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遍？”

语气冷了几度，顾小淼心里“咯噔”一声，稀薄的空气似乎不再流动了。经理瞪着眼睛警告她们，顾小淼伸手捅了一下陆冉冉的腰，低声哀求，“冉冉，拜托你别再发楞了，快帮我挡一下……”陆冉冉猛地大抽了一口气，总算找回了魂魄，沉着三秒，异常冷静的迈开脚步往那男人桌前走去。“站住！”

陆冉冉僵硬的停了下来，看到男人阴沉的脸，心虚的低下了头。虽然她只是个旁人的身份，但这事她也有份，腾北夜若是对小淼要求苛刻难免会怪罪到她头上。面对如此严肃冷峻的男人，陆冉冉也没胆子说话了，仿佛这时候她说什么都是错的。腾北夜抬了抬手，经理狗腿的走过去，弯腰俯身。他在经理耳边说了些什么，随即靠向椅背，淡漠的视线传过一片灯光，凝固在顾小淼脸上。“小陆，这儿没你的事了，出去吧。”

经理唤来了服务生。陆冉冉忧心的跺了跺脚，看了顾小淼一眼，被服务生带走了。小淼啊，你家男人可不是傻子随便就能糊弄过去，这下我也帮不了你了，好自为之……顾小淼孤零零的站在这些人面前，像失去了可以保护她的东西。所有目光中，那一束锐利的视线让她无所适从。“过来。”

低沉的声音难以分辨喜怒。顾小淼只能看见他矜贵交叠的长腿，却看不清他埋在阴影里晦暗不明的脸。顾小淼壮着胆子走过去，脚步歪歪扭扭，但小拳头攥得紧紧的。如果他敢对你怎么样，你就揍他。顾小淼暗想，人已至跟前。“倒酒。”

言简意赅的两个字让顾小淼没有余地反驳，拿起酒瓶，看到桌面上有一只残留点点酒液的高脚杯，顺而言之的拿了起来。猩红的酒液顺着杯口缓缓注入杯底，顾小淼低着头默默倒酒。腾北夜冷峻的眸子不带任何色彩的盯着她。待灌满一半时，沉沉开口道，“你在给谁倒酒？”

顾小淼动作一顿，不明白的抬头。“那不是我的杯子。”

腾北夜的酒杯，早就在那个无礼男人出口冒犯顾小淼的时候，碎成两半了。助理唤来侍应拿来了一个新的杯子，腾北夜冷漠的示意她继续倒。这男人就是故意的，别人看不出来顾小淼还看不出来？她不知道这男人到底在玩什么花样来整她，但如果她现在不乖乖听话，过后她绝对吃不了兜着走。顾小淼老老实实的把酒倒满，然后满是心虚的呈递出去，目光垂落在酒杯上。一只白皙漂亮的手伸了过来，熟悉的温度如期而至，顺着她的皮肤蹿入血脉。白嫩的小手不由自主的打了个抖，好在他先一步接住了酒杯。可顾小淼完全没想到的是，在酒杯递出去的一瞬间，腾北夜手一松，酒杯直接砸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而少数酒液泼到了他身上。众人皆是大骇。“腾总！”

在座的人纷纷起身。立马有人递来纸巾，腾北夜的助理忙给他擦拭。“你在干什么！连个酒杯也拿不稳？”

经理低声怒斥顾小淼，随后又转过头向腾北夜赔礼道歉。顾小淼委屈极了，她明明见他已经接过去了，谁知道酒杯怎么滑下去的，这根本就不怪她好不好！滚烫的脸颊更加绯红，顾小淼终于敢抬头正视那男人了，只是眼神满满的怨恨。腾北夜平静如死水的脸冷漠如初，此刻他却没看她，淡淡的眸子里找不到丝毫心虚。是了，从容镇定一向是他的特性，哪怕故意扭曲事实，哪怕面对顾小淼质问的眼神，他也能理所当然。助理忙上忙下，腾北夜愣是一点反应也没有。“还不快向腾总道歉！”

经理推了她一下。顾小淼本就站不稳，这下推搡差点崴到了脚。瞥见那男人视而不见的态度，一股怒气在胸腔凝聚，她不明白他到底什么意思，故意羞辱她？“不是我弄掉的，凭什么要让我道歉？”

“你！”

经理恨铁不成钢道，“你知道你得罪的是什么人吗？你还想不想混了！”

顾小淼张嘴就是极其响亮的一声，“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