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表演依然是铁笼舞,一个高挑妖冶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是印絮,她其实在韩墨一出门的时候就跟来了,当然也知道韩墨现在来帝都了,所以她现在要把她的计划进行到底,要对那些意外欲盖弥彰,比如梁海的死。她看着琳琳,要说的话只有三句,第一。“琳琳,韩墨恨你,他今晚会来看你的表演。”
第二,“琳琳,你如果不好好配合演戏,梁海就会死掉。”
第三,“我要你做的事,恨韩墨,就算是你给我演戏也要演像,让韩墨知道你的心里只有梁海,无论梁海怎样对你,你都是这样只爱他。”
她说完转身走人,琳琳的泪跌落心底,她知道印絮说的都是真的,她不配合好好演戏梁海真的会死掉,她已经领教了她的残忍。可是韩墨会来,会来看她表演,那印絮为什么要来对她说这一番话,是因为韩墨还爱她吗?还是她都猜对了,韩墨并不是真正的恨她,她眼前遭受的这一切他也都完全的不知情。痛,加混乱的思绪在琳琳的脑海里翻滚,酝酿,她的后背被人狠狠的拍了一把,“化妆!铁笼舞马上等着你开场了。”
纷乱的霓虹灯光,震耳欲聋的音乐,喧闹的人群,这个帝都此刻涌动的人潮像一群暴动的野兽。韩墨坐在宁静的角落里,植物的掩映遮盖了他的一整张冷硬俊美的脸,他的双眼直直的望着那个场地中央的金丝铁笼。琳琳走了出来,她的身后跟着两个彪形大汉的兄弟,明则保护,实则押送。人潮中是雷动的掌声和疯狂的喊声,琳琳径直的走到了那个金丝铁笼的面前,钻进去。韩墨高大的身影站了起来,琳琳开始舞动,曼妙的身躯,在铁笼子里忘我的,没有灵魂的,隐没所有疼痛的,舞动……韩墨的高大身影向着她迈了过去。琳琳在铁笼之中,眼光还在搜寻,因为她听到,韩墨会来看她的表演,她的眼光搜寻中,搜寻中。就搜寻到了那个高大冷硬的身影,一身的挺拔傲气,像一尊天神。她的泪滑落,但只是两颗,在不经意中在眼中滑落,蔓延过脸颊,找不到迹象。韩墨看着她,痛的是浑身颤抖,冰冷,他看着琳琳,看着她一个动作一个动作的舞动着,他的身影渐渐走到了铁笼子的近前,伸手握住了那铁笼子的栏杆,再下一秒他握住了琳琳抓在铁笼子上的手。他的痛传过她的手又传递到她的心,她不看他,因为不敢看,继续的舞动,她的长发如水,甩来甩去的舞动着,遮挡了她面上所有的情绪,还有她心里此刻难遮难掩的痛。韩墨的一拳头狠狠砸弯了铁笼的栏杆,他把琳琳从里面给拽出来,看到她脸上阴郁的泪,还有清冷的光。躁动的人群因这一幕而不满,都望着韩墨要暴动,帝都的弟兄冲了出来,维持着秩序,因为做这一切的是他们真正的老大。韩墨攥着琳琳的手腕大步的离开,走出了那人群,来到一个安静的角落,他看着她,满眼都是伤痛的泪,最后顺着他刚毅的面容滑下了他的下巴。他望着她,琳琳,他已经不知道开口该说些什么。琳琳也望着他,痛一样在她的心底爆发,崩溃,让她的泪无所阻止,阻止也阻止不住的流,她忽然问,“韩墨,梁海会死吗?”
韩墨愣怔,她这是什么意思?她只在意梁海吗?不,她是知道梁海出事了还是……他又一次感觉思绪哪里不对了,可是哪里不对他说不清,只是一双熠熠的黑眸望着琳琳。她本来要说的话就那么咽了下去,她本来要说,梁海被绑架了,要韩墨知道真相,可是话到嘴边又改成了,“韩墨,你恨我吗?”
她不敢冒险。这个答案关系到她接下来要怎么做,如果他说不恨,她会选择把真相告诉他,因为她相信现在她在帝都遭受的这一切韩墨他都不知情,而如果他说恨,她就会宁愿选择保护梁海,选择这弱势的方式。但韩墨给她的答案却是,“你说呢?”
你说呢?让她来猜测,那她又该做怎样的选择?是告诉韩墨真相,拿梁海的生命来开玩笑,还是……可是就算是她告诉韩墨她被骗了,是印絮用一个她得了白血病的假消息骗了她,韩墨他又会相信吗?泪,在心里流淌,她宁愿选择万分小心,宁愿选择相信印絮真的会害了梁海,她选择保护梁海。所以扬起头,她无情的对韩墨说,“你不该来看我,我爱的只有梁海,就算无论他再怎样对我,我的心里也只有他。”
韩墨的心痉挛,揪痛,连话语的语气也冰冻,“就算他这样的把你卖到这里来?”
说完他无情的转身,甩开了琳琳,离去。“不!”
琳琳的心里一声低吼!这究竟都是误会了什么?这事实究竟都是怎么回事?她想上去抓住韩墨的手腕,想对他解释清梁,告诉他梁海没有卖她。可是她的双臂已经被人拉住死死的拉住,她的目光看到印絮,嘴角对她飘着鄙夷的不屑,然后走上去挽住了韩墨的手臂,“韩哥,你恨这个死丫头琳琳吗?”
她是在故意问,人群的喧闹和繁杂中,琳琳还是听到韩墨那一个痛苦沉声回答的字,“恨!”
一个恨字就让琳琳支离破碎,失去了所有的希望,就算是之前的一切她都不信,不信韩墨恨她,不信韩墨做了这一切,让她在这帝都之中过这非人的生活,可是这一个恨字却让她失去了所有的希望。她知道她跟韩墨完了,是彻底的完了。还有这一辈子,她都可能也无法走出帝都这样的生活了。她仰天长笑,哈哈的大笑声在霓虹的混乱灯光中迷乱回荡。琳琳又被带到了一个豪华的包厢,带她进来的珍姐在最后走的一刻给她留下一句,“做膝上舞。”
她笑着,凄凉的笑着,泪在脸颊流淌,滑下下巴。她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泪在这个时候也不在乎了,它们要怎么流就怎么流吧。她推开门,走进了包厢,纷乱的霓虹灯光里,她只看到一个高大冷硬的男人在坐着,他的脸上带着面具,可是琳琳还是知道他是韩墨。她的心真不知道是怎样的一种疼法,她别过脸去,数秒,让自己冷静,隐没脸上所有的泪,她转过头来对着韩墨微笑。然后一步一步的走过去,把他当陌生人,没有任何的开口言语,她跨坐上他的腿就是舞蹈,也没有背景音乐的衬托。所有衬托的只有两个人现在的悲伤……韩墨的大手一把扣住了琳琳的腰肢,翻身就把她压在身下的沙发上,痛已在他的灵魂里将他撕裂。他狠狠的吻着琳琳,也不知道自己心里现在是怎样的一番感情。夜,迷乱而无情。琳琳走出了帝都,天边的一缕晨曦照亮了天空,她看着那辆小货车拉着铁笼子在她的面前驶去……从此她自由了,那个铁笼子不会再关押她。她的脚步凌乱的跑,奔向一个不知道的方向,她只想快点逃,快点逃,逃离这个混乱的世界,逃离这一切不堪的生活。她从韩墨的身下起来,看到他冷漠的穿衣服的背影,看着他走出包厢门去……世界一切又恢复安静,安静的可怕,她的身上只有被韩墨蹂躏后的味道,酸酸涩涩的,泛着疼。她走出了包厢……看着走廊里没有人拦阻她,帝都里也没有人拦阻她,她出来帝都,看着那个关她的铁笼子被拉走……她的脚步凌乱的在马路上跑,奔向一个不知名的方向,可是她的心里很清梁的知道,她要去车站,要离开这里。她的脚步凌乱的跑,天边被阳光照透,明亮亮一片,灿烂的阳光让琳琳小身影上的一层薄汗晶晶闪亮,湿透了衣服的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