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汐惊愕一瞬,很快反应过来,局促笑道:“学长,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我是真的喜欢你,我……”“不必再编故事。”
霍景锐打断她的话,“你毕业后和什么男人在一起,你自己心里很清楚。”
聂汐眼中的震惊再也遮掩不住,慌忙摇头:“不,我没有……”霍景锐眸色深邃,暗藏着锐利的锋芒:“你在美国和一个名叫苏远的男人交往。这个男人的年纪,足以做你父亲。我查到的线索,有没有错?”
聂汐本能的后退一步,垂目沉默了片刻,才抬起眼来,沉静地说:“没错,我确实有男朋友。我家里人不会同意我和这么大年纪的男人交往,所以我不能说。还请学长替我保密。”
霍景锐忽然嗤的笑了一声:“你还是不肯说真话。是我高估你的智商,还是你低估了我的能力?既然我能查到那个男人叫苏远,难道还查不出他是什么人?”
聂汐脸上出现一丝慌乱,眼神一转,看到苏芊墨静静的出现在霍景锐身后。聂汐目光闪烁,看了看苏芊墨,终于承认说:“苏远……是苏小姐的父亲。”
苏芊墨心中愕然,脱口道:“我父亲叫苏远?他在美国?聂小姐,你为什么要来接近阿锐和我?是他让你来的?”
霍景锐把她搂到身边,沉声说:“这正是我想问的。”
聂汐似乎是见已经无法隐瞒,索性摊开来说:“是,是他让我来的。他身体不好,不能远行。这些年,他一直在默默关注着苏小姐的情况。他知道苏小姐流产之后,很担心,所以叫我回国看看。”
“他怎么知道我流产?”
苏芊墨问。这件事,并未对外宣扬,知道的只有霍家几个人。“你姐姐慕霜霜,在做了那件事之后,向他求救。”
聂汐深深叹了口气,“慕霜霜的行为,确实歹毒。但她终究是远哥的亲生女儿,远哥不愿看到霍学长把慕霜霜逼入绝境,所以还是伸出了援手。”
“听起来,我父亲真是一个好人。”
苏芊墨轻嘲一笑。可却抛妻弃子,二十年不曾露面。这样的男人,当真那么简单慈悲吗?“我知道远哥以前做过的那些事……”聂汐顿了一下,目光诚挚的说,“他年轻时候的确自私,抛弃了慕婉心和两个女儿。但他已经悔过了,这些年一直承受着内心的谴责。他不敢亲自与你接触,怕你恨他,不能接受他。”
“也许,你说的是真的。”
苏芊墨并不喜欢当面给人难堪,没有把话说完——但我却是不相信的。以前,她很渴望亲情。但现在,她有了爱的人,他使她内心丰盈,不再贫瘠。她不会因为希翼着爱,而盲目不分善恶。“对不起,我隐瞒了你们这么多。”
聂汐深深弯腰,好一会儿才直起来,说,“我刚刚给霍学长的名片,是远哥交代的。那位老中医师是世外高人,苏小姐如果能经过她诊断调理,一定能再度怀上孩子。这是远哥无比希望的事,他想看见你幸福。”
一番话说完,她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慢慢走下楼,径自去收拾东西离开。……目送聂汐离开公寓之后,苏芊墨才开口问霍景锐:“锐,你已经查到了什么吗?”
霍景锐皱眉,心中有一丝难以表达的烦躁,转身进房,找烟点了一支,站在干净剔透的落地窗前,望着外面渐暗的天色,说:“苏远这个名字,鲜为人知。他在美国,有一个赫赫威名,叫Yann Su。他虽不在全球富豪榜上,但却是一个隐形富豪,没有人清楚他到底有多少资产,只知道他年轻时是华尔街股神,后来身体患病,买了几座小岛休养,极少在外走动应酬。”
“有他的照片吗?”
苏芊墨轻声问。“有一些他年轻时的照片。”
霍景锐把手机打开,翻出相册给她看,“这条线索是Fion提供,我让少珣负责追踪。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苏远整过容,用电脑科技分析他的照片,确认他的脸部曾经动过刀。”
手机屏幕里,一个年轻英俊的男人含笑看着她。苏芊墨心中莫名激荡。这是她父亲……相貌的确俊朗无匹,难怪之前阮桦琴回忆时一脸花痴样。只是不知道,在整容之前他到底长什么样子?她像他吗?“很显然,他刻意抹掉自己过去的痕迹,不愿有人认出他。”
霍景锐说道,“他二十几岁前的一切,都是谜。没有人知道他从何处来,只有华尔街还流传着他的传奇故事。少珣也是炒股天才,他原本一直把Yann Su奉作前辈偶像,没想到他竟是你父亲。”
“你相信他真的出于关心,让那位聂小姐来看我吗?”
苏芊墨问。“你自己觉得呢?”
霍景锐反问。“我总感觉,这件事不会那么简单。”
她心底不安,却说不清是为什么,仅仅只是一种直觉,好像有人在暗地里布一个巨大的网。而她,就是被粘在网上的一只小蚊子,随时可能被毒蜘蛛张口吞噬。霍景锐熄掉手中的烟,旋身抱住她,在她额头上亲了亲:“墨儿,从今往后你一定要信任我,不要再轻易动摇。”
苏芊墨依偎在他胸前,点了点头,微微仰起小脸,说:“自从相识以来,我就不断给你惹麻烦,我很想让自己更独立一点。可我越这么急迫的希望,就越做不好。”
“那就什么都别做了。”
霍景锐揉揉她白嫩的小脸,挑眉笑道,“你适合做被我宠爱的小女人,就别奢望能变成女强人了。”
他一指挑起她的下巴,调戏道,“来,给爷撒个娇。”
苏芊墨在胸膛里蹭了蹭,软软哼道:“爷,我肚子饿,又饿又困。”
“你这不是撒娇,是求欢。”
霍景锐低头,吻住她的小嘴,“既然你说你‘饿’了,我必须喂饱你。”
“唔……我不是那意思……”他的吻带着淡淡烟草气息,她慢慢闭上眼睛,心中不安的因子一点点被他驱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