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一幅线膛枪管结构草图被匠人们疯抢了去,铁匠里的佼佼者李刚才入囊锻造合金滑膛枪管成功的一千贯奖励,此番又开动脑筋琢磨有六根螺旋阳线的合金枪管了。老板说了,研制成功者奖万贯!海王星项目部的匠人没有太多精力有暇他顾,银镜产量总是供不应求,尚要赶制数以万计的水晶瓶,基本工薪加计件提成每月收入笑傲大宋匠界。露天试验场,赵瑔满意地打量着改进后的短火枪,把手不用黄铜包覆原先的设计目的是因应火枪射速慢,情况紧急时可以例握枪管当作钉锤用来砸人。后来赵瑔认为作用不大,不如减轻枪重以便多携带一柄来的实际。就像他观在这身装备,后腰里斜插一杆,腹前斜插一杆,两腰侧各挂一杆。赵瑔觉得只要自己再换上大红灯笼裤、袒胸短衫,绝对很加勒比海盗。看到小官人举枪了,三元熟练地捂起耳朵,一双小眼睛努力大睁着。“呯!”
赵瑔将空枪往桌上一放,拔出腰侧第二杆,麻利地从前襟里摸出一个雷帽按在枪的火孔上,举枪,“呯!”
扔空枪,拔出左腰侧的备枪换右手持握,土雷帽。“呯!”
最后一杆,他伸手后摸抽出后腰的备枪。“呯!”
赵瑔收枪,用食指勾着板机护圈在掌心滴溜溜转了几圈,煞是潇脱。“好,好呀。”
三元扮啦啦队大叫助兴,“小官人威武!小官人威武!”
五十步外的靶标上,四个弹着点皆在红心处。赵瑔得意了,“那是,当年帕丁顿射击俱乐部都知道有个中国killer最牛逼。”
将硝酸钾浸泡过的绵低晾干,用以包裹一枚铅丸及定量火药。最初期的纸包弹预塞进枪管,已经比分步填火药、捣实铅丸、药池撒火药快捷许多,但这仍不是他想要的纸壳弹。真正成熟的纸壳弹还要在火药和铅丸中间放置一枚雷帽,拉动枪栓后长长的击针击穿火药打击雷帽引燃火药,并且弹头也不再是圆形铅丸,空心尖锥状,并且空心里填以小木塞,用以在枪管里旋进时促使铅丸膨胀贴紧枪管。“当年?那个帕顿又是何等所在?小官人又说胡话了。”
远处仙草放下捂耳的手走过来,先拿手帕擦拭赵瑔脸上的烟火灰尘,结果不擦还好,越抹脸越花。仙草擦着擦着咯咯笑弯了腰,“这可不是花猫跳进灶台了?小官人莫耍了,尘风子道长和柴先生、葛先生回来了,快去洗把脸见一见罢。”
“好快呀。”
赵瑔让柴高荣和葛丕代表他去会晤永武军承宣使,虽有承宣使刘富春的名刺为引,但他还是哄着谢春风同去一趟,搞不好能令此行更顺利。三元熟门熟路地用一块软布蘸了麻油裹住通条擦枪膛,见赵瑔扭头要走,忙扮可怜,“小官人,小的想……。”
“你玩吧,小心别伤了人。”
赵瑔从怀里摸出盛放雷帽的牛皮盒子凌空抛过来。三元眼疾手快接住欢声道,“小官人放心,小的都看会了。”
回身不忘向仙草献殷勤,“仙草姐,你玩不?”
“骇死人,有甚好玩的。”
仙草比了比自己吹弹可破的娇嫩脸庞,“没瞧小官人跟个灶王爷似的。”
说着话柳腰轻扭追赶赵瑔而去。三元无所谓地哼哼两声,学小官人用食指耍枪花,不意短火铳脱手而飞。“我日!在哥手里也敢飞?”
小厮把主子的语气学了个十足十。“我日!”
赵瑔在书房前也在感慨,“特莫这是马?我瞧着像是小二黑表兄么。”
众所周知,小官人把自己常骑的那匹驴子唤作“小二黑”。石榴树上拴了两匹比驴子大不了多少的马。“这当然是马。”
仙草的父亲昙耕爱抚地摸着马的脖子连连惋惜,“可惜呀可惜,马儿落在外人手里,瞧这毛色,唉,糟践了。”
柴高荣、葛丕双双向赵瑔施了一礼,“老板,幸不辱命。”
二人面色均有疲意,但意态昂扬,似乎此行收获甚丰。“二位辛苦了。”
赵瑔扬着花猫脸寒喧慰问,“一路劳顿,先回去洗漱歇息,养足了精神再说。”
柴高荣摇了摇头,“要务在身,不交了差心里不踏实。”
“成,进来说话。”
赵瑔指了指书房,“对了,这两只驴从哪里弄来地?”
昙耕原本抱着马脖子喃喃低语,闻言又抗声表达不满,“这是马、是马。”
“喂,你又是从哪里跳出来地?”
赵瑔乐了,老昙挺有意思,见了马居然比见了女人还亲热。昙耕张了张嘴没声了。在水泥路上组织保安们往返跑练腿力,就瞧见了两匹无精打采瘦骨嶙峋的马,昙耕顿时心疼得不得了,跟着来到了这里。“刘大人受了老板送的剑甲,特意回赠两匹马。”
葛丕抖了抖前襟的尘土,“这位刘大人出手也算一方人物,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