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何志坤烧完了木棍回来,就见妻子起床在厨房忙活,他几乎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妻子柳七妹对他柔柔地笑,“昨晚觉得有人在动我,今天醒来觉得好精神,是不是大师给我治好了?”
按捺不住心中喜悦,他上前去仔细打量妻子,见柳七妹蜡黄的脸上竟然多了几分红润,眼睛也亮亮的,何志坤激动到红了眼眶,一把将她抱在怀里,“七妹,你好了,你真的好了!”
柳七妹是生了何文君身体就彻底垮了的,这么多年都是在药罐里熬过来的,现在好生生地站到自己跟前,还能做饭,他实在是太激动了。吃早餐的时候何金华吃出了不对来,吃两口看看何志坤,再吃两口又看看柳七妹,何志坤没忍住笑,“爸,是不是味道不一样?”
“是好吃很多。”
“爸,你再看看七妹,觉得她有什么变化没有?”
何金华多打量了几眼,“好像精神头不错。”
柳七妹笑中带泪,“爸,我好起来了,大师给我治好了。”
何金华捧着碗的手一抖,又连吃几口早餐,“是了,这是七妹的手艺,我就说今天的早餐过于好吃了。”
施青越也很高兴,祝由术这种东西,真的有很大用处啊。“妧妧啊,真是太感谢你了。”
“只能说有缘,该渡则渡。”
吃过早餐,他们父子和几个同族的亲戚们和左邻右舍紧锣密鼓地准备着何文君的嫁妆,心知可能婚事不成了,但也要体体面面的,也免得遭了闲话。柳七妹按照苏妧的吩咐继续在床上躺着,目前还不能让外边的人知道她已经好了。桌上的符纸没人敢动,就一直放置在那里。苏妧端了个盘子进了何文君房间,她此刻正在安睡,红润的脸庞看起来没什么问题。盘子里是朱砂液,她把整张符纸浸湿又晾干,银针扎进何文君中指,挤了几滴血在符纸上。苏妧用银针在符纸上画好符文,而后给她褪去了袜子,在她脚底扎了几下。苏妧下楼已经是中午了,大家体恤父子俩都没留下来吃饭,屋内只有他们五个人了。吃过午饭,苏妧拿起了那四张符纸,一一折成三角形递给他们,“这符纸贴身带着,免受邪气入体。”
施青越接过符纸贴身放好,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她,“师父,你昨晚画好的为什么昨晚不给?”
“这符只能半夜画白日送,不然没了功效。”
“知道了师父。”
没多会儿黄江城带着一个道士来了,一点谦逊姿态都没有,给施青越的感觉就是土大款登堂入室。黄江城一身白色西装,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但是这番做派是在令人厌恶,施青越不屑地小声切了一声,再不想看他第二眼。“哪有女婿上岳父家是这德行的?”
“他不就是?”
师徒俩冷眼低声吐槽,黄江城皱着眉头看了房前屋后的一堆东西,语气不是太好,“不是说了不要陪嫁吗,这些东西拿来干什么的,档次那么低。”
屋里只有苏妧和施青越,两人正眼都没瞧他一下。抬眼看到苏妧两人,他上上下下地扫视着,那种鄙夷的目光让施青越很不高兴,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吗,有什么好高傲的?“听说你俩是请来的道士?”
不等苏妧回话,黄江城扬着下巴问苏妧,“喂,那女的,看出什么门道来没有?”
施青越的火压不住了,这等嚣张的人就该挨上几顿削,苏妧眼神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然后淡声回复他,“才疏学浅看不出来。”
“那不就是了,这年头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做大师了。”
苏妧嘴角的浅笑一直没退去,等他带着道长上去了才轻蔑地挑了眉。“命不久矣的人,口气真大。”