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舞就是铁笼舞,她被送进帝都后台的一个昏暗房间里,他们需要在这里调教她。可是琳琳确实跳不动,她的身上还是那些血液黏湿干涸后狼狈的衣服,她的身上也没有一点力气,依然在痛着,虽然不知道哪里痛,但是在嗜血的痛着,让她仿佛感觉万蚁蚀心!琳琳苍白的望着眼前的一圈人,他们手里拿着皮鞭,各各脸色都是那么狰狞,她苍白的小脸儿除了苍白的汗珠,还是苍白的汗珠……韩墨又回到了那所豪宅,他手里拿着琳琳为他绣的百子图,她已经离开了这里,这里熟悉的一切,一草一木,还有被风吹过的花海,飘荡着阵阵浓郁的花香。他来到了游泳馆,那里面的鱼儿见到他像见到亲人一样,欢腾雀跃着,韩墨的一大桶饲料倒进去。当他看到琳琳的礼物,当他看到这一串钥匙,他就发疯了似的奔出了新房,原来洞房花烛夜他最在意的是琳琳的这份礼物,他一进门就开始拼命的找,在礼单上找过,又在那一大堆的礼物里找。然后没命的疯了一样的奔出门来,这也是印絮为什么一听到琳琳提洞房花烛就大笑的原因,笑的失了态,像一个狰狞的魔鬼,她心里是在痛的,她的洞房花烛竟然就是在这样的情景中度过。她恨肖琳琳,恨死她这样圈牢了韩墨的心,也恨死她曾经那样深深的伤害过韩墨,她要报仇!韩墨又来到了琳琳跟他生活的主楼,看着这里的每一个角落,心都会难受一次,这个他曾经拥有一年琳琳的地方,没了,没了琳琳,屋子里再看不到他心爱女子的身影,那个小小的,娇俏的,调皮的小身影。他的心空了,空空的,就像这栋空空的豪宅,他颓然的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点燃一支烟抽起来,却被呛的咳嗽起来。琳琳跟梁海走了,他的豪宅又还给了他。就算是他为她专门修建的,她也不稀罕,还是还给了他。他颓然的站起身,烟也丢在了地上,起步上楼,来到了卧房,那张大床还留着琳琳的味道,他看着,看着那上面淡雅的床单,想象着他跟琳琳在上面翻滚的模样,他像被痛啃噬般煎熬。这间卧房,这房子里的一切,空空的,都再找不到琳琳的迹象,他看到梳子上一根长长的秀发,那是琳琳掉落了,他拿下来,握在手指间,递到鼻子上轻嗅,然后闭上眼,仿佛看见琳琳就在他的眼前。梳着头,转过头来对他调皮的笑,他再睁开眼,这屋子里依然空空荡荡,看不到琳琳的迹象,他颓然的坐在了屋子的中央,落魄,好像被抽走了灵魂一样。他把那根发丝紧紧的捂在胸膛,就仿佛所有隐藏内心的痛,这一刻就都倾泻而出了,仿佛要将他的灵魂和身体剥离。痛的窒息,痛的浑身都在颤抖,他的泪慢慢的,顺着冷硬的脸,坚硬的线条,流了下来。医院。梁海被抢救过来,他的后脑被包裹上厚厚的纱布,脑袋上还戴着像网兜一样的东西。他的桃花眼眸在睁开的一刻,清晰的意识在渐渐的还原的时候,他想到的第一个名字就是,“琳琳!琳琳他怎么样了?”
他望着眼前的人问。可是很快他就知道,他问也是白问,因为守在他身边的是他的家人,琳琳会怎么样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梁海急速的想起床,可是被强有力的手臂摁在了病床上,他的身边在插着呼吸机,医生和护士也已经赶来了,在他的身边白大褂晃悠着。医生又对着他检查了才一边做着笔录一边说,“没什么大事了,没有严重脑震荡,也就是一时间遭受脑部重击的昏迷,还有就是他脑部流血过多了,让他多住院观察几天吧。”
梁海一把拔掉了呼吸机,又要拔针头,他哪有那么多时间在这里观察,他还要去救琳琳的命,他被人敲昏后就不知道琳琳怎么样了。他总感觉这伙人不是对着他一个来的,而主要目的应该是琳琳,更何况琳琳现在还患着白血病,他在倒下的那前一刻明明看到琳琳的裤腿上流下了血来,他是要上去扶住她。他就那么被敲晕了,手背过去捂住后脑的那一刻,他感觉到了黏稠的血液,再一下他就晕了。梁海又要拔针头,却被梁爸狠狠摁住了手臂,“琳琳的事我会帮着解决。”
梁海的手怔住了。三天后。帝都。一个金色的笼子里,琳琳在跳着妖艳的舞蹈,她不想死,就只能这样。她是韩墨的女人,需要坚强,她相信她总有出去的一天,总有再见到韩墨的一天。舞厅里,一阵又一阵的叫好声,琳琳在铁笼子里像一个失去灵魂的兽,舞着,跳着,逗弄着,只为求生。夜色散去,黎明的微光透过来的时候,琳琳被拉出了帝都,她的手上有铁链,脚上也有脚镣,她被塞进了一个铁笼子里,由一辆小型货车拉着离去。她现在的生活就像一个兽,被关在铁笼子喂养。琳琳很坚强,身上还在痛,失去那个孩子的血也还在流,可是她为了活就必须让自己硬撑,坚强,有一天活着走出去。她努力的吃,努力的让自己康复,无论是什么食物送进铁笼子里来,她都把它的吃的光光的,干干净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