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春川无声叹了口气,看来独家代理“玉瓷”是不可能了。赵瑔笑看阿胖有顷,这货胃口不小。“足下应该清楚,神圣罗马帝国、地中海周边的商业共和国、爱琴海沿岸的商业联盟、还有法兰西、英格兰、波西米亚、普鲁士以及广大的波斯地区,这么广大的市场,足下的主上有能力把玉瓷销往每一位高贵的贵族庄园、城堡吗?哎呀,在下还漏说了一个哈布斯堡王朝的皇室。”
内贾胡·侯赛因汗如雨下,在睿智如您的面前,小人的见识就像油灯之光比邻耀眼的太阳。是的,小人有一点私心,热那亚、那不勒斯那些贪婪无耻的亚平宁商人趁十字暴徒侵入我们家园之机,己经把手伸进了我们的商业区,我谦卑的恳求您,允许由我伟大的主人把这种奇异的玉瓷展现在各国君主、高贵的王公面前。”
锋利的刀剑是战士们的常规武器,那么独一无二令权贵们趋之若骛的玉瓷就将是内贾胡·侯赛因反击意大利商业共和国和西欧商人的核武器。“侵略者应当受到正义的制裁。”
赵瑔大义凛然地板起脸,然后话风一转,“好吧,我倾向于同意你的要求。足下愿意为此付出什么?你能全权代表贵上签订契约吗?要知道波斯地区的经销代理权和整个西方的经销代理权……是不一样的。”
赵瑔不理会如坐针毡的阿胖,泽依玛在他面前使尽浑身解数力图挑逗新主人,所有的舞姬都在大抛媚眼。内贾胡·侯赛因把奴仆送人,根本不需征得她们的同意,舞姬们的命运早已注定,她们唯一期望的是赵瑔不会太暴戻,不过这位东方新主人看上去不像心地狠辣之辈。等了一会儿,见阿胖依然便秘一样满脸抽搐,赵瑔放下手里的象牙柄银刀,他已经吃饱了。从果盘里拿起一碟干果看了看,是无花果干,抓起一个丢进嘴里咀嚼着。“足下有足够的时间考虑,在下这次来纯是会晤足下,顺便一闻足下的旅途见闻,承蒙隆情盛意,容后再报。”
陈最杭一听懂了,这是要告辞,立即翻译给阿胖听,“公子前来拜会是出于好客,公子感谢您的热情招待,他说给您时间决定双方的交易是否再谈下去。”
“ 不、不,您别误会,**作证,我将在最短时间内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阿胖悚然大惊,以为世家子不耐烦了。想想也是,以对方高贵的身份来见他已算给足了面子。“若足下有诚意,在下将派家臣两日后登门拜访。”
赵瑔心想,下回派葛丕来谈,充分发挥这货满嘴跑火车、吹牛逼不打草稿的特长。家臣?内贾胡·候赛因大喜过望,果然是条大鱼。往后抱紧赵阁下大腿,不愁不发横财了。“谨遵您的吩咐。”
阿胖单手抚胸垂首,“这些金银宝石、地毯、宝刀还有舞姬黑奴,还请阁下一并带走。”
三口打开的木箱在阳光映照下反射着耀辉,一个装了金币,估计有千枚,一个是满满的银币银锭,第三个则盛了小半箱各色宝石。“候赛因先生,您是要羞辱我吗?”
赵瑔真生气了,指着珠宝和舞姬质问,“这就是你为你的主人准备付出的代理费?你也在羞辱你那慷慨、富有四海的主人。”
赵瑔提及主人,阿胖当即趴伏在地,“阁下请息怒,这些财宝和奴仆仅是我代表主人对您表达的敬意,您完全可以当做是伟大的慷慨的阿卜杜拉·阿布、阿巴斯给您的小小见面礼。“嗯哼。”
赵瑔无所谓地哼了哼。他的本意是为骨瓷定价造势,哪怕阿胖和阿胖搬出座金山也得云淡风轻以示礼物一般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