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小莹起了个大早，正在厨房里忙活着给鸡拔毛。护卫见状，瓮声瓮气的说道：“先生只是借宿，人家天不亮，就离开了。”

“小莹，你这只鸡，白杀了！”

那以后，小莹的魂就掉了，一颗芳心落在了教书先生的身上。她每日缠着护卫去打听，教书先生的讯息。她竟然说：“护卫大哥，我再给你做一年的奴婢，不要工钱。一年后，你放过我自由，可行？”

“我要去县城学院寻先生，哪怕留在先生的身旁，伺候他洗脚，我就是死，也心甘了。”

小莹日日念叨个不停。一会儿想的出神，护卫叫好几遍无回应，粥熬糊了。一会儿抱怨命运的不公，这位来借宿的教书先生，只一眼就勾走了她的魂。小莹说：“护卫大哥，你说，这是不是戏文里写的一见钟情误终身。嘿嘿…”“流落街头时，我经常在茶馆楼下的墙角，一待就是半日，听说书先生说书。”

护卫本来对小莹并无男女情意，只觉得她是个踏实能干的好女子，尤其一双眼睛很有灵气。当初，也是这双灵气的眼睛，让他下定决心出手相救。渐渐的，在相处中，他觉得小莹越来越像娘口中的女子，心地善良，勤劳能干，姿色平平，但也不难看。他心中的悸动，直到小莹表露对教书先生的爱慕之情，才诱发出来。小莹不知护卫的心思转变，她还在喋喋不休的絮叨：“对于小时候的事情，我记得不清楚。但有一件往事，刻骨铭心。”

“在当乞女时，我曾偷偷趴在一所私塾的窗边，当然只是好奇，别人家的小孩在做什么？”

小莹眼里的灵气，被水雾遮住。护卫伸出手，好想帮她擦拭眼泪。这个女子已经悄然走进了他的心，等他明白过来，已经迟了。“我被抓住了，贵人要打死我，说我弄脏了私塾的窗台，污了少爷小姐的眼。还是先生出面求情，免了我的皮肉之苦，救下我的性命。”

“教书先生，都是这世间顶好，顶善良的人。这一辈子我能有机会伺候先生一回，就是我天大的福气。”

原来，这就是小莹的心结。护卫心里想的是：“是我误会了小莹，她本就是一个苦命的乞女啊。”

护卫眼里的心疼，小莹明明看到了，却假装视而不见。那晚来借宿的教书先生，他的眼睛，好生熟悉。那一张脸，是陌生的。可那双眼睛，她见过。是他吗？真的是他吗？她必须想法子来确定心中的猜疑，在这处院子里，护卫是他唯一的突破口。护卫见不得小莹如此执拗，这份执拗没有结果。护卫劝道：“小莹，你…你还是别想了。”

“那位教书先生只是路过村庄，借宿一晚而已。连人家的名字、住址都不知，只知道他在县城书院教书。”

很显然，护卫的劝说，并不起作用。小莹立刻反驳。“护卫大哥，要不你现在放我自由，我去寻先生，等寻到先生后，我再回来。”

“护卫大哥你放心，你当初救我一命，这恩情我是一定会报的，我小莹可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护卫没想到，这小莹还是执拗的性子，脑子转不过弯来。也是，以小莹的见识，她见过的大人物估计就是当年在私塾教书的先生了。她哪里会明白，护卫话里话外的意思。护卫有些生气，不知是生小莹的气，还是生自己的气。“小莹，你死了你那不切实际的心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