾灭妻,也该过明面了。”
大家都知道、包括皇帝都知道,但没过过明面,也就只是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阎佩瑜提了个关键点:“常家嫡长子,是都察院的言官。想来,已经忍很久了。”
邬蔓青说道:“是啊。”
“大皇子妃虽然回去了,却是听说了府里出事,回去主持大局的。”
“到目前为止,大皇子不曾给过常家任何表态便罢了,连基本安抚都没有。”
“常家已经怄气多时,自然不会力挺阎襄。”
又看向应采澜,问:“大郡主还在咱们府里住着,她病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