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郊外,一处庄子里。苏丞相坐在竹园里,一手执酒杯,一手执棋子。他是黑子,亦是白子。“你来了,坐吧。”
出现在竹园的人,是段家主。“老师?”
苏丞相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段家主就乖巧的坐在一旁,欣赏苏丞相和自己对弈。段家主的眼睛,贪婪的盯着苏丞相那一张脸,又落在棋盘上。段家主好希望自己是苏丞相手里的棋子,被他捏在手指尖,感受他手指的温暖和触摸。不知过了多久,段家主看得痴了,还未看够。“要喝一杯吗?这是我闲来无事酿的酒,怕是比不上外面酒肆的酒酿,也没旁的人尝过…”石桌上只有一个酒壶,一只酒杯,苏丞相说完直接将酒酿倒在自己刚用过的酒杯里,递给段家主。段家主激动的手指颤抖,他接过酒杯,一饮而尽。酒杯上似乎还残存了苏丞相的气息和味道。“老师,您酿的酒,真好!”
此刻的段家主,哪里有往日的威严霸气,倒像个害羞、胆怯的少年。脸颊微微发红,手指握着酒杯,差点将酒杯抠出一个洞来,甚至不敢抬头直视苏丞相的眼睛。“段府的事情,我听说了。那个戏子…处理了吗?”
苏丞相的语气平淡,看不出他是生气,还是没有生气。段家主不敢再坐,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老师,请听学生解释。那个…戏子,他…他…只是…”段家主想说“那个戏子是替身”,可他说不出口。他做下的事情,太恶心。亵渎了他的老师,亵渎了他对老师的情意。“老师,学生错了。”
可惜,道歉无用,真心悔过也无用。苏丞相摇了摇头,又给段家主倒了一杯酒酿。“我没有生气。这些年,辛苦你了。你是所有学生里,我最得意,也是最为喜欢的。”
“喝完这杯酒,就回去吧。我已不是丞相,不过一个孤独的老头子罢了。以后我这里,还是莫要再来了。”
苏丞相说完,亲自扶起段家主,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去。段家主的心,一点一点沉下去,快要沉到深潭里了。此刻,苏丞相就是他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若不用力抓住,他就会沉入潭底,窒息而死。“老师,求您,应了学生这一回。求您…哪怕只有一次,学生死亦无憾。”
“老师,求您…”段家主从身后抱住苏丞相的腰,脸贴在背上,贪婪的吸取气息。苏丞相试图挣开,可段家主的拥抱太紧了。“老师,求您。”
这画面,香艳到没发看啊。趴在墙上的谢惜蕊,捂住眼睛,她怕偷看长针眼。结果,一个重心不稳当,结结实实摔下去。她的手感忙乱,捂住了眼睛,却忘了捂住嘴,尖叫声已到达嗓子眼,就被一只大手捂住,硬生生的又咽了回去。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又春的手,好像没这么大。这手感似乎不太对劲。谢惜蕊正想着谁这么好心留了她,央入眼帘的是一张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