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锐只看了一眼,冷冷勾唇,不屑回复。他会不会爱上墨儿,不是任何人能摆布。既然爱上了,他就不会后悔。无论真相有多残酷,他都不后悔遇见她。何况,现在还不确定所谓的真相,到底如何。……霍老爷子亲自拿着头发样本,去找相熟的医生做DNA检验。“老爷子,最快半个小时能出报告,您在外面等等。”
医生带着助理,进入检验室。霍老爷子坐在外面长廊的椅子上,深深叹了口气,脸上皮肤微垂,瞬间仿佛苍老了许多。霍家好不容易平静了几年,却又要再掀风波。而此时进入检验室的两人,正在调仪器,准备以最快的时间交出结果。医生吩咐助理:“把样本收好,我去拿副眼镜马上过来。”
年轻的女助理应道:“好的。”
医生一转身,女助理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把两份头发样本里的其中一份抽出,换了另一份。……病房里,苏芊墨不知怎么总是睡睡醒醒,梦境断续,感觉睡得很累。“锐……”她蹙着眉头睁开眼,“我有点口渴。”
“我给你倒水。”
霍景锐去斟了一杯温水,用吸管送到她嘴边,“你别起来,就这样喝。”
“病床可以摇高的。”
苏芊墨不禁好笑,“我只是卧床养胎,不是残废了。”
“少顶嘴,乖,喝水。”
霍景锐对她宠爱依旧,丝毫没有流露出心底的忧虑。苏芊墨乖乖喝了点水,又说:“我饿了,想吃火锅。”
霍景锐眉头一皱:“不行,你现在不能吃火锅。我让厨师送你的营养餐过来。”
苏芊墨可怜兮兮的看他:“不是我想吃,是你儿子和女儿想吃。他们告诉我,他们就只想吃火锅。”
霍景锐没好气的摇摇头,伸指点了点她鼻尖:“不许顽皮,不许任性。这半个月住院,你只能吃营养餐。等出了院,我也许可以看情况破例让你去吃一次火锅,不准吃辣的。”
“吃火锅不能吃辣,那还有什么意思?”
苏芊墨哀嚎一声,“我要吃黄油麻辣火锅!我要吃涮牛肉、涮羊肉、虾滑、黑鱼片……”越想就越想吃。她舔舔嘴唇,哼道,“我们的宝宝们,一定是天生吃货。”
还没出生,就这么馋。嗯,不能怪她。“你把责任推给他们也没用,不能吃就是不能吃。”
霍景锐完全不妥协,索性把禁忌食物一并说了,让她死心,“冰淇淋也不准吃,以后不用提。还有油炸的,高脂肪高胆固醇的,生冷的,海鲜诸如螃蟹之类的,统统都别想。”
苏芊墨摆出一张生无可恋的脸,撇撇嘴:“那我还能吃什么?”
霍景锐的手指轻触她可爱的粉唇:“你的专属孕妇营养师,自然会给你安排好,不用你操心。”
苏芊墨吃不到美食不开心,张口咬住他手指,含糊说道:“我可以先忍着,但你以后一定要偿还我……等我生完宝宝,你要天天带我去吃好吃的,不能不让我吃辣和路边小摊……”霍景锐纵容的任她咬着,低笑道:“到底谁是天生吃货?你还好意思赖给宝宝。”
苏芊墨松开口,悻悻哼道:“我以前没这么馋的。”
就是因为不能吃,她才越想吃。人性就是奇妙,越被束缚,越想叛逆。“你不是肚子饿了吗?我先去护士站拿热杯牛奶,午餐很快就送过来。”
霍景锐转身准备出去。苏芊墨忽然叫住他:“锐!”
霍景锐背对着她,挺拔的身躯难以察觉的僵了僵。他缓缓转过来,若无其事的问:“怎么了?”
苏芊墨并没有起疑,只是说:“你之前给宝宝取了两个名字——霍念芊,霍子墨。但如果到时候出生是两个女儿,或两个儿子,怎么办?”
霍景锐扬眉一笑:“这还不简单?两个女儿就叫霍念芊,霍念墨。两个儿子就叫霍子谦,霍子墨。”
他说完转身出去了。苏芊墨自言自语的咕哝:“念芊,念墨,好像我不在了似的,要来思念我。”
……霍景锐离开病房,拿出手机,上面有一个未接电话。他刚才当着苏芊墨的面,不方便接,这时才回拨过去。“说,什么事?”
“少主,我们已经查到徐若馨的下落。她人在国内,刚刚和陆泽曜见过面。”
“继续跟着,密切留意她有没有和苏远联系。”
“那还要对陆泽曜持续施压吗?”
“不仅要施压,我要让他无路可走,陷入绝境。”
“是,明白,少主!”
挂掉电话,霍景锐去找霍老爷子。霍老爷子还在等,强捺着焦急的心情,见他过来,站起来,说道:“还没出结果。”
霍景锐淡淡道:“应该快了,我陪你等等。”
两人沉默的等候。大约过了几分钟,检验室内医生走出来。这个医生是霍老爷子战友的儿子,世家子侄。霍老爷子对他父亲曾有过救命之恩,他本身的品性和医德也素来可信。“怎么样?报告呢?”
霍老爷子急忙迎上去。“老爷子,报告在这。”
医生没表达什么,只递出一份报告,尊重隐私,自己转头就走了。霍老爷子性子急,迅速打开,扫了一眼。一双老目瞬间瞪得很大!他拿着报告纸的手震惊而颤抖,扭头看了看一旁的霍景锐。“阿锐……”霍老爷子颤了半天,才低咳几声,缓过神来,不容置疑的说,“必须把孩子打了!”
霍景锐拿过亲子鉴定报告,低头翻阅,俊美的面容渐渐铁青,眸底染上狂暴的戾色。不!他不接受!“阿锐,你冷静点!”
霍老爷子怕他发狂,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牢牢掐住,“我不管你们之前怎么样,但必须分手。孩子不能留,趁着她住院,打掉!如果你怕她受不住真相的打击,我们可以不告诉她。你就做一次负心的坏人,让她以为你离情别恋。”
霍景锐双手死死的攥成拳头,突然抡起一拳,狠狠砸在墙壁上,手背指节刹时流出血来。他从牙关里迸出几个字:“她不会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