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司徒翰聿接完电话看向身边眼巴巴盯着自己的颜若冰。“蕊儿姐的情况如何?”
“烽仔说昨晚又因为排斥现象吐血了,幸好发现的及时。”
“又?她这些年经常会吐血吗?”
司徒翰聿将一只手臂盖到自己眼皮上,想隐藏情绪。“嗯。”
颜若冰光是听着就惶恐,“她那么严重,为什么一直都不告诉我……”“没人喜欢时刻被人当病人看待,她也想过正常人生活。”
颜若冰感觉手脚冰凉,再也不能埋怨司徒翰聿在她和蕊儿姐之间选了蕊儿姐。“对不起,我不知道蕊儿姐有那样的病,我……”“冰冰。”
司徒翰聿轻喊了她一声,薄凉道:“让蕊儿嫁给烽仔,好吗?”
“可……”颜若冰觉得胸口闷得慌,要不知道司徒蕊儿身体有这么严重的病,她会站在苏小夏那边的。“我不知道,我不想做决定,我不管了,你别再告诉我他们的事了。”
她捂住脸,翻身埋在枕头间,她没权利去干涉任何人。“好,不管,让烽仔自己选择。”
司徒翰聿眼底划过一抹狠辣,只要蕊儿要,他做哥哥会不顾一切帮她得到!颜若冰猛地爬起来,司徒翰聿拉住她。“你干嘛?”
她抹掉他的手,“小夏一个人在楼下,我去看看她!”
他坐起来,眉头深皱:“你悠着点,你现在是个孕妇!”
颜若冰身体僵了一下,放慢脚步。苏小夏赤脚坐在沙发上,目光有些涣散的盯着茶几,打扫客厅的两个佣人不时朝她看上一眼。颜若冰下楼看见那偷窥苏小夏的两佣人便道:“客厅很干净,你们去打扫房间吧!”
两佣人叫了声颜小姐早便走了,苏小夏抬头朝颜若冰笑了下。“住在你们这,我有种被佣人笑话的感觉。”
“瞎想什么呢!”
颜若冰陪她坐在一起,看了看她没穿鞋袜的脚,起身去一楼衣橱里找了一双自己的袜子回来,低头给她穿上。苏小夏眨了下眼,豆大的泪珠砸下去,砸在颜若冰手背上。“怎么哭了?哪里不舒服吗?”
颜若冰强忍着想拥抱苏小夏的冲动。“南宫他为什么把我一个人扔这了?昨晚我跟他打电话,他好忙的样子,都不愿意多跟我说几句话。”
苏小夏顺势抱住颜若冰将脑袋靠在她怀里。“冰冰,我好讨厌现在的自己,我不记得以前的事,我现在整个人脑子里都是南宫夜烽,他要是不要我了,我该怎么办?”
颜若冰无法给予她答案,只能轻拍她的背,“我会陪着你。”
三人吃过早餐,司徒翰聿再三叮嘱颜若冰和苏小夏在家别乱跑,便出门了。苏小夏问颜若冰:“司徒先生他去哪?他会不会见到南宫?”
“他去公司忙,应该见不到南宫的。”
颜若冰不得不说谎,她知道司徒翰聿是要去医院。病房里,司徒蕊儿刚刚睡下,南宫夜烽走出病房坐在走廊上,默默点了一根烟叼嘴里,却没吸一口。墙上写着禁止吸烟,却因医院是司徒翰聿的,这一层又只有司徒翰聿带进来的人能住,医生和护士也没敢阻止南宫夜烽。司徒翰聿大步走来,看见坐那游神的南宫夜烽,嘴里叼着的香烟燃了过半,烟灰落在衬衫上都烧了一个洞出来。他上前拔掉南宫夜烽嘴里的烟丢进垃圾桶,皱眉垂视着道:“打起精神来!”
南宫夜烽眨了下眼,抬眸看了眼司徒翰聿,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司徒翰聿朝病房门口那边看了眼,南宫夜烽道;“蕊儿刚睡着,你陪我坐回。”
司徒翰聿坐下,侧头看着南宫夜烽问:“你想清楚了吗?”
“翰聿,你能不能别一来就问问题,真他妈很烦人的!”
南宫夜烽撸了把头发,双手支着头弯下腰看着地面。“逃避解决不了。”
“谁他妈说要逃避了!我要逃避就不会马不停蹄赶过来!”
南宫夜烽恼了,一把抓住司徒翰聿的衣襟,“你他妈是不是兄弟!五年前为什么不告诉我!要不是你们都瞒着我我怎么会离开,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蕊儿不要耗着你。”
“耗什么了?那么多年都陪着走过来了!”
南宫夜烽大口大口呼吸,有些颓废道:“五年前我差点就跟她告白了,为什么说那些话击退我,明明了解我知道我多好强!”
“蕊儿从来没有瞧不起你。”
司徒翰聿语气淡淡的,也同南宫夜烽红了眼眶。“他妈的都整的什么事!”
南宫夜烽松开司徒翰聿,一拳砸在座椅上,直接砸出来一个窟窿。沉默了一会,司徒翰聿又风淡云轻地问:“你想好了吗?选择谁。”
“别烦我!”
“你跟苏小夏才多久?我和蕊儿一起长大!”
“翰聿,你不是我,你别这样逼我,行不行……”南宫夜烽扯着头发很痛苦似的。司徒翰聿起身冷冷俯视着他,“你别告诉我你想两全,你若选苏小夏,这辈子都别见蕊儿了!”
“你妈的!”
南宫夜烽抬起头瞪着司徒翰聿。“我只有这一个妹妹,我不会让她嫁给你,再允许你在外养着一个!”
“我在你眼里有那么龌龊吗?”
“有!”
“你妈的!”
南宫夜烽连连爆粗口,看司徒翰聿的眼神像看敌人似的。司徒翰聿走进病房懒得再理他。司徒蕊儿惨白着脸躺在那,睡梦中还皱着眉头。司徒翰聿轻手轻脚坐到床边看着她,整颗心都是疼得,小时候开始他就希望能代替妹妹承担这种病痛。像是有感应似的,司徒蕊儿缓缓睁开眼,看到司徒翰聿便扬起虚弱的笑容,朝他伸去手。司徒翰聿握住她的手,她笑着说:“小聿,我梦见冰冰肚子大了,我快要做姑姑了。”
“嗯,你会做姑姑。”
“小聿,你不要告诉爸爸妈妈我住院了,不然他们又要担心。”
“嗯,我没说。”
司徒蕊儿嘴角弧度扩大了些,看着司徒翰聿移不开眼,“你说我会不会有一天发病再也救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