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墨,我不知道你和我哥到底发生了什么。”
霍灵歆把那件男生T恤塞到她怀里,温声说,“但是我看得很清楚,我哥心里只有你一个人。如果你因为怀孕的事,或我爷爷安排相亲的那个女孩而不高兴,真的没有必要。”
苏芊墨摇摇头,淡淡笑了笑:“别说我了,你呢?”
霍灵歆神色一黯,语声低下来:“他避而不见,连我的电话都不接。”
苏芊墨握住她的手,轻轻的说:“别再逼他面对关于你们之间的事,就当是朋友。能每天见到,就已经很幸福了。如果他必须要做手术,你也想陪着他不是吗?”
这是她自己内心最真实的话。每天能够见到锐,就已经是她最大的幸福。即使,只是同在屋檐下,听着他的脚步声。她偷偷贪恋着这一点点的温暖,终究还不舍得决绝的逃离。“你说得对。”
霍灵歆想了会儿,拍拍自己的脸颊,“我怎么这么笨!为什么要一直逼着他承认爱我?我就当从前那样,只要能看见他,陪着他,就好了!”
她振作起来,俏脸露出明媚的笑容,一把抱住苏芊墨,“芊墨,谢谢你!我会勇敢去面对任何困难的,你也要有勇气哦!”
苏芊墨只是微笑,眼神忧伤。不一样的。她有污点,抹煞不了的污点。这种事如果传出去,就是“两个双胞胎兄弟共用一个女朋友”,要有多难听就有多难听。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会再失忆,把阿锐忘了,却记起了霍景湛。如果真发生这样的情况,她也许只有去死才能恕罪。……下午的时候,苏芊墨独自坐在楼梯上,望着空无一人的客厅。这几天,她经常这样坐着,等到听见霍景锐下班回来开门的声音,就迅速跑回房间躲起。不知道他是不是配合着她,每天准点下班。有时半夜,她辗转难眠,混混沌沌的入睡,会听到有人开房门进来,静静的站在床边看她。她知道是他。“霍爷爷,我真的不能这样擅闯!”
楼下,有人开门进来。苏芊墨一愣,发现竟是霍老爷子带着一个女孩进门,就是上次医院见过的名叫聂汐的女孩。“要不是从灵歆丫头那里套出密码,我还进不来这个门!”
霍老爷子很恼火,“臭小子居然把我的指纹删掉了!”
“霍爷爷,我的腿伤没想象的严重,用不着人照顾。”
聂汐拖着个行李箱,右脚打着石膏,一脸无奈。她爸妈把她赶出来,还用她的宠物狗狗作威胁,如果她不来跟霍学长相处,就把狗狗送人!她简直要怀疑自己是不是亲生的了!虽然她确实近乎迷恋的喜欢着霍学长,但这样赖上门,也太不要脸了!“不行,既然是阿锐撞伤你,他就得负责。”
霍老爷子理直气壮的说,“就让他养你,一直到你完全康复为止。”
聂汐单脚站着累,自己在沙发上坐下,叹了口气:“那我等学长回来,让他赶我吧。”
苏芊墨坐在楼梯上,因为隔得远,他们没注意到她。她安静的注视着聂汐。这个女孩,也许将来会成为真正的霍太太。只是这样一想,她就觉得难受得无法呼吸。嫉妒,心酸,痛苦。恨自己。“咦?”
聂汐一个不经意的抬头,看见苏芊墨,正要打招呼,霍景锐回来了,“学长!”
霍景锐是接到监控室的汇报,知道他家爷爷又来搅和了,才临时赶回来。一看客厅的场面,他就知道他爷爷搞什么鬼。他什么话也没说,直接拎起聂汐的行李箱,扔到门外。聂汐呆了呆,十分尴尬:“学长……其实那个,我不是硬要赖你这里,是……”“是我的意思!”
霍老爷子接过话茬,怒剜霍景锐一眼,把行李箱给拎了回来,“聂丫头就住这了!你把人家的腿撞断了,想不负责任?”
“你想我怎么负责任?”
霍景锐勾了勾唇,嘲道,“把人娶了,你满意吗?”
霍老爷子没被激怒,反而眼睛一亮:“满意!就这么说定了!”
霍景锐懒得再跟他多说,转头对局促不安的聂汐说:“你的医药费,我出。别的忙,恕我帮不上。”
他说话间,瞥见二楼的楼梯上,静静坐着一个人儿。他敛眸眯了眯,暗光一闪而过,话锋一转,“至于住处,你要是没地方可去,楼上客房还有几间,挑一间暂时住着吧。”
聂汐一脸懵比,这话转得也太硬了吧!不过她是聪明人,一联想到楼梯上的女孩,就知道他们两人间一定是闹了矛盾,霍学长拿她刺激人呢!霍老爷子才不管那么多,对于这个结果很满意:“很好,就这样。聂丫头你安心住下,缺什么就跟阿锐开口,不用客气,可是他欠着你。”
霍老爷子心满意足的走了。一次小进步,慢慢就会是大飞跃了。楼梯上,苏芊墨已经静悄悄的起身,回房间。地板上,还摊着两件情侣T恤。她默默收起来,塞进衣柜里,想找机会再扔掉。以后再也用不上的东西,何必放着刺痛自己的心。“给我选的衣服,难道不打算送我吗?”
霍景锐打开房门进来,看见她的举动。苏芊墨手一僵,慢慢转过身来,凝眸望着他。好几天没正面看到他了。他还是那么俊美迷人,长眉深眸,高挺的鼻梁,薄削的嘴唇,完美的轮廓线条。他今天穿着一身正式的高级手工西装,剪裁贴合,袖口方形的钻石扣熠熠发光,衬托得颀长身躯气势强悍,英挺迫人。这样的他,难怪那么多女孩前仆后继的心动。就算是她,如今这样望着他,还是会心跳怦然,犹如小鹿乱撞。“别藏着掖着。”
霍景锐反手关了房门,走过来,抽走她塞进衣柜的T恤,“既然是你精心挑选的,我怎么能不穿?”
他脱掉西装外套,开始解衬衫扣子。苏芊墨有点傻眼。那个聂汐还在楼下,他这是做什么?霍景锐解开两颗扣子,结实的胸肌若隐若现,他忽然停住动作,伸手去脱她衣服:“情侣装,怎么可以只有我一个人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