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足……三、三百……饶命啊……小人没说诳语……”不怪贼人有问必答,发髻被杀胚揪着脑袋大幅度后仰,头皮生痛,眼泪不受控制地淌下来。对方是否作戏贼人比谁都清楚,只怕回答慢一点自己就像待宰的公鸡被切了喉。赵瑔用力搓揉小臂上的鸡皮疙瘩。昙耕的杀气连瞎子都感受得到,这厮当年手上沾了多少血?一脚将毛二踢作滚地葫芦,昙耕瞥了老板一眼。虽然神态毫无自得之意,但潜台词无疑在说,专业的事要由专业的人才来做您呐嫩了点。赵瑔臊得小脸灿若桃花,见三元还傻愣愣捧着酒和碗高深莫测地笑着,不由连连叹息,“拿走拿走,没见有人只愿吃罚酒呢。”
柴高荣等三人站在赵大官人、赵二爷身旁相陪,猜测接下来的场面或许有少儿不宜的内容,所以劝走了赵氏老哥俩。而赵彬却被赵瑔侧脸看见,叫留下来充当书记员。杨孝平打了个酒嗝,满意地抚了抚肚子,“赵兄弟,何以突发奇想审讯贼人?嗝,回去县城也是要拖去过堂。”
“不怕杨大哥笑话。”
赵瑔眼看着昙耕两巴掌扇倒一个贼虏,跟着刀鞘打歪其脖子然后揪着跪坐下。“山贼是怎么知晓我赵家庄的?为何舍近求远跑这里祸害乡里?不问明白小子坐卧难安啊。”
“耶?”
杨孝平摸了摸油汪汪多毛的大脸,“嗯,是有古怪,细推敲不合情理嘛。”
“……别打、别打……好汉想问小人知无不言、……啊……”刀鞘专挑贼虏的关节、迎面骨等少肉的部位狠敲,痛苦不堪的山贼翻来滚去鼻涕眼泪齐流。类似小手段对昙耕而言不过是开胃菜般的热身而己,真正血腥可怖的刑讯手段一样没上。“除了麻五,你们还有几个头领?你们为何要劫赵家庄?”
赵瑔的提问终于有了回应,不似先前的的尴尬难看。有不想吃皮肉之若的贼虏心思转的快。左右都要说,况且又不是山寨隐秘之事,何苦为此再遭罪甚至丢了命。“小人们山寨里还有二当家守大寨,来劫村是大当家的主意、,小人们只是奉命行事,这位小相公莫为难咱们小喽罗呀。”
“不错,可惜回答不完整,算你七分吧。”
赵瑔觉得自己应该扮白脸,吩咐三元道,“奖他一碗酒。”
小厮不情愿地倒了浅浅一碗底递到抢答的贼虏嘴边,“劫我们庄子还赏你酒喝?喝死你!”
浓郁的酒香令群贼骚动,纷纷拚命吸着鼻子,顽抗对峙的心理防线顷刻瓦解,有贼虏叫喊,“小人也想喝酒,小人知无不言。”
“很好,谁能告诉我,为何要来劫赵家庄?”
贼虏们面面相觑。“大当家说来,小人们跟着便来了,委实不晓得其它。”
“是啊,若非罗小六引路,咱们哪里会跑这么远,人生地不熟山路又难走……。”
“军师,问军师呀。他必会知晓内情。”
罗小六?军师?赵瑔舒心地笑了。“有请罗小六和军师闪亮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