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思悦县主犯了难。一边是平日里伺候她的奶娘,她不忍。另一边是安妃娘娘派来的嬷嬷,她又不能得罪。“奶娘,这药膳先放着,我喝完再用吧。”
嬷嬷深深的看了一眼奶娘,仅凭药膳的气味,嬷嬷的眉头微皱,心下有了计较。“县主,给您调理身子的太医,平日里就为安妃娘娘诊脉。这药膳…还是请太医检查一番,万一和汤药冲突了,岂不坏了事。”
“一来,喝坏了县主您的身子。二来,污了安妃娘娘的名声。两全不其美啊。”
嬷嬷这话,说的就严重了。嬷嬷一眼就看到思悦县主的犹豫,她这么说,也是顺道帮思悦县主做决定。“奶娘?”
“要不这药膳奶娘你用了吧,反正对身子甚好,奶娘平日里伺候我,也辛苦了,用一碗药膳实属应该。我们不给家主说就是。”
思悦县主的一片“孝心”,同样也是命令。按理说,奶娘该感激才是,药膳这等精贵东西,她这辈子没机会吃到呢。可…可这碗精贵药膳,加了料啊。家主的命令,是要她亲眼盯着思悦县主服下药膳。一想到家主的命令,奶娘端着药膳的手就开始颤抖,一股寒意袭遍全身。家主的命令,她不敢不从啊。“县主,这…这要不得。老奴只不过是个低贱的奴才,怎敢享受主子用的好东西。”
“依老奴看,这汤药停一日,并不碍事。县主还是服药膳…”奶娘不死心,硬着头皮试图说服思悦县主西服用药膳。奶娘今日特意挑选了嬷嬷去熬药的空挡,不曾想思悦县主今日突然使性子,磨蹭了半响。药膳还没用,嬷嬷就端着汤药回了院子。“奶娘莫要推辞,思悦县主是你的主子。主子的恩赐,亦是命令。作为奴才,岂能违逆主子的命令,嗯?”
“奶娘若不用这碗药膳,老奴就厚着脸皮,请思悦县主将这碗药膳赏赐于老奴,老奴巴不得呢。”
嬷嬷是安妃娘娘跟前的人,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岂会是眼皮子浅的人?事出反常必有妖!嬷嬷此举,就是逼奶娘当面服下药膳,她倒要看看奶娘在搞什么鬼。“这…这这…”“老奴谢…谢县主体恤。”
家主要思悦县主生病,而且是看起来非常严重的病。这碗加了料的药膳,奶娘可不敢给嬷嬷吃。若嬷嬷突然生病,再检查出与药膳有关。怕是到那个时候,奶娘的性命不保,还会连累整个段府。安妃娘娘?那可是个极不好惹的厉害主子啊。安妃娘娘护短,不分青红皂白,不问原由。“县主,老奴伺候您喝药。”
嬷嬷先在小桌上摆了蜜果子,再将汤药一勺一勺喂给思悦县主喝。汤药正喝到一半,只见思悦县主“啊”的一声尖叫,嬷嬷手里的汤药怕在被面上。“奶娘?你怎么了这是?”
嬷嬷顾不得擦拭被面上的脏污,转过身,就看到奶娘跪在地上,双手抠住喉咙,干呕。药膳吐出了一些,还是没用,接着奶娘口吐大口大口黑血。“原来,奶娘,你要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