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
赵瑔斜了这货一眼。“咳,哥哥这不是……心存侥幸嘛。”
周秉义臊眉臊眼地左顾右盼,忽又扯住赵瑔不撒手,“不成,哥哥这心里不踏实,咳,都是你给害的,你得给哥哥吃颗定心丸,兄弟你可有法子?”
赵瑔回首环顾一圈,周兄台满脸希冀忐忑,小谢、无风两对耳朵恨不能竖的比免子更长,唯有自己的小厮,一双绿豆小眼放射着笃定不移的光彩。“哥可不是救世主,脑后没光环。兵法不是讲三十六计走为上嘛,到时只好跑路喽。”
赵瑔继续拍打船舷,不过此时有气无力没精打采,全没了愤青病发作时的躁狂。无风子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现下还是先应对恶涛帮水贼罢,贼厮们在后面紧追不放,如何是好?”
谢着风不甘心地盯住赵瑔,“当真没别的法子?你那些个手雷神威弩和炮皆为无双利器,若献与朝廷或可对将来的战事大有助益。”
“曾经有一位伟人说,决定战争胜负走向的不是一两件新式武器,而是人。”
赵瑔有心观察匪船上的大略人数,心里犯嘀咕,少说也有一二百之众。“除非我手里有传说中的战略导弹东风41,那玩意,嘿,移山捣海毁天灭地,东京汴梁那样的大城市也能轻易变为废墟,人畜顿无生理。”
谢春风的情绪霎时高涨,“既有如此仙家宝贝,你,你可制得?”
大罗天殿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激动地声音也飘了。“都说了那是传说嘛。”
赵瑔不经意点燃了众人心头熊熊大火,却又耸耸肩表示无能为力。”
陈老大,这个恶涛帮有多少人你可知晓?”
“不、不知,小人委实不知。”
陈老大苦笑。平日里来来去去,遇到恶涛帮好汉们唯恐避之不及,哪里有心思计算水上好汉们究竟有多少人马。“眼下的少说有一百五十上下,方才小舟上的又有三四十。”
从客舱顶又跃下一名便装保镖,道号为暴风子。“定有未见的贼人,诸如水寨、岸上,依我说水贼人数再翻一番也在情理之中。”
“四百人,嗯,又捅了一个马蜂窝。哈,哈哈。”
赵瑔木着脸殊无笑意。“兄弟,”周秉义还在纠结刚才赵瑔说的跑路上面,耷拉着脸追问,“若是鞑子杀过来,咱们还能跑到哪里去?再者说岂不如丧家犬般模样?大宋、大宋果真如你所说没救了?”
“你看看你这张脸,莫要像条败狗一样好不好。”
赵瑔左看右看都是不顺眼,“我来的时……嗯,我曾经看过一部小说,里面写了两条败狗,一个叫路明非一个叫芬格尔,芬格尔是德、是番夷蛮人,与路明非合住一个学舍,这厮不断留级就是毕不了业。挫!路明非更怂,在学校暗恋校花不敢表白,到了卡塞尔学院又暗恋学姐,鞍前马后偏又自得其乐,胆小怕死却又义字当先。这俩二货可谓败狗中的败狗,但人家当败狗有底气啊,一个是隐藏的A级精英,一个更不得了,竟然会超级言灵关键时刻放大招。日,人家这败狗做的。就像富二代到超市打工,累的抬不起腰蹭满脸灰,那都不算事,特莫下班开阿斯顿马丁回家。”
所有人都在听天书。谢春风拼命分析其中的信息,试图弄懂复杂难解的比喻,感觉比道藏三千卷更难理解。“我猜江南这厮在书里埋了坑,路明非觉得自己怂,搞不好他就是没觉醒的龙王。我们不能做败狗,草根小民已经够平凡平庸了,我可以忍受平凡,但我决不做败狗。做了败狗,我的人生也就完全没有意义了,我可没有阿斯顿马丁开。“瞧,前面是什么?”
船伙一蹦三丈高。。远方已遥见苍青色的陆影,所有人俱都精神一振。“呵呵,好。”
无风子等人眉头舒展,一旦上了岸便如虎行山岗龙归大海,断不会如现今这般缚手缚脚,一身武艺派不上用场。“到时直接弃船,万不可恋恋不舍。”
赵瑔背起两枝长枪,歉意地看向陈老大。周秉义见状也携了两枝长枪,又将一柄短枪斜插在腰间,三元晕船严重,强撑着抓了两枚手雷拿着,其余的枪支手雷由小谢等保镖们分头携行。“弃船、弃……”,陈老大如被割了身上两斤肉,腮帮子哆嗦个不停,“小人一家老小指望着这条船过活哩,天爷,这是谁造的孽哟……”“莫吵,你这船爷赔给你。”
周乘义性情粗豪,见不得男人学妇道人家哭哭啼啼。“何需周大哥破费,小弟自会安排。”
赵瑔摸出皮夹子,捡一张面值五千贯的交子,想了想又抽出一张一千贯交子。“陈老大,五千贯买你这船够也不够?”
陈老大脸上的愁云当即消散,“啊?这、这……小人给公子嗑头了,公子仁义,这是救了小人一家子的命啊。”
六成新客船买到手时花了二千七百多贯,陈老大已经倾其所有了。五千贯足以买条新船,他哪有不开心的道理。赵瑔搀住陈老大阻住其下拜,“莫要如此,我等不合令你们受连累,哪有颜面再受礼。这一千贯权作在下奉的茶汤钱,一路担惊受怕,委屈各位了。”
大金主!陈老大脸上笑成了一朵花,船伙们亦是点头哈腰神态奉迎。须知载这些客人至武昌的船资不过三十五贯,须知载这些客人至武昌的船资不过三十五贯,哪知小相公出手便赏了一千贯。陈老大心有不解,铅山何时有这样大贵之家出身的贵公子。“恕小人愚鲁冒昧,敢问公子仙乡台甫?小人归家后必要为公子立长生牌位,保佑公子公侯万代。”
周秉义终于找到机会显摆了,嘎嘎大笑着猛力拍着陈老大肩头,“好教你得知,这位便是赵小官人当面,你这厮好没眼力。”
“阿也”,陈老大仰面便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