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发出这样的信号,怎叫人不担心?忐忑不安的心,使得她根本没办法好好听奇岩交代的事!“蔚小姐,你听明白我说的了?”
“啊?”
她苍白的唇有些颤抖,手指不安地绞着,“对不起奇岩,麻烦你再说一遍。”
“唉!”
奇岩叹了一句,“冷静,蔚小姐请你冷静下来!主人现在还没有确定到底是不是出了事,你不能现在就慌了手脚!”
“我……对不起,我没有办法不担心……”“可我们现在仅有的时间,是要多想想主人会在哪里的可能性!”
奇岩握紧方向盘的手,不敢松懈半分,他同样很担心主人的安危,这么多年来似兄弟般的主人情谊,即便是被主人赶出猎鹰,他也无法对主人置之不理!“……”深吸一口凉气,蔚晴逼自己冷静下来,闭上眼睛,开始回忆昨晚他离开之前的一切细节。“昨晚……他很冷静,像平常一样冷静,淡漠。吃完晚饭,他抱着小猫儿玩耍了一会,然后要我陪他坐在草地上看星空,然后开始问我……”“等等,你是说,主人抱着那只小白猫玩耍了一会?”
奇岩敏锐地察觉到事情的盲点所在。“对!”
蔚晴点点头,然后,她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心口一紧,“你是说,他早就知道戒指在荷包里了?”
若按奇岩的说法,戒指能感应到主人,那么它的主人也能感应到戒指的存在!而昨晚他抱猫儿,与猫儿玩耍的时候,不可能不知道戒指就在猫儿的荷包里!“是!而且会有很强烈的感应!”
奇岩沉重地点点头。“那他为什么不拿回去?”
蔚晴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紧紧拽住了,窒息着她的胸口,“他甚至昨晚还说着要我还他戒指的话语!”
“……这点,我也不清楚主人为何要这么做,但我想,我能猜到一件事,就是主人早已经知道你就是蔚晴,否则他不会容许第二个人拿他的戒指,戒指对主人来说,如同第二个生命,更何况,也没有谁可以从他手中拿走这个,除非他愿意!”
奇岩的分析,令蔚晴越来越心慌失措,“如果他早知道‘琪琪’就是蔚晴,那他为何抗拒蔚晴却愿意接纳琪琪?奇岩,你告诉我,如果他早知道我是伪装的,为何不揭穿我,还故意装作不认识我那般,这又是什么逻辑?”
“这点……恐怕你要自己去问主人。”
奇岩同样也猜不透主人的心思,“但有一样,你必须明白,无论尾戒发出的危险讯号代表什么,你也要坚信,主人一定可以平安!”
…………然而,这一等,便是时隔五日之后!蔚晴没想到的,况天澈与她定下的九日之约,除了之前的两日,之后的五日,竟然是在寻觅他的日子里度过!况天澈,况天澈,你究竟在哪儿,你平安了吗,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的约定?而这九天的约定,也只剩下两天!“小姐,你在想什么?”
一道略带嘶哑的年轻嗓音从蔚晴背后响起。趴在窗台前,看日落的蔚晴,不用回头也知道进来的人是阿卡。蔚晴没有吭声,连续几日的忧虑,使得她的情绪始终低落,像是心里缺少了什么,担心受怕着,却又总是存着小小的期盼,期盼着心底那个念着的人会突然出现在她眼前。“你在担心主人的安危,是吗?”
阿卡跟着走到蔚晴身旁,同样趴在窗台前,又大又圆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忧愁。即便是过了这么多年,阿卡对主人的称呼还是无法改口,对蔚晴也如昔日主仆般尊敬。蔚晴侧过眸子,细细看了阿卡一眼,嘴角微微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容,“你呢,你担心思卡的安危吗?”
她不答反问。经历了这几年,阿卡身体的伤虽然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可是那场爆炸却将她的容貌乃至身体肌肤毁得彻底!那么多创伤留下的疤痕,那么多植皮的痕迹,就连阿卡沙哑的嗓音也是拜这场灾难所致!阿卡诚实地点点头:“很担心,这几年来,她为了救我付出了很多……”说到这儿,阿卡鼻子有些酸涩,“从小,我跟姐姐就相依为命,因为饥饿使得我们常常吃不饱饭睡不好觉,一次偶然,我们遇到了一位好心的医生收留了我们。从那时候开始,姐姐就开始学医了,而我那时年纪还很小,每天做的事就是等姐姐回家。姐姐也常跟我说,她再也不会让我受饿,再也不会让我吃苦了!我永远都记得那些快乐开心的日子,永远记得姐姐每天回家,抱着我,总会笑着跟我说她那个烦人精马师弟的趣事。但没有想到,快乐的时光原来这么短暂,很快,那个夜晚,家里突然来了几个黑衣壮汉,将我和姐姐抓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那里,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